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老頭
七月十五是鬼這天百鬼放可以上陽間放鬆放鬆。十四的半夜鬼門開,一直到十五的半夜關,所有的鬼必須在鬼門關閉之前回yīn間,否則就滯留陽間成為孤魂野鬼!同時整個yīn歷七月也是一年中yīn氣最重的月份,遊魂增多,夜間不能啼哭,不能吹哨,否則易引來百鬼!在鬼節出生的孩子稱為鬼仔。?
在家鄉總有一些對這個時辰的避諱、我媽懷我時按照正常的生育時間來算正好避開了這個時候、可是我並沒有在我媽肚子裏久待、我出生那天正好是農曆七月十五。
那天晚上我媽突然覺得肚子脹痛想起身上廁所、可能因為覺得離預產期還早吧!便沒叫醒我爸獨自一人向茅房走去、農村裏的茅房都被設在房子後面打開後門就看的見dúlì的一間土牆房、那便是茅房。
我媽打開後門可剛走出房屋門肚子就是一陣疼痛、我媽痛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我爸聞聲從床上一咕嚕爬起身來、見我媽坐在地上一時也慌了神忙跑去叫醒爺爺nǎinǎi。
nǎinǎi和我爸將我媽扶到床上“小潔你撐撐啊!你爸去請接生婆了。”nǎinǎi擦着我媽頭上的冷汗。
我爸急得團團轉、在屋裏不停的渡着步子:“爸怎麼還沒回來?”
“等等吧!”nǎinǎi安慰道、其實她心裏也沒底半夜三更的又是七月半這個敏感時節、那個接生婆會來?
啊……我媽又是一陣痛呼手指捏拳、指節都被捏的發白了可見她正承受着多大的痛楚、“媽”我爸焦急的看着我nǎinǎi希望她可以想點辦法。
“軍子去打盆熱水和一條幹凈的毛巾來、”nǎinǎi見不能再拖下去轉頭看着我爸,她雖然沒有接生過但也見過幾回接生婆接生的場面、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有自己來了。
我爸聞言轉頭去拿nǎinǎi吩咐的東西……
接生很順利我雖是早產兒但個個生命體征都很正常、爺爺帶着接生婆進門時我就剩臍帶沒剪了,接生婆開了出生證明便回去了。
我家並未因為我的降生而高興反而顯得有些沉悶、“這個孩子出生的不是時侯啊!”nǎinǎi嘆氣道。
“放屁,母子都平安還有什麼不好?”爺爺對封建迷信沒有多少好感吹鬍子瞪眼道、爺爺在農場是一個小隊的隊長思想上要比nǎinǎi前衛得多。
nǎinǎi沒有接話她知道自己老伴的xìng格對這些有的沒的特別反感。
我出生的消息傳遍了農場、不少人都來賀喜、爺爺隊長的職務雖然不大但卻很有實權、每次有活來時都是爺爺來分配任務、這些人自然對爺爺一陣馬屁狂拍、在農場幹活都是在一起、這些人都是為了爺爺可以將他們拉去做點輕鬆點的活。
接近傍晚時、那些來賀喜的人都各自回家了、爺爺正準備關門時卻看見一個穿黑sè大衣的老頭向自己家門走來。
爺爺以為是來賀喜的人便笑盈盈的看着他向自己走來、臨近爺爺才發現不對勁這個人不是農場的人、伸手擋住老頭道:“這位大哥好眼生啊!”
老頭沒有管爺爺輕輕避開爺爺伸出的手走進屋裏、我爸正逗着床上的我見老頭走進來起身將我護在身後用jǐng惕的眼神看着老頭。
“七月半出生的人八字輕rì后必定多災多難、”老頭看着床上的我說道、隨即在自己那髒兮兮的大衣里摸索着。
爺爺和我爸聽到老頭說的話頓時火了挽起袖口就要上前揍老頭卻被剛進來的nǎinǎi拉住了。
“幹嘛?這老東西敢咒我的乖孫子、也不打聽一下我梁文山是誰、”爺爺瞪了nǎinǎi一眼。
“老頭子聽我一句勸吧!我知道你不信那些鬼神之說、這次就讓他看看吧!”nǎinǎi近乎央求道。爺爺沒有再上前去、他和nǎinǎi生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她如此。
老頭在大衣里摸索了片刻拿出了一樣東西掛在我脖子上回身對nǎinǎi道:“這個東西要一直掛在他身上、任何時候都不能取下來。”說完便離開了屋子、當爺爺追出來時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
每當nǎinǎi跟我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我總是摩擦着脖子上的掛墜笑着說:“nǎinǎi你就別迷信了”nǎinǎi見我不信也不惱微笑着摸着我的頭不說話。
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對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我都有自己的看法、直到我上小學四年級時才遇到讓我心xìng動搖的一件事。
那時候上學聽寫、聽寫不過關的人要留下來抄寫直到可以記住為止、我那時候皮對課本沒有多大的興趣因此我幾乎每天都要被留下來。
因為正是冬天天在傍晚7點時就天就已經灰朦朦的了、我家離學校有七八里的路程、這樣走回去我心裏也難免有些發毛。
只有去表哥那將就一晚上了,打定注意就向初中部走去、表哥叫王宏亮是和我一樣在農場裏一起長大的孩子、大我三歲、小時候經常帶我去玩、久了便認他為干表哥了、表哥讀初一因為要上晚自習所以就住在宿舍了。
初中部其實離小學就一牆之隔不過去初中部也要繞一圈、經過初中部花園才能到宿舍、據學校邊的老人說花園是以前一個大戶人家的祖墳、以前經常和同學來這玩有時候甚至可以在土裏挖到半截墓碑什麼的。
一個人走在這裏腿難免有些發顫,尤其是經過花園中間的黃桷樹時、這顆黃桷樹主幹有直徑大約有1·5米生得很是畸形、好像一個人在臨死前的掙扎的動作、樹身上的凸起就像是人身上的經絡、即使是冬天也看的見一些新鮮的嫩芽。
我遠遠的繞過黃桷樹、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彎下身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手電筒打開。
快離開花園時我忍不住用手電朝黃桷樹照了一下,可我這一瞥差點把我魂都給驚出來、那個黃桷樹的軀幹部分出現了一張人臉、太遠只能看見一個輪廓,但我還是立馬靜下心來告誡自己是眼花了,深吸一口氣繼續看向黃桷樹可我越看越心驚、那張人臉五官越來越清晰,眼睛還留出了不明的紅sè液體。
我嚇得轉頭就跑、進入初中部看到教室的燈光我一下鬆了口氣安慰自己道:“那只是幻覺只是幻覺。”
慢慢的心跳平復了下來、邁步向表哥的宿舍走去。
我來到表哥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咔、表哥開門看着我道;“化吉你怎麼來了?沒回家嗎?”我進門坐在表哥床上;“又被留下來補課了,今天就在你這睡了。”
呵呵,表哥的室友笑到:“這破學校別的沒有就床多的是、這個宿舍就我跟你哥兩人、你隨便選一個吧!”
這人我知道也是農場的人、不過他爸媽才進農場沒多久我對他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叫劉榮:“嘿嘿,當然我可不會客氣”我搖着頭道。
表哥給了我一腳把我從他床上拉起來、然後把他墊的兩層棉絮扯了一層鋪在另一張床上、又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一鋪新棉絮扔給了我道:“別他娘的給我弄壞了”。
“當然、”我嬉笑道:“表哥對人真不錯我要是個女的就嫁給你”。
哈哈、劉榮笑的直錘床、表哥咬牙又要踢我不過都被我翻身躲過:“真的、要不你當女的我取你…………”
那天晚上我們三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許多、不知不覺就扯到了學校花園裏的那棵黃桷樹上、我把來時經過黃桷樹時看見一張人臉的事情說了一便、雖然我一直覺得自己眼花了、可這卻讓我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