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貳臣傳乙編第六十七位駱養性!
而朱慈烺卻覺得,招來這麼多兵。
一個兵才只用給一兩銀子的。
這簡直不要太值了啊!
想到這,朱慈烺笑呵呵地掃了眼旁邊的劉大用。
「怎麼樣,名單統計好了嗎?」
「太子爺,大抵統計好了,總共有一萬三千七百多人,其中的單身好漢子,大抵有個六千來個吧,具體數字還在清點……」
好嘛。
相比於京營兵而言,這些個青壯裏面的孤家寡人就比較多了。
這倒也正常。
這些為一錢銀子跑過來的,絕大多數都是京城內的無業游民,靠打短工過活,他們都是從京畿直隸流亡過來的丁壯,在亂世當中,早已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只剩下孤身一人,奔到北京城裏面過活。
聽到這,朱慈烺點了點頭。
「人有多點,御馬監的兵將不夠了啊!」
朱慈烺微微皺眉,猛拍大腿。
確實不夠了,御馬監的老年兵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再加上朱七他們二十來個正當年的老兵,根本不夠六個標的軍官啊,想到這裏,朱慈烺不由得微微皺眉。
他思考了一陣后,朝身旁的朱七吩咐。
「朱七,一會拿本宮的條子,去凈軍那邊,從咱們昨天挑出來的一千人凈軍精銳裏面,挑出來兩百人,帶到京營!」
好吧。
凈軍裏面的老太監兵們,雖然身體殘缺了點。
但人家身殘志堅。
當一當基層小軍官還是沒問題滴!
兩百個凈軍被帶到之後,當聽說朱慈烺要委任他們這號閹人當軍官后,一個個是高興極了——鳥割了這麼多年了,總算是混出來點名堂了啊,雖說只是個小小的軍官。
但也讓他們一個個激動地直抹眼淚。
而朱慈烺卻不顧他們的感傷,在對一萬三千餘青壯進行分配后,又組建了一支,有異於京營的兵馬。
名字都取好了。
叫御前親軍!
下設六個標!
前三個標,與京營第一標一樣,由於皆是丁壯,所以,是朱慈烺最看重的三個標,朱慈烺把手底下的御馬監精兵,還有招過來的兩百凈軍,絕大多數打發到下面充任軍官。
剩下的那三個標,朱慈烺就不太重視了——有家有室在京城,不太可能會跟他南下啊!
不過。
雖然京營已經被整編成了十個標,牢牢地把握在了朱慈烺的手上。
御馬監也被朱慈烺挖了牆角,凈軍更是被朱慈烺整編收買了,但是,朱慈烺手下的軍隊,戰鬥力卻仍然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尤其是,剛剛成立的御前親軍。
連軍服,連武器都沒配上!
所以,朱慈烺的事還不算完,他只能琢磨着,襄城伯李國楨能夠從京營府庫裏面,淘換出來一些堪用的東西,然後將麾下的軍隊給武裝起來。
朱慈烺正瞎琢磨着呢。
消失了一個上午,外加半個下午成國公朱純臣,總算是匆匆地過來了。
「殿下,臣,臣來的有些遲了……」
朱純臣氣喘吁吁地看着朱慈烺說,朱慈烺微微頷首,然後問。
「駱養性怎麼沒請來?」
「害,今天他一大早就去面聖了,一直等到現在才出來,正在餓得夠嗆,正在草草吃飯,一會就過來了!」
原來朱純臣不是故意消失。
而是因為駱養性一大早去乾清宮面聖,與崇禎君臣奏對了,現在才出來。
想到這,朱慈烺呵呵一笑。
「一會帶他過來見咱!」
朱慈烺點了點頭,又朝朱純臣道。
「他見父皇,是幹些什麼?」
「好像是陛下想要號召群臣捐錢,問駱養性如何想,並詢問群臣身家……」..
朱純臣不敢隱瞞,他回話說。
「看來父皇缺錢缺得很啊!」
朱慈烺感慨,心說,歷史上的崇禎募捐,恐怕馬上就要上演起來了。
到時候,可就好看了啊!
「是啊,倪元璐倪大人,前些日子出一個,鑄大錢的主意,可是如今也行不通了!」
朱純臣在一旁發著感慨。
「怎麼?」
朱慈烺有些詫異,怎麼連鑄錢都鑄不成了,朱純臣手一攤,解釋說道。
「銅料不夠!」
好吧。
北京城如今連鑄錢的銅料都不足了。
聽到這,朱慈烺一陣沉默,心裏南遷的想法,愈發堅定。
因為守北京已經沒有必要了。
群雄逐鹿,北京城就是那隻被追逐的鹿。
看似擁有這座城,就意味着逐到了那隻鹿,得了天下,實際上嘛?
簡直就是呵呵!
天下大勢,在人心向背,在兵強馬壯,在財力雄厚,在銃炮犀利,一座城哪有那麼多意義。
這座城,放在大明朝的手上,已經是一個累贅了。
或者說,放在當下任何一個勢力手上,都是累贅——北方的經濟已經土崩瓦解了。
而北京城又是一座消費城市。
而不產出任何資源。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座百萬人口的城市,在誰手上,都是巨大的負擔啊。
朱慈烺正堅定着自己的想法的時候,駱養性這個錦衣衛的大特務頭子,名列貳臣傳乙編第六十七位的貳臣,步履匆匆地過來。
駱養性看起來濃眉大眼的,似個忠良,身穿着一身華麗的飛魚服的他,顯得威風凜凜,見了朱慈烺,是連忙下拜行禮。
「臣駱養性見過太子殿下!」
出乎駱養性預料的是,當他作勢要跪下時,朱慈烺並未攙扶他起來。
這讓他只好結結實實地跪在了硬邦邦,髒兮兮的黃土地上,可行禮過後,跪在地上,低着頭的駱養性,卻遲遲未聽到朱慈烺讓他免禮的聲音。
這讓他有些尷尬,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這時,駱養性的身前,朱慈烺卻是猛然間冷笑一聲。
「來人!」
「在!」
一旁,被朱慈烺提拔到身邊當侍衛的幾個御馬監老兵,隨即站了出來,正好站在駱養性的身後,死死地將他按在地面上。
而駱養性雖然是錦衣衛指揮使,但這是畢竟不是武俠小說,他也不可能像那些影視劇裏面的錦衣衛高手那樣,掙脫幾位侍衛的束縛,然後大殺四方。
他是一臉的不解。
「太子爺,您這是,這是幹什麼啊?」
「哼!」
朱慈烺冷笑一聲。
「駱養性,你剛剛是不是在父皇那邊,離間本宮與父皇父子?」
「臣,臣冤枉啊!」
「冤枉!」
朱慈烺冷笑一聲。
他從懷裏一掏。
「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
駱養性一臉的懵逼,他看向了朱慈烺手上的東西。
這是一封信。
信上面用火漆封了口,火漆已經被拆開了,信封上面,寫了一行館閣體小字,上面赫然寫着,前明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與大順永昌皇帝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