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如驢叫
押題？
還有這種騷操作呢？
前世上學十六載，但凡能押中一道題，就算命題人員輸。
聽賀義山這意思，每次大考之前，他們都有這種集會，一起押題。
這個得去看看，順便也了解了解大秦的讀書人。
秦九牧和賀義山來到樓下的聚賢堂，已經是群賢畢至，少長咸集了。
“秦兄，這位是飛龍縣的龍公子，當年龍公子一首詩詞引發才氣三……三十里，從此入品，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
賀義山給秦九牧介紹他認識的讀書人，這三十里才氣也算是厲害了，可比起秦九牧兩里，簡直不值一提。
故此賀義山才停頓一下。
秦九牧拱手微笑：“幸會幸會，龍兄之才名，如三十里才氣一般，不同凡響，驚世駭俗啊！”
龍文哉驚訝道：“秦兄聽過在下之名？”
賀義山也暗暗驚詫，他何時聽得龍文哉大名，還驚世駭俗。
秦九牧略微一尬，順嘴說道：“才氣三十里啊，掛天空如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真是如雷貫耳呢。”
這馬屁一出口，誰能不熨帖。
本來嘛，古人都含蓄，哪怕是夸人也扭扭捏捏，像秦九牧如此直白的誇，還誇他最得意的事兒，他嘴上“謬讚謬讚”，臉已經笑成了一朵花。
賀義山也不得不佩服秦九牧的言辭巧妙。
接下來又介紹了不少各縣老少才子，秦九牧一律各種拍，各種誇，讓這些人各個心裏熨帖，臉上笑靨。
都是小場面，瞬間拿捏。
眾多儒生三三兩兩紮堆說這話。
秦九牧問賀義山：“賀兄，不是說要討論押題嗎？怎麼沒人提這茬？”
“他們應該是在等一個人！”
“誰？這麼大架子？讓這麼多人等着？”
“洪都府李府君的公子，李青田，他可算得上洪都府文壇的領袖了，如今才二十四歲，讀書十四載，已經是秀才境儒生，你說，厲不厲……”
賀義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秦九牧也是秀才境。
“對了，秦兄，你入品秀才境，用了多久？”
秦九牧伸出一根手指，帶着神秘微笑。
“十年？”
秦九牧只是搖了搖頭，細算一下，他只不過用了一天而已。
“不會是一年吧？”
賀義山一臉不相信，可這時候有人道：“李公子到。”
眾人起立，看着門口。
只見李青田出現在門口，他躬身做請的姿勢，一青衣女子率先踏入聚賢堂。
青衣女子身後還跟着兩個侍女，一人抱琴，一人持笛。
青衣女子神情淡淡，進了聚賢堂，隨意找個地方坐下。
李青田進門，看到唯獨坐着而沒有起立迎接的秦九牧，十分不滿的皺了皺眉頭，隨意瞥了一眼認出他是萬寶樓那小子，更加厭惡的冷哼一聲。
就是因為這臭小子，讓李青田兩個月的零花錢，用來買了空間尾戒。
“諸位，”李青田坐在首位，介紹道：“這位是從京城來的……”
青衣女子瞪了他一眼，他急忙改口道：“貴客。”
“本想約大家來押題，不過，有佳人在側，咱們今天只談風月，不談俗世。”
說著，他還諂媚的看了看青衣女子，而她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眾人都是聰明人，這女子既是佳人，又是貴人，看向來高傲的李青田，做舔狗狀，想必對該女子有意思。
狗腿子們，額，不，小弟們這時候要做的就是神助攻。
柳河縣的柳公子言道：“青田公子說得對，咱們今天只談風月。”
“咱們洪都府誰不知道青田公子詩琴雙絕，在下一年前有幸聽到一回，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既然只談風月，不知青田公子能夠撫琴一曲，讓我等一飽耳福。”
“對啊對啊，若能聽一曲，三月不食肉，我都願意！”
“請青田公子撫琴。”
這幫人看到青衣女子身後兩個侍女抱琴、握笛，肯定是雅好音樂之人，故意太高李青田，讓他獻技，用琴曲博得青衣女子好感。
果然，神助攻。
李青田憋不住的笑意，卻揮手拒絕：“你們捧我捧我，我哪有那麼高的技藝，再說了，出門急，沒有帶琴。”
柳公子言道：“這位佳人有琴，不知能否借青田公子一用？青田公子的琴音，當真是絕世天音呢。”
秦九牧聽着這種近似無恥的拍馬屁，都想吐兩口。
他只低頭隨意拿起一顆花生，剝了開來。
咦，這個世界也有花生啊，不知道花生的其他功能是否被開發。
氣氛都烘托到這種地步了。
青衣女子依舊面目冰冷，揮手道：“抱琴，把琴給他。”
身後名曰抱琴的侍女，將琴放在他面前，帶着一絲高傲說道：“這可是我家姑娘的綠綺古琴，你可要小心點，別給弄壞了。”
秦九牧聽到綠綺古琴，抬頭盯着琴，嘴裏喃喃道：
“蒓鱸又動異鄉思，思密約。數歸期，舊情新敘在何時。
欲將綠綺舒心曲，流水高山付與誰。”
兩句吟誦，天空隱隱有雷聲振動，大有才氣凝聚之勢。
讀書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青衣女子看着秦九牧，淡淡道：“這位公子剛才念誦了什麼佳句？”
秦九牧言笑道：“信口胡謅，算不得佳句。”
“欲將綠綺舒心曲，流水高山付與誰。”沒想到綠衣女子竟然聽到了，她念誦了一下，語氣柔和道：“隨口念誦，便是佳句，看來今天的聚賢堂，真是卧虎藏龍。”
青衣女子面目柔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若冰霜。
這是讓李青田露臉的時候，讓秦九牧給搶了先機，他十分不滿的瞪着秦九牧：“不會說話就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信口胡謅。”
說完，他對青衣女子諂笑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小心彈奏。”
他裝模作樣的在旁邊的木盆洗手，用錦帕擦乾，坐在琴前：“既然眾望所歸，那在下就獻醜一曲。”
說完，他開始撫琴，叮叮咚咚……
眾人都做痴迷狀，有些人還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看樣子仿若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一曲終了，眾人還意猶未盡：“青田公子果然絕世琴音，好聽，好聽啊。”
“是啊，簡直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琴音。”
青衣女子一臉失望，聽到這種不要臉的讚美，更是眉頭緊鎖。
“姑娘覺得在下琴聲如何？”
“噗，這也叫彈琴？這也叫絕世琴音？還沒有驢叫好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