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大一團火
里薩瑞姆山。從這裏的頂端可以看到山的那邊,是一片極為廣袤的大平原,低低的野草散着微微的香,各種蟲鳴彷彿鳴奏着一首動聽的夜曲。富饒的平原上,各種動物頻繁的活動着,生生不息。夜幕低垂,彷彿是一件厚重的黑sè外套,低低的蓋在這大地的上面。而山的另一邊是同樣廣袤的一片冰原。高聳的山峰連綿不斷的山脈彷彿一座巨大的牆,將這個世界分為如此極端的兩極。冰原微微的顫動着,就像是大地發出憋悶的低吼,是如此的震人心魄。
冰原深處,那堅硬的冰蓋突然拱了起來。就像是平滑的臉上冒出了一顆青chūn痘,很有讓人下手擠上一擠的yù望。接着那冰蓋四濺而出,就像是噴shè的白sè膿汁一般。一座漆黑的塔突兀的慢慢的鑽了出來,白sè的冰原,黑sè的塔,這搭配本應該是一種非常美好的組合,但當那黑塔完全露出來的時候,一股瀰漫的黑霧縈繞在塔的四周,那冰原下面彷彿燃起了一堆火般,迅速的消融,露出了凍得無比堅實的凍土層,接着,那凍土也開始融化起來。接着地裂了,冒着泡的岩漿兇猛的噴涌而出,那純潔無瑕的白sè,頓時被蒙上了一層若chūncháo褪去般的cháo紅。黑塔周圍漸漸的變成了一片岩漿圍做的湖,孤零零的黑塔,高傲的望着天空,那一團團滾燙的火,漸漸的懸浮起來,卑微的伏低着身體,絲毫不敢越過黑塔的塔基,密密麻麻的如同朝聖者一般,甚至都不敢偷偷打量一眼那黑塔的塔基。
若從里薩瑞姆山峰頂端定睛望去,那座塔以及那些火,似乎只若螢光一點,但視力好些,就可以看見,山兩側延伸出去竟然同時冒出了無數的螢光。天上的星光突然暗淡了下來,就像是恐懼着什麼一樣,那輪淡淡如同矇著面紗般的彎月,竟然變得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大,接着好象是從中間折斷了一般,一個巨大的黑洞突兀的出現,無數道光芒從黑洞中四散奔逃,當黑洞出現的瞬間,那剛剛還伏低身體的密密麻麻的火團,竟然發出了嘶嘶的低鳴,彷彿極力忍耐着什麼一樣。黑塔突然亮了。漆黑的塔身像是猛地被鍍上了一層亮紅sè,無數詭異卻帶着美感的紋路明暗中吞吐着幽幽的光,那些火團們歡呼雀躍着,爭先恐後的,附着在塔基上,繼而消失不見,只是那黑塔卻變得越來越亮,直至變成一條通紅的棍子模樣,上面的紋路就像是美麗的刺青,在那團火紅sè中,顯得更加的奪目,當那亮sè達到耀眼奪目的瞬間,那黑塔竟然開始崩裂坍塌,而塔的頂部突然從中裂開,一道筆直的火光,就像是長矛般筆直的shè向了天空,而它的目標竟然是那巨大的黑洞。
一道光芒也許不會引人注意,而無數道鮮紅亮眼的光芒,即便是個什麼都不清楚的孩子,也會感到恐懼,更何況里薩瑞姆山頂端那巨大的白塔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那座巨大的白塔如同橫亘在那山峰上的一頭巨獸一般,誰也不知道它在那裏靜靜的呆了多久,於是好事的人們給她起了個綽號,守望者。而事實上,那座白塔真的是一個孤獨的守望者,它在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守護着凝望着這大陸上的所有生靈,為的就是防止這麼一天的出現。於是,當那座白塔變得通紅的時候,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個世界出事了。
當里薩瑞姆山開始轟鳴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密佈了無數的紅sè長矛,它們一往無前的向著黑洞飛去,就像是殉道者一般的虔誠果斷。而白塔裂開的瞬間,一枚不同於那些紅sè長矛的光芒散shè而出,就像是一個碎裂的太陽一般,變成了一條條散shè的線,將那些已經崩塌的塔連接在了一起,一個巨大的光網形成了,最大限度的覆蓋住了這片美麗富饒或者殘酷寒冷的世界。當黑洞就像是個嘔吐的醉漢般,終於可以直起身準備好好的跟面前的電線杆較勁的時候,那些紅sè的長矛已經帶着火光趕到,於是,黑洞就像是被電到的醉鬼般,抽搐着,痙攣着,痛苦的收縮着。終於消失不見了。就在那黑洞消失的瞬間,一條巨大的身軀被從黑洞中拋了出來,只是,微微一閃,就不知道去向了。
時光荏苒,二十載歲月匆匆流逝。當又是一個月sè美妙的夜晚,那巨大的身軀陡然出現,重重地砸落在里薩瑞姆山上白塔的遺址上,接着,那巨大的身軀消失不見,而一個狼狽的人影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繼而跳着腳罵起了大街。
“我呸,你算什麼傳國玉璽,你也就配砸核桃,老子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了,還沒見過你這麼不靠譜的傢伙,就算是上一輩子,老子我也沒有你這麼的無恥,你說好給我的東西呢?”接着他吃痛的叫了起來,揉着身體的一側,肋骨似乎斷了幾根,即便身體強悍如劉羽飛,也有些扛不住了。
短暫的沉默后,劉羽飛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將古老的漢字不帶重複的組合出一句句惡毒無比的話語來,很難想像這位被冠名織席販履之輩的大耳賊,到底是如何擁有掌握了這樣深厚的文化功底的,看來這個稱號還真來的恰如其分。想必鄭玄老兒在世,聽到他這本就不甚待見徒弟嘴中的話語,大抵會氣的再死一次。
許是真傷的不善,或是那微微一動就會劇烈疼痛的傷口,終於讓他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他分明聽到一身嘆息,那嘆息聲讓他極為的熟悉,於是他開始踅摸起來,看看這四周是否生長着一顆核桃樹。
“你真的是皇帝血脈么?”玉璽的聲音有些憋屈和低沉。
“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到你?”劉羽飛疑惑的問道。
“別找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本來我是不想現身的,可你的話實在太刺激和jīng彩了,我不得不出來解釋一下……”
“……我聽着呢……”
“穿越亂流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很有可能出現小的意外……”玉璽停了停,彷彿在觀察着劉羽飛的動向,看他老實的聽着,繼續說了下去,“被我不幸言中了,看來,我們穿過時間亂流的時候,稍微的晚了一些,已經二十年過去了,而我能感覺到,那些之前到達這裏的靈魂似乎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有的早了些,有的晚了些,但我能感覺到他們都在,而且已經擁有了身體……”
劉羽飛呆愣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實際上他心裏已經亂的不行了。他來這裏,只是想找到關張二人,若能找到趙老四那就更好了,上一輩子,對他壓的太狠,這輩子說什麼也得好好補償一下他。可現在,兵無一人,將無一員,這世界根本不熟悉,自己要在這裏拼出一片天來,無疑難於登天,等等,老子可是登過天的人啊,劉玄德啊劉玄德,你被那二十年的和平侵蝕的這麼沒志氣了么?劉玄德我看好你呦!
劉羽飛甩了甩腦袋,從短暫的混亂中清醒了過來,恰好聽到玉璽說道:“但,據我所知,這個世界正處於混亂之中,原因就是,那些逃跑的靈魂們本能的選擇了互相征伐,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這個世界無疑正是亂世,而我能給你的無非就是讓你擁有那些靈魂的一部分能力,那白龍的靈魂現在正在沉睡,醒后也會幫助你,你身上的玉佩本來也是我的一部分,那些靈魂的一部分可以暫時寄存在那裏,那白龍的靈魂現在也在那裏獃著,我要在這裏修復它的身體。這裏是這個世界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而且沒有人打擾,剛好可以讓它迅速的恢復。另哇,我剛剛找到了這兩件兵器,不知道你合用么?”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劉羽飛面前。
劉羽飛睜大了眼睛,眼眶頓時就濕潤了,那人分明是他的爺爺,依舊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摸樣,他微笑着捧着兩柄長劍,將它們遞到了劉羽飛的面前,溫和的說道:“拿着吧,這是我剛從這裏找到的,曾經被天火鍛造過,很有靈xìng。”
劉羽飛接過了劍,揉了揉眼眶,接着兩道劍光閃過,化成他爺爺模樣的玉璽怪叫了一聲,一溜煙兒沒影了。“小子,你不地道啊,怎麼連我都砍啊!”
“呸,老東西,跟老子抖機靈,你還差的遠呢?我爺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看見我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能像你這麼大方溫和,你不就是怕被我弄過來砸核桃么?老東西,跑的還挺快的!咦,我的傷怎麼好了?”劉羽飛這才發現,剛剛受到的重創,已經完全沒事了!正在他疑惑的時候,玉璽的聲音又遠遠的傳了過來,“我已經將存在這裏的靈魂之力分給你了一些,都是你們蜀國的那些人,不知道是誰的靈魂治癒了你,可惜那傷痛卻要轉移到他的本體上,小子,別說我沒提醒你,那些靈魂對你天然的親近,若你受傷的話,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治好你,但他們本體卻會承受到你受的傷害,你要是不想他們死的太快的話,還是不要受傷了……”
“你個老東西,跑的那麼快乾什麼,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呢?”劉羽飛大喊大叫着,他都快要被氣瘋了,或者這氣惱瘋狂來源於恐懼,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比以往都要難,未知的事情,本就是恐懼的根源所在。更不用說他現在無論從語言還是對於這世界的歷史,都一無所知,甚至連禮儀包括忌諱這樣的細節上他也完全不清楚,他並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找兄弟很重要,但活着顯然更重要。剛剛那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士氣,迅速的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咻的一聲,不見了。
玉璽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那倒不用太着急,你向北走一段距離后,那裏有一個徘徊的靈魂,只要你能打敗它,你就能知道這裏的一切,它屬於這個世界,哦,我又忘了跟你說了,你那玉佩可以保護你不受靈魂力量的侵害,而你手中的劍,我剛試了一下,可以傷害到靈魂,只要你能砍他一兩劍,讓它變得虛弱后,你就能用玉佩收服它,接着你就可以通過玉佩跟他交流了,哦,那靈魂很強大,你真的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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