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不成,你還能編出第三個人的名字?
溫舒非常需要這份工作。
外婆每個月都要吃藥,溫肉肉上幼兒園需要錢,一家三口日常開銷不少。
但是……
溫舒到樓下的時候,收到人事主管給她發的短訊:對不起。
辦公樓外,一個心事重重的身影在外面徘徊。
“江總。”
溫舒抱着箱子走過去。
江遠朝扔掉手裏的煙,用腳踩滅,在溫舒面前站定。
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解釋:“半年前,公司有筆賬目出了點問題,當時我找人平了賬,但是現在被人挖了出來。”
溫舒朝他扯了下嘴角:“嗯。您不用解釋,我沒怪您。”
江遠朝頓了頓,又說:“對不起,前兩天我剛吹噓過,說要保護你,結果……我剛才聯繫了一個朋友,你先到她那邊工作。”
溫舒打斷他的話,“江總,鍾小姐應該是衝著我來的。我跟她之間有點過節,您和鍾小姐正常相處就好,千萬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
“至於那筆賬目,別寄希望於別人的妥協,還是儘快去稅務機會補稅,拖得越久越麻煩。”
江遠朝沒應她這個話,其中的問題很複雜,已經不是一補了之的事了。
江遠朝看着他說:“溫舒,賠償金這兩天會到賬……”
“什麼賠償金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張揚地傳來。
溫舒和江遠朝同時扭頭看去。
鍾婉婉笑吟吟地走過來,和江遠朝並肩,看着溫舒說:“江總,溫舒求職簡歷作假,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遠朝一愣。
鍾婉婉詫異:“溫舒四年前因為生孩子中斷學業,到現在還有一年大學沒上,嚴格說起來,她是高中畢業,但她的簡歷寫的可是本科。”
江遠朝瞬間抬頭,“……生孩子?”
溫舒的臉色發白,抱着紙箱的手握出發白的骨節,她突然明白人事主管發那條短訊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份工作,簡歷上的內容只有人事主管看過,她泄露給了鍾婉婉。
溫舒動了動唇,點頭承認,“對不起,江總。”
鍾婉婉還不放過她:“她學歷造假,簡歷不實,生過孩子卻寫未婚未育。還想要賠償金嗎?溫小姐,我建議你去申請勞動仲裁。”
她面容姣好,氣質典雅,一六零的小巧玲瓏,她目光溫柔地看着江遠朝。
“江總,創業不易,老闆難當,哪有往造假員工手裏塞錢的?您選擇解約而不是開除,已經給了她天大的優待。”
溫舒覺得懷裏抱着箱子顯得格外沉重。
江遠朝的視線落在她沒有血色的臉上,滿心愧疚。
他當然是喜歡溫舒的。
自己比她年長了六歲,一直希望能在經濟上彌補這種年齡差。
近兩年事業大有起色,他也在北城購買了車、房,經濟穩定,他終於敢對她展露心意。
沒想到……
公司是他多年的心血,家中父母是賣了房車才湊齊創業金,經過多年發展,終於有了今天的穩定。
他賭不起,也輸不起。
鍾家主動伸出的橄欖枝上帶了尖刺,卻容不得他不接。
溫舒原本以為能獲得三個月的工資補償,這樣就能緩衝失業帶來的經濟壓力,現在來看,鍾婉婉絕對不會讓她占這個便宜。
鍾婉婉微笑着看着江遠朝,“江總,關於昨天你說的那個項目,有意向繼續深談嗎?”
江遠朝點頭:“能和鍾小姐合作,是遠朝實業的榮幸,鍾小姐請。”
鍾婉婉預料之中的微笑着。
江遠朝年輕英俊、氣質儒雅,是北城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
鍾婉婉眼高於頂,拖到二十七歲才看上江遠朝,她絕對不會輕易撒手。
兩人剛走了兩步,江遠朝又站住腳,叫住溫舒:“溫舒。”
溫舒站在台階下,回頭看他。
她背着清晨的陽光,面色顯得有些灰暗,看過來的時候,表情莫名讓人心疼。
“我晚些時候聯繫你。”
鍾婉婉的手驀然攥緊手裏的合同,等江遠朝走近,“看來江先生對溫小姐這個員工很滿意啊。”
江遠朝主動按開電梯:“溫舒在公司三年,工作勤勉,是個很有能力的員工。”
鍾婉婉微笑,“勤勉的員工總是好的,只不過涉及品德上的錯絕不能犯。”
飯點的時候,溫舒在公司樓下的小公園啃麵包。
她早上出來上班,現在回去,外婆就會發現她失業,她不想讓外婆擔心。
因為沒有學歷,她想找到一個能幫她交社保的工作很難。
在江遠朝公司三年,她連肉肉生病都沒請過假,萬萬沒想到,竟然因為鍾婉婉搶男人失業了。
正發獃,突然有三、四個婦女衝到她面前,“就是她!”
沒等溫舒反應過來,一個女人伸手抓住她的頭髮,拖到路邊高喊:“大家快看啊,打小三啦!扒光她打!”
溫舒拚命解釋:“大姐你打錯人了……”
但沒有人聽她解釋。所有人都愛桃色新聞的熱鬧,沒一個人阻止。
“我不是……幫我報警……”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甚至還有男人拿出視頻拍攝。
銀色賓利飛馳在大廈前停下。
厲鐸抬腳朝商務大廈走去,突然,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腳:“幫我報警……”
厲鐸嫌惡地皺起眉頭,冷聲道:“放開!”
幾個婦女追過來,“賤人,還敢跑?”
年輕的女人死死抱着她的腿,“……她們打錯人了……”
女人扯她頭髮:“賤人,打的就是你!”
厲鐸全身汗毛直豎,他有潔癖,喝道“還不報警?!”
特助金超趕緊報警。
正值飯點,一行人從電梯出來,走到大廈門口,人事主管伸手捂嘴,“哎呀,那不是溫舒嗎?”
追過來的婦女立刻高喊:“她是小三,這種小三就該扒光了打!”
曾經的同事們紛紛捂嘴,又是替半裸的溫舒難堪,又是幸災樂禍,“原來她還是個小三啊?”
溫舒現在有嘴說不清,一定要逼抱着這人報警,只有警察來了才能弄清真相。
警察剛好在附近巡邏,八分鐘人就到了。
溫舒這時候才敢鬆開手,“我不認識她們,她們無緣無故打我!”
領頭的婦女聽到溫舒的名字后,當即一拍大腿,“哎呀,原來你不是周琴啊?不好意思啊,我們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