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吧?
“我叫餘墨白,認識一下。”
“沒興趣。”
冬亦可壓根沒有說話的慾望,瞥了一眼之後又趴在了桌子上,小臉已經壓出好幾道紅印兒。
一如既往的脾氣啊。
餘墨白笑呵呵的想着,不過他沒走,而是繼續問道,“放假了,你不回家嗎?”
“你廢話真多,我認識你嗎?”
冬亦可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窗外,隨即把腦袋埋在胳膊里,說話的聲音悶悶的。
“以後就是同學了,早晚要認識的。”
“那以後再說。”
“......”
想到兩個人才第一次見面,或許有些突兀。
不過時間還很長,細水長流。
所以餘墨白多看了她幾眼之後,轉身離開。
等餘墨白和門口的女生離開之後,教室里其他人也很快離開了,最後只剩下冬亦可了。
慘白的白熾燈和外面的黑暗宛如兩個世界。
黑板上面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讓她有些發毛。
別看冬亦可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怕黑。
只要天黑了之後,她哪也不敢去,除非有人陪。
她放在書桌洞裏的手悄悄握緊又鬆開,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外面,真的好黑啊。
“叮~”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條短訊。
“亦可,媽媽要加班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打車回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哪也不許去,到家之後給媽媽打個電話報平安。”
冬亦可:“.....”
要命了!
她不敢走!
幾次努力過後,她放棄了。
“咕嚕...”
這時,肚子又響了。
....
“你和轉校那個女生認識?”
走出教學樓,季沐舒有些好奇問道,“以前放學的時候你比誰跑的都快。”
“算是吧。”
餘墨白扭頭看向教學樓,此時教學樓沒有幾個班級亮燈了,操場上也黑乎乎一片。
很快就找到了窗戶邊上紅頭髮的那個身影。
他當然知道冬亦可怕黑,所以一直在教室里獃著不肯出來多半是這個原因。
微微想了一下,隨後看向季沐舒,把書包扔給她,“木梳,等我一下。”
“你是不是找死,告訴你別叫我木梳了。”
季沐舒板着小臉,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傢伙又這回去找那個女生了。
她站在操場上,抱着胳膊,就那麼盯着教室窗口看着。
...
“走,不走,走,不走...”
窗台上的花瓣被冬亦可摘下,一朵一朵的數着。
她儘可能的縮在角落裏,好像這樣才能獲得足夠的安全感。
直到最後一瓣撕下,“走...”
她苦着小臉,可怎麼走啊。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快,餘墨白出現了,他裝作回來拿點東西,然後抬頭笑嘻嘻的問道,“你還不走嗎,學校都沒人了,你不怕?”
出現了一個活人,冬亦可緊張的情緒得到了一點安慰,她緊了緊沾滿汗液的小手,也看到了一絲希望。
就決定是你了!
“多大人了,誰tm還怕黑啊。”
她,臉上卻一點沒有害怕緊張的樣子,反倒是有些跋扈。
“哦,也是,怕黑可太丟臉了。”
餘墨白咧嘴笑了一下,“那要一起走嗎?”
冬亦可美眸輕動,紅唇微張,“你兩次邀請我一起回家,是不是想泡我啊?”
餘墨白:“....”
明明是你想泡我,我只不過是想給你個機會好吧?
誰腦袋有包當舔狗啊!
我只想被舔。
“你這招我見的次數太多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各種理由接近我,小兒科。”
冬亦可笑着起身收拾書包,明眸皓齒,少女感爆棚,“不過今天姐心情好,給你個機會讓你送我回家。”
餘墨白扯了扯嘴角,真會找台階啊。
“是嗎,那你教教我,怎麼追女生比較有效啊。”
“反正不是寫情書...”
餘墨白一臉黑線,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哎,等等我啊!”
冬亦可連忙收拾好書包,然後在書桌里掏了一把,只背上了一個肩帶,跟着走了出去。
走廊里黑漆漆的,偶爾只能看見幾個班級門口還露出一絲光亮。
她緊緊的跟在後面不敢落下。
.....
沒過多久,看着教室里的燈關了。
季沐舒冷笑一聲,冷着臉把手裏的書包直接扔到了面前。
然後抬起小腦袋裝作看不見的一腳踩了上去。
所以等餘墨白走出教學樓的時候,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只看見他自己的書包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木梳竟然走了?”
他愣了一下,不是說讓她等等嗎。
餘墨白撿起書包也沒多想,和冬亦可一前一後的離開學校。
樹德家屬院,是一個廠區的安置房。
冬亦可家裏也是前幾天剛剛搬過來的,所以這一路上,她也很驚訝,兩個人竟然住在一個小區。
“聽說你今天給人家寫情書被人家直接交給老師了?”
冬亦可還在這個話題上停留“你真tm失敗,這張臉白長的那麼帥了,要不老娘教你幾招吧?”
“那我問你,用你教我的招能追到你嗎?”
“追我?”
冬亦可上下打量了一下,經過她一天觀察,高三六班長得最帥的人,就是眼前這位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校服穿在身上,但是也遮蓋不住陽光帥氣。
而且長得乾乾淨淨,倒是還不賴。
不過嘛...
“就憑你寫情書這個情商,我覺得你追不到我,放棄吧。”
“那你這招不行啊。”
餘墨白笑着瞥了她一眼。
月光下的她,嘴角上揚,面容依舊那麼精緻。
眼角的淚痣更為她添了一絲嫵媚。
如果沒有逃課,不學習,說髒話,刺頭這些標籤之外,像冬亦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應該也會有很多追吧?
如果他沒有重生,或許在高中的時候依舊不會和她成為朋友。
但是他知道,這些,都是她保護自己的方法而已。
她不野蠻,也不骯髒,她不壞,只是有些笨拙。
他忘不了在病床前,她熬夜照顧他的樣子。
也忘不了,她為自己付出的那麼多。
“喂,發什麼呆呢?進來吃面。”
她不願意欠人情,所以請吃一頓飯,算是今天餘墨白送自己回來的報酬。
家屬院門口,有一家開到很晚的小麵館,兩個人點了兩碗面坐着吃了起來。
“老闆,一瓶啤酒。”
冬亦可扒開一瓣蒜扔進面碗裏,抬頭看着對面的男生,“你喝嗎?”
“別喝了,喝多了對腦子不好,還要高考呢。”
餘墨白招招手,“老闆,兩瓶可樂謝謝!”
“考個屁吧,我就沒打算高考。”
冬亦可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後不顧及形象的吃了起來,“老闆,不要可樂,要啤酒!”
餘墨白臉色一沉,他湊過去小聲說道,“冬亦可,你也不想你怕黑這件事讓全班人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