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結局
事情的結果很簡單，要不就是周樂識相哄得張海開開心心，要不然就是張海算計成功，周樂被迫配合。最不濟也是張海算盤落空，壓根撈不到人，但他就算胃口沒被滿足，他也不會徹底毀掉周樂，還是會給他資源讓他在合同期為公司賺取更大利益。
可要是跟林總扯上關係，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張海明顯是跟林總有仇，他現在是已經不再考慮周樂會帶來的利益，而是只想着報仇發泄了，周樂接下來會遭遇什麼，連唐玉蘭也不清楚。
周樂可能就是命不好吧，明明考上了名牌大學，卻因為家庭輟學，做了練習生，聯繫期間表現明明最優越，有了拍戲的機會卻被投資商看上，他性子剛，又是被打壓又是被封殺，本來的出道泡湯，籍籍無名地浪費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剛抱上林總的大腿，拍了部戲火了，卻又要因為張海斷送前途……
明明實力也不錯，臉也是頂級，可怎麼就是路走的不順呢？
要是能屈能伸，拎得清一點，也不至於耽擱這麼多年。
唐玉蘭感慨又惋惜地嘆了口氣，本來還想靠着能火的周樂多給自己賺點錢，現在看來只能換個重點培養的人了，她只是個小經紀人，能做的事情就是管不了的少管，不該看的就不看，不能說的就不說。
唐玉蘭只當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敲動鍵盤，給周樂回復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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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森坐在電視機前守着《凌霄》大結局的首播，他給自己泡了杯茶，還很有儀式感地準備了一些點心，打算邊吃邊看。
對於沒有顧畔出現的畫面，他的注意力就比較鬆散，一邊刷微博看和周樂有關的輿論，一邊間或抬頭看一眼電視，了解大致劇情，一旦有顧畔出現，他就會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恨不得把顧畔的頭髮絲兒到腳後跟都刻到眼珠子裏。
盧森的微博難得多發了幾條，統統都是對於《凌霄》中顧畔這一角色的截屏和觀看感想。
粉絲嬉笑地留言：
“哥哥這是被我們畔畔給迷住了吧”
“果然沒有人可以逃過顧畔的魅力……”
“沒人覺得哥哥的微博有種很認真地做閱讀理解，寫情書給喜歡女生的感覺嗎？”
“我已經掉進盧森x周樂p坑裏了”
“真的好好磕！”
“我也在看結局的首播，後期顧畔的戲份少了很多，但每次他出現我都瘋狂舔屏。”
高清電視屏幕里的角色輪廓無比清晰，精美的服化道和養眼的俊男靚女足以讓每一個不經意轉到在播頻道的人暫停一會兒並欣賞其主角們的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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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畔從快要淹到自己胸膛的水裏慢慢地向岸邊走來，他的墨色緞袍早已濕透，精緻的紅色滾邊也被浸濕成了黑紅色，如墨的黑髮黏在白得過分的臉龐上和脖頸上，他的臉色和他頭上簪的那根雪白骨簪也並無分別，泛着沒有生機的蒼白，唯有染着一點淺硃色的薄唇，脆弱濕潤，紅得刺目又妖艷。
他拄着劍，孤身一人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神色散漫冷漠。
“顧畔，收手吧！”凌霄望向那籠罩了天際的猩紅陣法，冷聲道，“你不可能成功的。”
“怎麼不可能成功？”顧畔眨眨眼，睫毛抖落一滴水漬，他渾身濕透，形容狼狽，卻閉上眼睛微笑，十分享受道，“聽見了嗎，你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正在叫呢？”
“叫得真好聽……”顧畔輕輕晃頭，彷彿在聽什麼動聽的音樂一般，輕聲道，“我被你們丟進深淵時，在深淵的最深處被魔獸撕咬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叫的。”
楚清走到最前面，冷漠地看着顧畔，她先前還對顧畔有過几絲同情憐憫，但現在那些同情憐憫也都被顧畔的心狠手辣被磨光了：“凌霄，不必和他廢話，他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顧畔的笑意加深，他緊盯着楚清，一手拔出插入地面的黑劍，淺色的唇勾起肆意的弧度：“師姐着什麼急啊，當初嘴裏口口聲聲說我回頭就給我機會的不就是你嗎？”
凌霄嘆了口氣，神色悲憫：“顧畔，知道你竟然是我的弟弟時，我真的很希望能夠拉你回到正途。”
“你我之間不僅是兄弟，我也始終念着我們曾經的同門之誼，別人欺我辱我的時候，你沒有落井下石過，如果你束手就擒，我願意給你一個利落的死法。”
“廢話真多，”顧畔眯起猩紅的眸子，有些不屑地挖了下耳朵，他歪頭看着凌霄，笑意如退潮般從臉上一點點散去，似乎厭倦了凌霄這幅悲天憫人的模樣，“想殺就快點殺，還非得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們楚師姐可真是有眼光，就喜歡偽君子呢。”
楚清看着遠處的陣法，急聲道：“凌大哥，廢話什麼，這魔頭罪該萬死！”
顧畔看着楚清，掏出了手裏的一顆珠子，輕輕地攥緊了：“師姐，你忘了你還有一縷神魂在我這裏嗎？沒了它，你的修行恐怕再難有所進益，你確定要對我這麼無情嗎？”
楚清義正言辭道：“只要能除掉你這個禍患，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她率先挑起劍往顧畔那裏攻了過去，顧盼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強行開啟陣法，身體早就有所不支，如今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不殺死顧畔，其他困在陣法里的人就出不了，他必須死！
楚清的動作彷彿是一個進攻的信號，顧盼揮出法陣召喚出魔修，兩撥人瞬間打鬥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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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森的心提了起來，抓住手機盯着電視屏幕，其實顧畔的結局早已註定，但此刻所有的觀眾還是為顧畔感到了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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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畔一劍挑開楚清的劍，將她揮離身旁，身軀逼近凌霄，神色狠厲。
凌霄冷着臉和顧畔對打，但顧畔太過不要命，竟然和凌霄僵持了好一會兒。
楚清在地上努力直起腰，她的嘴角仍帶着鮮血，費力地撿回劍，大喊了一聲：“顧畔—”
顧畔餘光一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他猶帶諷意的神色一頓，眼神中滿是焦急，揮袖退身，竟是不管凌霄的攻擊，毫不猶豫地朝着楚清飛身而去。
凌霄跟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楚清背後竟然因為混戰而飛來了一道強盛的攻擊，，以楚清現在的狀態，遭到那道重擊，即使有幸不死也得重傷，他心裏一個咯噔，無法想像那道攻擊命中出清的後果，不由地着急地看着楚清喊道：“楚清，小心——”
顧畔抓住楚清往懷裏一攬，蒼白的手指張開，抿唇伸手接住了那團強盛的法術攻擊。
靈力和魔氣衝擊的氣流讓周圍掀起一陣狂風，顧畔黑色的衣袍鼓動，髮絲揚起，線條優雅的側臉看着有些孱弱，他的黑眸被強烈的白光照耀，彷彿盛裝了一團躍動的白焰。
靈力波漸漸平息，顧畔修長分明的指節繃緊后又放鬆。
突然，他的身軀微顫，嘴角慢慢滲出了一道猩紅的血線。
他似有所覺般地垂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一把碧色仙劍深深地貫穿了他的丹田——
顧畔眼睫顫動地把眸子落在了咬牙將劍送入他身體更深處的楚清身上。
楚清咬牙屏息，神色冷漠而決絕地將整個身體的力氣和全部靈力送至劍身，直到貫穿了顧畔的整個身體，似乎是在傳遞自己不死不休的決心，她堅定地厲聲道：“去死吧，顧畔。”
顧畔按住楚清握劍的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楚清也渾身無力地隨他倒下，天邊猩紅色的血陣晃動了下，呈現出要潰敗的趨勢。
顧畔低咳了兩聲，劃過下頜的鮮血滴落在正仰頭看着他的楚清臉上。
他定定地看着楚清，抬手按上她的臉，把那幾滴鮮血緩緩抹開又重重地按到楚清唇瓣上，緩慢粘膩，曖昧纏綿，糾纏而執着。
看到因為無力而倒在自己懷裏，此刻顯得柔順又不那麼高不可攀的楚清，他輕緩地笑了笑，一隻手攬着楚清，另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脖頸，低喃道：“隨我一起死吧，師姐。”
凌霄早已經趕來，他當然不可能讓顧畔傷害楚清，整個人勢如破竹地刺向顧畔，這一劍直直地刺穿了顧畔的胸口，足以讓他神魂俱碎，絕無再反抗的可能。
天際腥紅的法陣消弭，陰沉的天空也漸漸清明，烏雲的罅隙里透出幾縷金光。
顧畔收緊了攬住楚清手臂的力道，蒼白的臉頰幾乎快要透明，氣息漸漸微弱，他的唇瓣翕動：“真希望……”
真希望什麼？
楚清愣愣地看着顧畔闔上的雙眼，按在她脖頸上的手尚還帶着溫熱，嘴裏說著要一起死的男人手上根本沒有用力，即使顧畔已經被刺透了丹田，擰斷她的脖頸對於他來說也並不是難事。
放在楚清脖子上的手滑落在地，簌簌落下一些白色碎末，那是曾盛着楚清一縷神魂的珠子殘骸。
凌霄慌張地把楚清撈到自己手裏，關切地打量着楚清：“師妹，你有沒有事！”
他看到顧畔手裏的那些粉末，憤怒道；“他果然還是毀掉了你的那縷神魂！”
楚清獃獃地搖搖頭，樣子有些恍然：“沒有，他……”
他還給我了……
他一邊說著“和我一起死吧”，一邊卻把被封存的神魂送回了我的身體。
如果顧畔不主動歸還那縷神魂，那個珠子裏的神魂誰也沒有辦法保證在不損害到它的條件下，將其安全地歸還給楚清。
她扭頭看向顧畔，發現他的懷裏有什麼露了出來，她抬起無力的手，努力地把東西扯了出來，那是一條白色手帕，邊緣綉着一朵白色的蘭花。
是她的手帕，她記得曾經有次她帶領門下弟子進入秘境的時候，有個外門弟子傷的很厲害，她給他這條手帕讓他包紮傷口。
原來那個人是顧畔啊……
“沒事了，”凌霄看向宗門方向，天邊的澄澈昭示着危機已經解除，他溫柔地看向楚清，柔聲道，“現在沒事了。”
楚清點點頭，她的神色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憐惜與動容，什麼都沒說地將那手帕擲到了地上，白色的手帕沾染了浸透血色的地面，不復潔白，也沒人珍惜。
顧盼是魔頭，死有餘辜。
正道人士們獲得了勝利，魔修們四散逃逸，
只有顧畔一個人的屍體被留在了原地，身邊是那條曾經潔白的，但卻從不被任何人在乎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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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森捂住眼睛，抽出衛生紙擦了擦眼淚，又忍不住發微博——顧畔太慘了，順便艾特了周樂。
下面一片網友吱哇亂哭：
“嗚嗚嗚啊啊啊，沒人憐惜畔畔嗎？”
“可惡，我就說反派不要找這麼帥的嗚嗚”
“楚清，你沒有心！”
“畔畔，畔畔，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感覺這部劇所有的虐都在顧畔身上。”
“不知道是劇情還是演技，每次顧畔一受苦，我就忍不住想哭，可他明明是個大壞蛋，難道是因為長得太好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