第1章 穿越了,很窮
林楠死了,然而她這條好漢不用等十八年,睜眼便穿越到古代。身為資深小說愛好者,她很好的接受了自己的穿越,唯一讓她感到失望的是即便在古代,她依然是個小丑逼。
哦,還很窮。
“唉……”
林楠很落寞。
她前世自有記憶來就在醫院的病房裏,有個名義上的老爸,那人整日裏忙着跟漂亮阿姨暢談人生,並沒有時間照看她。可那人非常有錢,她從來不用憂愁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一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但她的命本就靠那纖弱的氧氣管吊著,現在看來是氧氣管不夠堅強,終於吊不住她了。
她自睡夢中走也自睡夢中來,睜開眼便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順便繼承了原主父親留下的一畝下等田,外加一個患病的嬌氣哥哥。
哥哥花容月貌,是個妥妥的美人坯子,一雙細長的眼睛像是能勾魂一樣,可惜不良於行,臉上常常沒有血色,一頓飯吃不好都要虛弱上幾天的主兒。
林楠上輩子被人伺候,這輩子換她伺候別人,當真沒有一點經驗。這不,一個不小心飯沒煮熟,嬌氣哥哥拉肚子了,她只好吭吭哧哧來打柴換銅板買葯。
林楠扛着一摞乾柴往村口趕,背上粗麻寬繩幾度要掀飛她,她只好佝僂着背,利用地心引力將那超過她自身重量的柴緊緊吸附在背上。
村口李大牛經營着一家柴房,專門收些好柴送到城裏有錢人家,雖說給的價錢便宜了些,村裡人為了圖方便幾乎都賣給他。
林楠不是第一次來了,十分利索的放下乾柴,拿了三枚銅板。轉身就要朝着李老頭的藥房而去。
“小楠子,等等。”
一個女聲喊住了她,林楠轉身看見李大牛的媳婦,她笑着走來,朝林楠的手裏遞了兩個白面兒的餅子。
“嬸子看你這兩天總往李老頭的藥房跑,是不是你哥哥又生病了啊?”
林楠有些尷尬的低頭,自從她接手照顧那嬌氣包兒,不是擦傷便是摔傷,然而今天終於由外科轉為內科,光榮的拉肚子了……
“我我……我不太會照顧人。”
林楠避重就輕回道。
李嬸兒看着她,拍拍她的手,輕嘆道,“嬸兒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爹的死也不能怪你哥哥,你們兄妹倆雖然不是親兄妹,這麼多年過去了,感情跟親兄妹是一樣的。”
“你哥哥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林楠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李嬸兒怕不是懷疑她虐待林落羽?林楠頭痛的撫了撫額角,她雖說沒有菩薩心腸也絕不惡毒,虐待殘疾人的事兒她真干不出來。
她揪着眉頭,沒有想好怎麼回答。
李家媳婦兒許是覺得自己話說重了,連忙又拍着她的手笑道,“你大牛叔從城裏回來買的白面,我貼的餅子,你帶兩個回去嘗嘗。”
林楠張了張嘴也只吐出一句,“謝謝李嬸兒。”
不是她不想解釋,實在是解釋不清楚,原身跟她這嬌氣哥哥十分不對付,經常趁林父不在的時候偷偷欺負她這哥哥。把他要看的書放在櫃頂上讓他夠不着,推着他出門故意放在道路不平的地方偷偷回家,最嚴重的一次是讓一幫小孩兒朝他身上丟泥巴。
林父因為這事把她吊起來狠狠抽了一頓,林楠因這一次徹底的與林落羽交了惡,整個林家溝就沒有不知道的。
林父去世了,並且多少跟林落羽有點關係。林父為了湊夠給林落羽治腿傷的錢,去深山捕獵摔死了。
這件事兒讓本就不對付的兄妹倆關係降至冰點,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看到彼此。奈何她這具身體已經換了瓤子,她對林落羽只有基於人道主義的同情,並沒有多餘的情感。不會為了原身的情緒而虐待他。只是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畢竟林落羽身上新傷覆舊傷,結果實實在在擺在那裏,她百口莫辯啊……
林楠拎着葯揣着餅,橫跨半拉村子終於看見了她家的籬笆小院,還不等她鬆口氣,漆黑的眸子捕捉到一抹白色身影,驀地一震。
男子一襲白衣,雙腿不自然的彎曲,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林落羽!”
林楠撒丫子狂奔,終於千鈞一髮之際攬住那人,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林落羽雖看起來瘦弱的像個貓崽子一般,然到底是個男人,她一個姑娘如何能接得住,兩人抱作一團直直摔在地上。
“哎呀媽呀。”林楠疼得齜牙咧嘴,後背正硌在一塊石頭上。
林落羽漆黑的眸子微微怔忡,有些疑惑的望向身下的人兒。為何接住自己?自己出醜該是她最高興才對,難道又換了新招數?他蹙了蹙眉眸子微微發冷,看着死死攬住自己腰際的細胳膊。
“鬆手。”
“啊?”林楠聽到聲音下意識抬眼,正對上一截細白的脖頸,微微凸起的喉結,像是蟄伏在纖弱花枝上的蝶,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捉住那碟,搖晃那花枝。
卧槽,我怎麼這麼變態?林楠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連忙轉移了視線,看向自家哥哥,“你幹什麼?為什麼不坐輪椅出來?”篳趣閣
後者冷哼一聲,“輪椅在堂屋。”
林楠掙扎着起身,一手撐住地面一手攔腰托住林落羽隨口接道,“那就搬出來啊,你的腿無法長時間受力。”
又是一聲冷哼,林落羽並未接話,只是疏離的拉開二人的距離,攀住一側牆壁的木製扶手,逕自朝着茅房的方向而去。
林楠看着他的背影,豁然反應過來,那輪椅是林父做的簡易輪椅,不如現代輪椅那般功能俱全,兩側的大軲轆是從牛車上卸下來的,沉重的要死,而堂屋有一截門檻,平常都是她或者林父幫忙抬出來。
她今日急着出門砍柴,竟忘了這茬……
“哎,哥哥,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林楠對着他的背影虛虛喊了聲。
那白衣男人連個眼神也未分給他,徑直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