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孩子被帶走,孩子家裏人誰知道?
鍾庭松眼疾手快,一把抱過孩子,對樓上追下來的傭人嚴厲道:“怎麼搞的?洗個澡還能讓他跑下來?”
蘇影立刻會意,急忙解釋:“這是親戚臨時寄養的孩子,不好管的。”
傭人低着頭,一邊道歉,一邊抱過孩子就往回走。
“肉肉!”溫舒一看到溫肉肉,一下瘋了,低頭一口咬在厲鐸手上。
厲鐸吃痛鬆手,她抬腳要朝往屋裏沖,卻被保安抓住頭髮,拉着她手腳往外拖。
“瘋女人,趕緊滾,這裏沒你家小孩!”
溫舒拚命掙脫,幾欲發狂:“肉肉,那是我的肉肉!”
溫肉肉被傭人抱着,瘋狂扭着小身體,哇哇大哭,朝溫舒伸手,“舒舒……”
鍾婉婉偷眼看向江遠朝,發現江遠朝的喉結動了動。
他終於抬腳走過去,拉開安保的手,“溫舒,你別鬧了,有什麼事……”
……好好溝通。
溫舒看到是他優雅從容地站在她面前,眼睛當時就紅了,“滾!”
江遠朝一僵,“溫舒!”
鍾婉婉偷着樂,再瘋點,真瘋了才好!
蘇影趕緊開口:“你們倆還愣着幹什麼?把她趕出去啊!還有你,快把孩子帶回屋去!”
溫舒罵道:“蘇影,你這個喪天良的毒婦!”
蘇影看着她的瘋樣,勾了勾唇角,這時候,誰不說溫舒是瘋子,誰又在乎她罵什麼?
厲鐸看着那個孩子,再看拚命朝孩子伸手不斷發瘋的女人。
突然發現這個畫面似曾相識,他心口瞬間一陣鈍痛。
他突然出聲:“等一下。”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厲鐸看向鍾庭松:“姐夫知道這孩子哪來的?”
鍾庭松一愣,他當然不知道,也沒想搶誰家孩子,他只是想把現在的亂局擺平,不至於丟了臉面。
要真是眼前這女人的孩子,回頭讓她帶回去就是了。
他對厲鐸使了個眼色,“阿鐸,沒事了,難得你今天過來,就不要管女人的事。一個瘋婆子而已,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影響大家的興緻,上樓上樓!”m.
厲鐸卻再問:“姐夫知道那個孩子是她的嗎?”
鍾庭松的表情僵了一下,他沒想到厲鐸沒順着他的話說,“阿鐸,都說了,這是親戚家的孩子。”
厲鐸沒有搭理鍾庭松的話,而是微微偏頭,面無表情地問:“那是你的孩子?”
溫舒已經被拖到了拐角,她拚命點頭,“是!”
“去抱孩子!”
溫舒有點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她衝上二樓,從女人懷裏搶過溫肉肉,迅速脫下外套,把小傢伙裹得嚴嚴實實。
她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那些瘋女人撕破,隱約可見白皙的皮膚。
溫肉肉摟着她的脖子,委屈地大哭,“舒舒,回家!”
“好,舒舒現在就帶肉肉回家!”
蘇影沉着臉,她不是讓人把小畜生關進卧室衛生間了嗎?他是怎麼出來的?
厲鐸等她抱着孩子下來,開口:“你可以要求補償。”
鍾婉婉一下急了,“小舅舅,憑什麼讓她提條件,她現在沒工作,是個無業游民,她肯定是要獅子大開口的!”
厲鐸眼神犀利地看着她,“這就是你搶她孩子的緣由?”
“我沒有……”
鍾婉婉恨恨地看着溫舒,讓她順利帶走那小畜生,真是便宜她了!
溫舒抱着溫肉肉,遮擋自己身上的破爛衣服。
她走到外面,“我唯一的訴求,就是希望跟鍾家有關聯的人,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她說完,就這樣抱着孩子,一瘸一拐地離開。
江遠朝的視線落在地上,玻璃碴扎破了她的腳,一路血腳印。
鍾婉婉立刻說:“小舅舅,你怎麼幫着那個瘋女人啊?她剛剛差點燒了我們家,她就是個瘋子!”
厲鐸開口,“她是不是瘋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孩子為什麼在鍾家?”
鍾婉婉趕在蘇影開口前解釋,“其實她是蘇姨的遠房親戚,因為一點誤會一直記恨蘇姨,蘇姨一心想要補償……”
“孩子被帶到鍾家,經過孩子父母的同意了嗎?”厲鐸直接問。
鍾婉婉張口結舌,“蘇姨其實是想幫她……”
“孩子被帶走,孩子家裏人誰知道?”
鍾婉婉終於被問住,不敢吭聲。
蘇影也往人後縮。
鍾庭松臉色鐵青,“阿影,我知道你熱心,想幫襯窮親戚,但有些人不識好歹,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你幫人家,人家不領情,還倒打一耙。”
“我知道了,我就是看她可憐,沒想到……”蘇影嘆口氣,一臉痛心。
現在的錯都算到她頭上了,都怪溫舒那個賤丫頭,竟然讓她這麼沒面子!
厲鐸的視線落在那隻平底鞋上,“今兒晚上的宴我就不留了。我還有事,先告辭。”
鍾庭松有點急:“阿鐸,不用為這種小事掃興……”
晚上來赴宴的幾個貴賓,都是衝著厲鐸來的,他走了,客人怎麼辦?
***
郊外,溫舒抱着溫肉肉一瘸一拐走在路邊,天快黑了,路上車很少。
她越走越慢。
溫肉肉摟着她的脖子,軟軟糯糯地問:“舒舒,累不累啊?”
“不累。舒舒抱着肉肉,特別有力氣,可以抱一輩子。”溫舒氣喘吁吁,故作輕鬆地問:“剛剛舒舒的演技好不好?肉肉有沒有被嚇到?”
溫肉肉把臉蛋貼過去,蹭了蹭,哼唧着:“舒舒笨,不好。”
他對着溫舒的臉蛋使勁親,“舒舒不怕,肉肉會保護舒舒。”
溫舒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她哽咽着,“嗯,我家肉肉是世界上最靠譜的小爺們。”
銀色的賓利飛馳從遠處駛來,車型像主人一樣磅礴強悍,溫舒急忙朝路邊讓了讓,車疾馳而過。
溫舒拖着腳,抱着肉肉繼續往前挪。
那輛開過去的車突然停了下來,後退,退到跟溫舒並列的位置。
車窗降下,一隻平底鞋扔了出來。
“把鞋穿上,上車。”
他低着頭坐在後面,語氣像他的人一樣,霸道又強勢。
溫舒警惕地看着他,厲鐸眼角餘光見她沒動靜,面無表情地抬頭,“不走?”
他這人素來冷心冷情,沒那麼多過剩的愛心,她不走就是不識抬舉。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事,這女人就算是死路上,他都不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