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有疾（22）
打卡樓
上官越是肉眼可見的憔悴，哪還有當初戰神威名下的意氣風發？
容貌也沒什麼改變，英俊風流，但卻多了幾分脂粉氣，大約是塗脂抹粉，又學着慶國男人那般穿着打扮的緣故。
沈檸很早便得知上官越被女皇鳳鸞囚在皇宮的消息，並未在意。
想着畢竟是上官越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死，索性就隨他折騰，要是上官越卷土再來了他也沒在怕的，沈檸還想過有朝一日慶國的朝政會把持在上官越的手中，或許慶國女子主外的傳統會因為上官越而改變。
但怎麼想不到，這上官越居然雄起，反而被打壓得厲害。
今時今日，看他此時此刻的模樣，即便不知道其中內情，也能腦補出些許劇情來。
不得不說，這個鳳鸞還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用魔法打敗魔法果然沒問題。
他不能親自弄死上官越，但可以藉助了遊戲裏的人物弄死他。
沈檸自然不會帶走上官越，而是囑咐鳳鸞“好好對待”上官越，只要上官越過得不好，慶國就會過得很好。
慶國已然不是完整的領土，而是樊國的附屬國。
只能臣服於樊國，若是惹得這位君主不快，整個慶國自然也不會好過。
鳳鸞深諳這點，也清楚慶國的兵力根本無法與樊國相抗衡。
若是一個上官越能保住整個慶國，她能當場讓他血濺三尺，更別說只是折磨他了。
就這樣，上官越過上了水聲火熱的生活。
自打武功被廢后，上官越一直被囚着，雖然沒綁着他，殿外里三層外三層，侍衛、暗衛齊齊上陣，他根本逃不出去。
他原先的那些手下也被鳳鸞處理得乾淨，直接用毒藥毒死，斷了上官越所有退路。
起初鳳鸞還是對上官越有幾分真心的，但她骨子裏就不是個專情之人，再者，慶國的女人從小就被教導着三夫四侍，只有過於貧窮的女人才娶不起這麼多夫侍。
而好看的男兒多了去了，能被獻給女皇的男子相貌自然差不到哪兒去，她又遇到了個清高的，不諂媚逢迎的如雪一般的男子。
心便逐漸到了這個男子身上。
上官越自然不甘心被困，他想出去，更想殺了鳳鸞，但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在宮裏殺了鳳鸞他也在劫難逃。
他便想着討好鳳鸞，讓她對自己神魂顛倒，任由自己擺佈。
於是他按照身邊小侍的所說的去打扮，去討好鳳鸞，一開始鳳鸞是得了趣兒，夜夜宿在他這兒，就在他覺得鳳鸞對自己越陷越深時，鳳鸞卻又寵幸上了別的男人。
上官越行軍打仗有一手，但這些后宮裏的招數還真的不會，以往都是女人討好他，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去討好女人。
於是，他十分不甘，與後宮的男子開始鬥智斗勇。
那些骯髒的手段層出不窮，在鳳鸞看來和她后宮裏旁的男子並無不同，而且還多了幾分狠毒。
誰都不喜歡枕邊人狠毒，可能隨時會殺了你，鳳鸞自然也是如此，對上官越也就越發冷淡。
或許也有幾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了卻又覺得索然無味不好好珍惜的意思。
上官越弄死了鳳鸞當時最喜歡的男妃，被關在牢裏嚴刑拷打，雖然後來放出來了，但身體大不如從前，那裏受過重創，也是因為爭風吃醋，大不如從前，越發惹得鳳鸞不喜。
鳳鸞對他的喜歡早就被磨滅了，說不上恨之入骨，但也總歸是討厭的。
沈檸的大軍離開后，她先是得應付留下來的使者，這是樊國留下來監察樊城的使者，不能得罪。
應付完后，一肚子的火氣無法忍受，便叫人將上官越給帶過來，侍女早早準備好的皮鞭、蠟燭......全都用上。
寢宮裏傳來了令人心驚卻也令人面紅耳赤的曖昧聲音。
......
沈檸只派人盯着慶王身邊的上官越便沒了旁的動作，打道回國后，立即向靖國投降，把整個樊國送給靖國，以嫁妝，將自己嫁給靖明帝。
這......樊國的文武百官如何能忍？
若不是老丞相事先知道其中內情，怕是聽到這個消息會當場暈厥。
已經有臣子因違抗沈檸的命令被拖下去斬首。
當然，若只是擔憂慶國的未來，冒死上覲，沈檸自然不會動他，但這個臣子是如今梁王的麾下臣，還想着梁王上位稱帝的夢，惹惱了沈檸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老丞相，此事過於荒唐，你可得好好勸勸皇上啊！”
“是啊，皇上最聽您的話，此重任只能交給丞相您了！”
“丞相，您倒是說句話吧！”
同僚嘰嘰喳喳在老丞相面前唉聲嘆氣，長吁短嘆的。
這位陛下英勇無比，有勇有謀，如今更是將兩個大國收入囊中，鑄就了史上從未有過的輝煌，但偏偏好男色。
好男色也就罷了，只要不妨礙血脈繼承，一國之君養些個男寵也不礙事，就算不為樊國留下血脈，底下也還有個弟弟，血脈繼承也不成問題，可要將整個樊國作為嫁妝獻給靖明帝，這不是胡鬧么？
但無人敢以死冒諫言。
畢竟這位皇上不高興了可是真的砍人，才不會因為旁人的求情而心慈手軟。
之前敢跟皇上唱反調的基本都死了。
他們只能寄希望於老丞相和太后。
老丞相沒表態，但太后卻氣得火冒三丈，知曉了后自然坐不住。
沈檸也早就料到她回來，早早沏好了茶，等她來。
她氣勢洶洶，他閑情雅緻。
“皇上，今日之事是怎麼回事，你怎可如此荒唐！”太后厲聲道。
“母后不用着急，這天下遲早都是弟弟的，如此你是不是高興了？”
“你什麼意思？”太後面色略微緩和，但還有些不明所以。
沈檸口中的弟弟也只能是小十一。
只是現在說這話是何意？
“母后，我並非你的親生兒子，我乃靖國皇子，當年你生產時，有人將我二人調換，小十一真正的哥哥是他，如今靖國的皇帝紫弦。
我心悅他，他也心悅於我，我與他必然是要在一起的。
如今的樊國是我打下來的，我要贈於他，助他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誰也阻止不了，也包括母后你。
我二人皆為男子，不會有子嗣，等日後，這皇位自然是小十一的。”
“荒誕！如何會被掉包？”
太后並不相信沈檸所說的，將兩國皇子調換，這怎麼可能，兩國甚遠，而且誰會做出這種事？
“母后不信么，朕這兒有一副畫像，母后您瞧瞧。”
沈檸起身將畫像拿出，攤開在太後面前。
其實太后曾經也見過紫弦，當時便覺得他長得與她有些相似，但並未太過在意，天下相似之人多了，她也絕不會想到相距萬里之外的靖國皇子會是自己的兒子。
但此時聽沈檸這麼一說，也起了幾分懷疑。
誰也不知道皇上和太后究竟說了什麼，竟然連太后也被說動了。
幾個月後，樊國君主沈檸以天下為嫁妝嫁給靖國為後的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
大婚當日，四國同慶。
一直到將人牽在身邊，紫弦都還在恍惚，他從未想到沈檸所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真的用整個天下作為他的嫁妝，嫁給了自己。
以阿檸的能力，本該是一統天下的帝皇，卻為了他委屈了自己。
紫弦並不在意這些，也沒有稱霸天下的雄心壯志。
他倒是情願自己做那新娘，帶着整個靖國嫁給阿檸，就由他背負罵名好了。
但是，沈檸怎麼捨得呢？
“發什麼愣呢！陛下，春宵苦短，要及時行樂啊！”
沈檸扯着紫弦的腰帶，將人扯入懷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頰邊的酒窩淺淺，“陛下，日後你可只能有我一個伴侶，你可會後悔？”
“此生有你，三生有幸，何來後悔？”
紫弦也笑了笑。
兩人相視一眼，眼中是化不開的情意。
彼此間的氣氛在相擁相吻中逐漸變得曖昧火熱。
綾羅帳暖，鴛鴦成雙。
旖旎萬分。
......
沈檸嫁給紫弦后，樊國的太后與小十一也一併來了，在再次見到紫弦的那刻，太后與紫弦相認了。
確實是骨肉血親，冥冥中有天生的好感。
沈檸也沒有違背當初對太后的承諾，不過五年，就和紫弦卸下一切重擔跑去遊山玩水了，至於這天下自然是交給了小十一。
小十一還未及冠，就成了天下的帝皇，好在朝中有不少股肱大臣，靖國的、樊國的，一併輔佐他，他才不至於怯場。
當然了，這些年，他一直沐浴在紫弦和沈檸的教導之下，學會了不少帝皇之術，只有一開始才會覺得不適應，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至於沈檸和紫弦早就把一切拋在腦後了。
十年後，上官越死了，據秦飛回報，上官越再一次綠了鳳鸞，然後被鳳鸞一劍刺死，當場沒氣兒了。
沈檸也不關心他渡劫是否成功，他的心裏只有腦婆，和腦婆一起享受人生才是要緊事。.
但他們也沒活很久，紫弦五十歲那年病逝，沈檸便抱着他一同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