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追根溯源
玉北寒在他父神留下的典籍中看到過有關巫族和巫術的記載。
巫術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一種術法,是巫族一脈自創的術法。自天地分開以後,世間就出現了巫族。而自創世以來就出現的十二祖巫幾乎是與南淵神帝一同問世的,且血脈相連,都是由盤古的精血幻化而成。後來,巫族內訌,引起了大戰,給天地間造成了巨大的災難,這場災難也導致了祖巫祝融和共工隕落。
南淵神帝震怒,降下神罰帝旨,將剩餘的十祖巫封鎖在四極的西極之地——西荒,並下令整個巫族永生永世不得踏出西荒境遇。
可即便如此,南淵神帝依然整日整夜地擔憂着,畢竟巫術與其他法術不同,巫術是一門邪性很大的術法,為了防止有朝一日會有人利用此術法為非作歹,擾亂六界安定,南淵神帝就將巫術與咒術融合成了一道,以神族血脈的龍血作為制衡一切的根本。
而在七萬年前,南淵神帝神殞之時,為得到巫術的秘訣,犽摩派遣了一支戰鬥力極強的大軍屠絞了處在西荒的整個巫族。雖說當時巫族的人為了保全巫術的秘訣不被泄露,將所有秘籍盡數銷毀,但是難保不會有所遺漏。
而當時的天地共主還只是一個靠着傾溪泉的靈氣滋養的嬰兒,根本無法制止這一切。
玉北寒看着花蕾,目光深邃,耐人尋味。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花精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清玄和玉北寒回到房內。
玉北寒關上了房門。
「你懷疑花蕾是巫族的後人?」清玄轉身看着玉北寒,終於開了口。
玉北寒看了看他,嘴角微揚,「什麼都瞞不過你!」他媚笑道。
「她不是!」清玄很認真的看着玉北寒。
「你怎知她不是?」玉北寒故意挑眉問道。「你喜歡她?」
清玄無語地白了玉北寒一眼。「巫族確實有妖巫,但是沒有花精做妖巫的,而且當年巫族被屠絞時,我還未到魔域,途經西荒時,就看到了被魔族屠絞後生靈塗炭的西荒……」清玄目視着玉北寒,神色極其凝重,「無一倖存。」
聽到清玄如此說,玉北寒收了媚相,神情嚴肅起來,他眉頭微蹙,雙眸透着深沉,「祝由術本是巫術的一種,既然魔族內有人用此法術來操控修士,就說明巫術的秘訣已經有部分泄露,要麼就是秘籍被盜,要麼就是有懂巫術的人相助。而剛剛在虛境裏的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他們是在為那些修士解除祝由術,這也就說明他們也是懂巫術的,即便花蕾不是,在這個花苑裏也肯定有和巫族相關的東西,具體是什麼眼下我還不知道,但是巫術現在已經是六界的禁術,我絕不能放任他們不管。」
玉北寒對上清玄的目光,隨即收了嚴肅的神情,又露出了他那寒式的媚笑,「怎麼,擔心花蕾?」
清玄無語,轉身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
「唉!清玄,我就說說,你別生氣呀!」玉北寒連忙跟上。
他隨着清玄進了清玄的卧房。「我不是見你一直挺關心那梅花精的嘛,所以就猜想你可能動了凡心不是!」玉北寒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言不發的清玄。
清玄倒身躺在卧榻上,蓋好被子,閉目不理他。
玉北寒媚笑,三兩步走到卧榻旁坐了下來,他看了看依然不理睬他的清玄,說道:「如果花蕾姑娘真的如你所說,是一個好姑娘,我便不反對,我說過,我只想讓你開開心心的生活,如果遇到一個乾乾淨淨的姑娘,只要是你喜歡的,我絕不阻攔。」
清玄睜眼看他一眼,目光有些清冷,「神帝大人,下半夜了,該去睡了。」他的語氣也聽不出是好是壞。
玉北寒媚笑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回去,你好好休息。」言罷,玉北寒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窗外的點點星辰一閃一閃的,玉北寒看得有些慌神。
【「……怨靈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對付的了得,怨靈的數量多的驚人,而且剛剛的那個黑袍遮面的人,修為真的是高的嚇人,連我都無法打敗他們,若是把他們拉進來,怕是會有危險的。」】玉北寒站在窗前,回憶着花蕾說過的話。黑袍遮面的人一定不是犽摩,犽摩那頭豬根本不會想到那麼多。石人的出現,他相信是犽摩的手筆,他大張旗鼓地效仿老魔君煉製魔珠的法子無非就是煉製一顆和魔族宗室中人一樣的魔珠作為內丹。殤邪的內丹如今在小八體內,那個送魔珠給小八的人到底是誰,他眼下還不知曉。可是犽摩已經有了殤邪的修為,又何必再費事去煉魔珠?除非他的猜測是對的,殤邪根本就沒有被犽摩吞掉,如若真是如此,那殤邪會在哪裏?用血丹來控制石人,分明就是咒術,而現下出現的怨靈,又是源自巫術的祝由術,花蕾口中所說的那個黑袍遮面的人難道就是這一切的幕後操控者嗎?是隱敖?還是另有其人?看來犽摩不過是個幌子,真正想稱霸六界的另有其人。
玉北寒透過自己的房門看了看清玄的卧房,他知道清玄的覺很輕,稍有動靜就會醒,應是這些年在魔域生活,處處防人不敢熟睡,久而久之成了習慣。
玉北寒輕步走到清玄的卧房,他看着躺在卧榻上的清玄,嘴角揚起一個極好看又欣慰的笑,他手指輕輕一彈,夢引便入了清玄體內。「今夜,你就好好睡一覺吧!」玉北寒輕輕關上了清玄房門。他走向窗邊,隨後化作一道白光離開了。
幽都山。
此刻,犽摩正在密室里運氣,壓制着被玉北寒所下的龍印。
他滿頭大汗,面色通紅,渾身猶如烈火燃燒一般難受的要命。
玉北寒給他下的龍印,每隔半月就會發作一次,而且每一次發作的時日都是十五月圓之夜,不過今夜的月亮很是朦朧,不似以往十五那般清朗明亮。
龍印每一次發作,那股精純的靈氣霸氣的就猶如洶湧澎湃的浪潮,在他的體內翻騰着,侵蝕着他的骨骼和五臟六腑,每一次發作都讓他感覺自己要被這股靈氣吞噬了,痛的生不如死。
許久,犽摩才鬆懈下來,他知道龍印被緩解了。
犽摩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緩緩起身,走出密室,就看到殘夜站在大殿裏等他。
犽摩沉了沉臉色,「這幾個月,你跑哪去了?」
殘夜對犽摩是有些懼怕的,他深知犽摩的殘暴。殘夜穩了穩神色,道:「魔君,屬下這幾月當然是去給魔君煉製這個了。」殘夜將一個精緻的盒子呈給犽摩。
「這是何物?」犽摩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他神色一驚,看向殘夜,問道:「魔珠?」
殘夜咧嘴一笑,道:「精元雖然還沒有達到標準數量,但是魔珠已經初步煉成了,屬下一時激動,就即刻從青丘趕了回來,將它呈給魔君試試感覺。」
犽摩喜出望外,不禁大笑,道:「二督主好啊!好啊!這是本君這幾月來最開心的一件事了。」他把鼻子湊近魔珠,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大展悅顏。
殘夜看着犽摩滿足的樣子,也一併跟着歡喜着。
「殘夜啊,辛苦你了,待魔珠煉成之日,你想要什麼賞賜,本君都滿足你。」
殘夜連忙拘禮,「魔君,屬下不敢,能為魔君辦事,是屬下之福,哪兒還敢有逾矩之求!」殘夜立即回應道。
犽摩大喜,看着自己手中的魔珠,「還有多久能煉成?」
殘夜想了想,「這個不好說,得看精元何時集齊,如果精元收集的快,那魔珠自然也就會很快煉成的。」殘夜抬眸,小心翼翼地端摹了一下正處在喜悅之中,盯着魔珠不捨得離眼的犽摩,嘴角不禁露出了一個得意地女乾笑。
犽摩一聽,果真來了精神,「對,要快些集齊精元,早日煉成魔珠。來人吶!」他一聲呼喚。
一個小魔將即刻進了大殿內。「魔君!」小魔將向犽摩行禮。
「去,看看那些個受了傷的小妖們,有沒有好的差不多的,讓他們趕緊去收集精元,越快越好。」犽摩吩咐到。
「是!」小魔將領命而去。
殘夜一聽,連忙說道:「魔君英明。」
玉北寒來到乜風和常災煉製血丹的地方。此處在半山腰間,一處破廟、四下荒蕪。
玉北寒媚笑,「還真會找地方。」
他走近破廟,裏面的丹爐正在運轉着,血丹在爐內煉製着,而一旁的幾個小修士,面色慘白,面帶紅紋,透着妖氣,與在虛境裏見到的那幾人大體相似。
乜風和常災正坐在破廟後面的崖邊,一個依靠着身側的大石頭,嘴裏叼着一根狗尾草,另一個則愜意地躺在石頭上,賞着夜空。
玉北寒媚笑,邁着一雙修長的腿來到兩人身後。「你們這般不務正業,不怕犽摩責罰?」玉北寒充滿魅惑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身後。
常災警惕的立即起身,看到玉北寒的那一刻,臉色一陣失色,「玉北寒!」他驚呼,他怎會來此處?難道是知曉了他們在偷用禁術煉製血丹。常災立即拿出殃火,準備應戰。
玉北寒見他神色緊張,手指扣着劍柄,指尖都已發白,不禁媚笑道:「這麼緊張!明知道打不過我,還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怎麼?不怕死?」玉北寒故意調侃道。
常災神色沉重的看着玉北寒,「不錯,我們是打不過你,但是也不怕你。」
玉北寒笑得更加的魅惑,他看了一眼乜風,乜風正一幅看好戲的模樣,隨意的身姿靠在一旁的大石頭上,一臉的媚笑。
「你不是很緊張他嗎?怎麼這般愜意?不怕我真的殺了他?」玉北寒走向乜風。
常災見他向乜風走去,立即上前,擋在了乜風的面前。「都是我一人所為,禁術也是我在操控,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有什麼事沖我來。」
常災的舉動讓乜風很是驚訝,也很是感動。「常災!」他輕輕喚了一聲,眼中不禁閃起了淚光。
玉北寒看着乜風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裏鄙視了他一把。不過他對常災的重視他心裏也很清楚,就像他對清玄一般,所以,玉北寒決定幫幫這個傻蟲子。
玉北寒轉眸,看向常災,裝出一副不屑的模樣,「真的?」
「當然!」常災立即應到。上一次在清河時,他是親眼看到了玉北寒魔化後有多心狠手辣的,乜風的尾巴就是被他砍斷的。
常災擋在玉北寒面前,不讓他接近乜風,即便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玉北寒的對手。
玉北寒一抹媚笑,目光凌厲的看着常災,「你覺得你能阻止得了我殺他?」
「能不能阻止,我都要阻止,今天,你休想動他一下。」常災語氣中帶着憤怒。
「如果我非要動他呢?」玉北寒故意瞟了一眼在一旁開心得意地笑着的乜風。
「那就只能兵戎相見了!」常災揚起殃火,劍刃對着玉北寒。
「我會殺了你的,毫不留情,就像上一次斷他的尾一樣。」玉北寒言語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常災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玉北寒實在綳不住了,一抹魅惑的揚在臉上,配合著他妖孽的俊臉,格外的好看。
「怎麼樣?聽到他如此說,是不是很開心?」玉北寒看向一旁的乜風。
常災一愣,也回頭看向乜風,見乜風一臉媚相,合不攏嘴的,弄得他一頭霧水。
乜風扶着常災的手臂,示意他放下殃火。「給你介紹一下,玉北寒,我的主人。」
常災驚愕,眼睛瞪的都要掉下來了,「你……主人?」
乜風媚笑,點點頭,「我的主人,你沒有聽錯。」
「你是神族的人?常災心裏的疑惑頗多,可又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你不是在幽都山修鍊的嘛?怎麼會是神族的人?」
乜風也是被常災的話弄得一愣,神族的人!他現在算是神族的人了?他從沒有奢望過會成為神族的人。乜風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常災的話。
玉北寒拍了拍乜風的肩,對常災說道,「那你願意加入神籍嗎?」
常災被玉北寒的話驚住,「加入神籍!」常災看着玉北寒,怎麼可能,他雙手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怎麼可能會加入神籍成為神族中人,況且,他的弟弟還在舉煬王手中,他不能棄他弟弟不顧。「我不配。」常災收起了殃火。乜風說玉北寒是他的主人,那他就不會與他兵戎相見。
「是不配,還是不敢?你難道就不想與你的這位兄弟一起,從此以後一起吟風頌月,不再分離!」玉北寒問道。
常災看了看乜風,「他斷了你的尾,令你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你們怎麼會成為主僕?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是騙我的。」
「沒有,我從沒有騙過你。」乜風有些急了,趕忙解釋道。
「他沒有騙你。」玉北寒見乜風情緒有些激動,便替他解釋起來,此事由他而起,自然也要由他說清楚。「我們是在清河以後成為自己人的,清河初見時,我就覺得你們兩人並不像是魔域中的其他人那般無德的噁心人,乜風一心想與我比個高下,而你看清玄的那一眼不忍心的眼神,我都看在眼裏。至於斷他的尾,如果我不做的狠一些,你們回去一定會被那頭豬宰了的,所以就只能委屈他一下了,誰讓他當時招招狠厲,每一招都是要我的命!」玉北寒看了乜風一眼。
乜風尷尬的笑了笑,「神帝!」
玉北寒含笑,也不再打趣他,「犽摩的修為乃屬魔氣所練而成,所以縱使他修為再高,也只能給乜風一雙退而已,所以當天晚上,我就到了幽都山,把他的尾巴復原了,不然你以為斷尾以後,他的身體會那麼快恢復!」
常災這才明白過來,那時候乜風傷的確實比他嚴重很多,但卻比他早了很多天好起來,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以為是犽摩的修為幫了他,可現在想想確實蹊蹺。「你為何要幫他?」常災看着玉北寒,很是不解。
玉北寒看他一眼,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覺得你們兩人和魔域的其他人不同,我相信你們本性不壞。」
常災有些意外玉北寒的回答,「就憑一個眼神,你就斷定我不是惡人!」常災苦笑,還從未有人如此信任過他們。「神帝,現在可不是耍小孩子性子的時候,一個眼神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也可能是你看錯了。當年神尊在魔域之時,我沒少奉犽摩之命暗中傷害他們。」常災看着玉北寒。
玉北寒媚笑,「所以呢?你是想告訴我我看錯你了?」
常災瞥過眼神,不再看他,「我不是什麼好人,神帝年歲尚幼,不識人也不為過。」
乜風見常災如此冷漠堅持,無助的看向玉北寒。
玉北寒拍拍他的肩,向他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你稱清玄為神尊,卻直呼犽摩大名!」玉北寒媚笑。
常災聽玉北寒之言,有些不知所措,「世人都這樣稱呼,所以習慣了。」
「狡辯!」玉北寒否了他的話,「你如此稱呼,想必在你心裏早就如此了認為了,要不然也不會稱呼的如此自然,魔域的人可都親切的稱呼那頭豬為魔君呢。還有,哪一個做了壞事的人會自己供述罪行的?」
「我……」常災被玉北寒問得語塞。
乜風在一旁聽得忍不住笑意,給玉北寒鼓起了掌。
「你弟弟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殞身了。」玉北寒又說到。
常災驚愕,「不可能,舉煬王說過,只要我聽他的話,認真辦事,就不會傷害常夜的。」常災瞬間紅了眼眶。
「常災,神帝說的是真的,我和神帝一同到冰谷幽冥暗查過,常夜他確實已經不在了,不過神帝用招魂術保下了常夜的一縷魂魄。」乜風說道。
這一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的驚雷,一下子劈到了他的頭上。常災的心一瞬間裂開了,巨疼。他將目光投向玉北寒,他的雙目赤紅,已經佈滿了淚水。
玉北寒向他點了點頭,「那縷魂魄被我寄養在了另一個軀體裏面,以供他復生。」
常災聞言,已經滿面淚痕,他一下子跪了下來,使勁的一個接着一個地向玉北寒磕着頭,嘴裏還不停的說著:「謝謝神帝!」
玉北寒最受不了別人如此拜他,他連忙拉起常災,常災的額頭已經現出血紅了。玉北寒看着那血紅的磕痕,眉頭微蹙,心裏泛起疼惜。他拇指輕輕抹過常災額上血紅的磕痕,血紅印記即刻消失了。
乜風在一旁看得驚喜,媚笑道:「不愧是六界之主,即能幫我復原尾巴,還能輕而易舉的治好傷痕,不費絲毫修為。」他又突然想起幾日前玉北寒失明的樣子,不解地問道:「幾日前,神帝失明之時,為何不自己解決了眼疾?」
玉北寒瞥他一眼,他總不能說是為了讓清玄緊張他,照顧他吧,「你管我!」玉北寒言語裏盡顯小孩子脾性。
乜風一下子就明白了玉北寒的用意,他笑道:「小的豈敢!再說了,就算我想管,神尊也不會同意吧!」
玉北寒突然想到了清玄,想到他對花蕾的好,心裏又泛起了酸楚。
「神帝深夜來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常災一語道破。
玉北寒看着常災有些吃驚,而後笑道:「不愧是在犽摩身邊多年的老人。」
玉北寒伸出手掌,一小團黑煙周旋在玉北寒的掌心之上。
「這是什麼?」乜風問道。
「從怨靈身上取下的怨氣。」玉北寒看着那一小團的怨氣,神情甚是陰沉。「花苑的花蕾看到了一個黑袍遮面的魔族人,說是怨靈的主人,至於此人到底是誰,我需要你們暗中查清楚。」
常災和乜風一同點頭。
「那這團怨氣要用來做什麼?」乜風問道。
玉北寒壞笑,「追根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