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法的
去了隔壁的客卧,傅寒司把身上髒的跟塊跟抹布一樣的襯衫丟進了垃圾桶里,解開皮帶,八塊腹肌與優越的人魚線展露無遺。
直到洗到身上聞不到那股奇怪的霉味后,他才換上深藍色的家居服,轉身進了書房。
嚴冬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早已在書房等待着。
傅寒司直接在書房裏的沙發上坐下,抬了抬下頜:“查過了?”
“應該是車禍導致的外傷壓迫視神經的損傷或者眼底出血導致的失明。”嚴冬從文件袋裏拿出一份病歷,“醫生說慢慢調養的話,是有恢復的可能。”
傅寒司掃了一眼那份病歷。
失明是一年前的車禍造成,最嚴重的的傷就在頭部,還好後遺症只是失明,沒傷到要害。
嚴冬又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還有這是當初車禍原因的調查結果,結案結果被判定為酒駕意外。”
傅寒司手指在薄薄的紙張上無意識的點了兩下:“肇事司機呢?”
“肇事司機的生活條件很差,發現撞死了人,知道自己賠不起還要坐牢,跳樓自殺了。”
傅寒司眉頭一挑,手指滑落到紙上其中一行字。
在一個監控弄死角出了車禍,恰好一個行車記錄儀出了問題,一個根本就沒裝行車記錄儀。
根本沒辦法知道當初的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司機又正好從監獄裏剛出來,老婆嫌棄他坐過牢,跟他離婚嫁給了別人,孩子也不跟他相認。
這一環扣一環的,還真是完美啊。
嚴冬看的出來傅寒司是不信這個是意外,其實他看到的時候也不信,奈何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車禍是人為,只能這麼判定。
不過他還是把聽來的話給傅寒司複述了一遍:“那邊給出的解釋是,因為司機已經無牽無掛,所以才走的那麼乾脆,以死謝罪。”
傅寒司把文件往茶几上一丟,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這話乍一聽好像挺有道理,但仔細一想,裏面全是問題。
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么。
“去查一下。”
“是。”嚴冬彙報完了情況,正要走,傅寒司忽然叫住了他。
“去趟蘇家,找一張照片。”
“照片?”嚴冬詫異的看向傅寒司,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堂堂傅氏總裁的助理,讓他去做找照片這種小事情?
他脫口而出:“找誰的照片?”
傅寒司一記眼刀掃了過來。
嚴冬立即反應過來。
去蘇家還能找什麼照片,那肯定是跟小夫人有關的照片唄。
頓時覺得這不是小事,這是大大滴大事了,不辦好,可能是要掉腦袋的。
傅寒司把今天在蘇家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嚴冬知道傅寒司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告訴他,沒必要因為蘇家的人跟小夫人一個姓就仁慈,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頷首:“司爺,你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採取相應的手段。”
嚴冬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蘇星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只露出個黑乎乎的腦袋。
他忙開口喊了一聲:“小夫人。”
蘇星沉聽出是嚴冬的聲音,忙坐直身子,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腦袋也往那邊一歪:“嚴特助你來啦?”
聲音軟糯的就跟裹在紅糖水裏的糯米糰子,甜而不膩,聽的人心痒痒。
嚴冬毫不意外的就對上了蘇星沉那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一個神情恍惚。
蘇星沉剛洗過澡,穿着一條黑色的弔帶裙,長發頭髮還是半干,鋪灑在嫩白的肩膀上。
整個人水靈靈的模樣,就跟森林裏偷跑出來的懵懂的麋鹿一樣。
嚴冬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又陡然驚醒般快速的挪開自己的視線。
司爺的女人,他哪敢多看,隨口應了一句,低着頭朝着門口走去。
蘇星沉聽到慌亂的腳步聲,一臉疑惑:“嚴特助走了嗎?”
拎着醫藥箱的芳姨看到嚴冬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就輕笑了一聲:“嚴特助還有要緊事要做,就先走了。”
她家小夫人是長的真好看,帶着那種不諳世事的天真,人也機靈,這樣的女孩子對未經情事的男人來說就是很容易被吸引到。
也難怪她家司爺對她也特別。
蘇星沉點了點頭,抬起自己的胳膊:“那麻煩你啦,芳姨。”
傅寒司下樓的時候,恰好看到芳姨坐在蘇星沉的邊上,茶几上還擺着一個打開的醫藥箱。
他快步下樓,坐到蘇星沉的身邊,上下打量着她:“怎麼回事?”
芳姨給蘇星沉重新貼上創可貼:“小夫人應該是洗澡的時候沒注意創可貼已經被撕開了,口沾到了水,怕發炎,我給她消個毒。”
傅寒司朝芳姨擺擺手,圈住蘇星沉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之前她身上灰撲撲的,他也沒多注意。
洗乾淨后,他這才發現,蘇星沉手臂上,小腿處全是不太明顯的紅色印子,像是被什麼鈍器壓到了一樣。
女孩瓷白的肌膚嬌嫩有彈性,所以痕迹留的也很明顯。
“蘇家人打你了?”他視線落在她身上那些紅印上,薄唇緊抿,眼底戾氣叢生。
“不是,我自己磕到的。”似是感受到男人應該有點生氣了,蘇星沉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聲抱怨,“那個雜物間裏東西太多了,我沒注意,就被那些箱子椅子的角磕到了。”
傅寒司帶着寒意的眸子一怔,多了幾分無語。
他想罵她沒張長眼睛,可又想到她的確是個小瞎子,一口氣,他發泄似的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臉:“真是不省心。”
“所以要麻煩司哥哥照顧我了。”蘇星沉捧着男人的手,把自己的小臉貼上去,把之前說過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是你的老婆哦,合法的。”
蘇星沉吸了吸鼻子,一股黑雪松的味道就鑽入了鼻尖,對她來說有着如同安神劑一般的功效。
司哥哥的味道真好聞。
她循着本能,緊緊的抱住了她,縮在他的懷裏。
剛剛洗漱完不久,她身上帶着淡淡的甜桃味,半乾的頭髮貼在他胸口,沒一會兒就暈開了一道淺淺的痕迹,傅寒司喉結微不可查的上下滑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