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可賭氣的背黑鍋
紀繁珏越想越生氣,起身去了簡映可房間。剛一進去,就看見漂亮的海棠放在簡映可房間書桌上。而簡映可正趴在那裏,小手捏着筆,認真的寫寫畫畫。
紀繁珏覺得簡映可毛茸茸的小腦袋可愛,認真寫字的模樣也可愛,刻意放輕了腳步,走到簡映可身後,垂眸望着書桌上的東西。
素描本上畫著可愛的Q版小人,其中一個小人手裏捧着花花送給另一個。
紀繁珏盯着後者臉上臭臭的表情,不知為何,心裏明白,那是他。
簡映可畫的兩個小人區別不大,胖嘟嘟的臉,小胳膊小腿,可可愛愛的。
唯一的區別是,一人始終笑着的,一人臉色奇臭。
那個笑着的小人頭上有兩個兔子耳朵。
簡映可不就是小兔子么!
紀繁珏越看越喜歡,不斷湊近,直到溫熱的呼吸噴洒在簡映可脖頸。酥酥麻麻的感覺嚇得簡映可渾身顫慄,驚慌的抬眸,入目是男人俊美無雙的容顏。
“周伯說你挖了西府海棠,哭着鬧着要送給我,讓我過來哄哄你。”
簡映可緊張的後退了兩步,遮住桌子上的漫畫條,又搖頭反駁着紀繁珏。
他,他才沒有哭鬧着,他不送啦!
【我,我是挖回來自己欣賞的,我——】
他還沒比劃完,紀繁珏就霸道的抱起西府海棠,一本正經的教訓簡映可,“不就是海棠,我勉為其難收下就是了。”
他壓根不給簡映可解釋的機會,抱着海棠急急忙忙出來。
簡映可臉皮薄,沒追他。紀繁珏回到書房,嘴角忍不住勾起。
倒是周伯一臉好奇,“少爺,你不是沒要麼,怎麼又把這個海棠拿回來了。”
紀繁珏收斂了笑意,淡淡道:“他有多愛哭,你是知道的。我怕他又哭——”
周伯認同的點點頭,簡小少爺簡直水做的一般,格外愛哭。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被人突兀的叩響,門口傳來保鏢的聲音,“少爺,出事了,江少爺坐鞦韆,摔了。”
紀繁珏和周伯同時一愣。
兩人到達後花園時,紀繁珏手裏的西府海棠還沒放下。
別墅里的私人醫生正在給江子染包紮。Oega向來嬌氣,江子染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哭一邊伸手小手拍打害得他摔傷的鞦韆。
看見紀繁珏,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唯恐紀繁珏生氣。
“紀哥哥,這個鞦韆太不結實了,我才坐一會兒,就斷開了。”
他眼角還有淚花,楚楚可憐的小模樣格外招人喜歡。
負責檢驗的保鏢低聲在紀繁珏耳旁道:“少爺,我們仔細檢查過,這個鞦韆,有人為損壞的痕迹。”
江子染是多麼尊貴的Oega啊,他受傷不是什麼小事。
“我剛剛去查監控,前不久才裝上的監控壞了,這個鞦韆吊繩被人用利刃割過。誰也不知道下午誰來了後花園。不過,下午只有周伯和簡小少爺在後花園待得比較久。我已經派人去請簡小少爺了。”
紀繁珏不知為何,心裏一陣發慌,手裏的花瓶滑落,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原本開得正好的海棠花瓣上也沾上了泥土。簡映可剛踏入後花園,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紀繁珏親自摔掉了西府海棠一樣。
他腳步頓了頓,無聲的垂下眼眸,睫毛卻狠狠顫抖着。
他,他早該知道,紀繁珏不會喜歡他種的西府海棠的。紀繁珏他,是因為江子染的事情,在生氣么?
來的時候,保鏢組的人已經告訴過他江子染的事情,讓他不要害怕,直接老實交代下午挖海棠都做了些什麼就好了。簡映可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現在,看着那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海棠,面對紀繁珏冷漠的眼神,他一點都不想解釋了。
待在紀家,最快樂的是十八歲以前的日子。自從他十八歲分化,一切都變了。
他被人標記,表白失敗,紀繁珏有了匹配的Oega,他們再也沒有可能。
鞦韆不是他弄壞的,他沒想過傷害江子染。即便如此,紀繁珏又怎麼會為了命定的Oega,來,來證明他是無辜的。
眾目睽睽下,簡映可只能感受到紀繁珏冰冷無情的目光。
“是你做的?”紀繁珏沒發現他動作間,踩到了海棠上。
簡映可看了看江子染,小少爺一直哭,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江子染性子驕傲,瞧不上他一個Bea理所當然。
他想搖頭,見紀繁珏雙腳踩在了海棠上,瞳孔驟然一縮,心中鈍痛,點了點頭。
從來都是這樣,他送的東西,紀繁珏從不會珍惜。
表白時送出的生日禮物是,現在的海棠也是,都被男人一一踩在腳下。
明明是踩在那些東西上,卻像是踩在他心上。讓他心臟痛到極點,卻只能被迫承受。
【是我做的。我就是壞——你要是不把我趕出去,我還會更壞的。我會嫉妒他,欺負他,找他麻煩。】
簡映可伸出手,再次比劃了一下。是不是他認了這些事情,背了這些黑鍋,紀繁珏就會早點趕他走了。
他不想待在這個只會讓他難過痛苦的紀家了,一點都不想。
縱然這裏有他最愛的紀繁珏,也不能讓他快樂。
“我就知道是你。”江子染吸了吸鼻子,“你就是嫉妒我,你怎麼這麼壞,你知不知道我屁股摔得多痛。”
相比江子染哭着控訴的聲音,紀繁珏要冷靜許多。
他深深的看了簡映可一眼,想被趕出去,想離開他——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
“重新搭一個鞦韆,沒搭好不許吃飯。”
他都開了口,其他人自然不敢質疑。周伯急急忙忙讓人送來材料。
“任何人都不許幫他。”
後花園只留下簡映可一人。
他看着一堆材料,笨拙的拿起木板組裝鞦韆。
別墅二樓,紀繁珏隔着落地窗,狠狠盯着簡映可委屈的小身影,握緊了手,眸色晦暗不清。
而簡映可拿着刀子組裝木板,他第一次做,用力不均,刀子直接戳破了手背。
紀繁珏隔着距離看得一清二楚,心跳都快要停止,腳步飛快的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