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叫做飢餓營銷
沈明珠和楚瑄回到沈家，沈家人正在火熱朝天地給明天備貨。
“怎麼準備了這麼多？”
楚瑄看到院中兩大木桶的粉團，有些吃驚地問道。
這大概得有碗的量。
“你知道什麼，明天是大集，以咱家土豆粉現在受歡迎的程度，我還怕不夠賣呢。”
沈明義放下懷裏的木桶，鄙夷地看着楚瑄，就像是他問了什麼愚蠢的問題一樣。
楚瑄：......
他扭頭看向沈明珠，“粉攤生意這麼好了嗎？”
就沈明義每次出攤回來那嘚瑟勁，楚瑄想不知道粉攤生意好都難，只是沒想到能好到一天賣掉碗的程度。
沈明珠難得看到楚瑄吃驚的模樣，有些小驕傲地挺起胸脯，“那是當然，你可別小瞧咱家的粉攤！”
粉攤能有如此火爆，還多虧了沈明清的啟發。
要不是第一天他讓自己想到了飢餓營銷，沈明珠也想不到後來的法子。
由於土豆粉第一天開業做得很成功，所以這些日子來攤上吃粉的人越來越多。
連着差不多有十天，他們的粉每天都是剛過了晌午就全部賣光。
從前幾天開始，沈明義就一直嚷嚷着要增加數量，可沈明珠說什麼也沒同意，一直吊著這些人的胃口。
因此，現在鎮上的人都知道，想吃沈家土豆粉，一定要趕早。
口口相傳，無形之中給她家打了不少的廣告。
在信息閉塞的這裏，這樣的傳播速度可謂相當驚人。
她已經預想到明天粉攤前人山人海的場面了。
“這叫做飢餓營銷！”
沈明珠最後給楚瑄總結道。
楚瑄看着自信飛揚的沈明珠，不由得好奇這丫頭的小腦袋裏到底裝了多少鬼點子，不僅能想到用土豆做土豆粉，甚至還會利用輿論，把自己的粉攤宣傳出去。
他都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被沈明珠宣傳過的粉攤，生意到底有多好了。
楚瑄不止這麼想，還真這麼做了。
在第二天沈明珠幾人出發后，他也出門去了鎮上。
但他的腳程沒有沈家兄妹快，等他到了鎮上的時候，集市上已經有很多人了。
他不知道粉攤的位置，便在集市上找了起來。
很快，他就找到了粉攤位置所在。
不是沈家粉攤的位置有多顯眼，而是那股熟悉的濃郁香味都快把這條街給炸了，他想找不到都難。
他一路尋着味道走過去，還沒看到粉攤，就先看到一溜長長的隊伍。
隊伍盡頭，沈家兄妹已經開始在推車前忙碌起來。
沈明義守着灶台手腳麻利地壓粉煮粉，沈明清一邊給出鍋的粉澆上湯底一邊招呼後面的客人落座。
沈明珠則將沈明清調製好的土豆粉端給客人然後收錢。
深秋的清晨還有些冷，但沈明珠守着灶台，鍋中的熱氣將她的小臉熏得紅彤彤的。
她一邊收錢，一邊不時與就餐的客人說笑兩句，露出腮邊淺淺的酒窩，看起來格外可愛。
楚瑄看着這一幕不由得也跟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喂！這位小哥，這裏不能排隊，你到後面去！”
這時，有人看到隊伍外的楚瑄一路朝推車走去，出聲叫住了他。
其他人聽到有人要插隊，頓時警惕地看着楚瑄，“喂！你這傢伙，快到後面去，這裏這麼多老人孩子都在排隊，你一個年輕後生怎麼能插隊？”
“就是，我們可是從沒出攤就開始在這兒排了！”
眾人死死盯着楚瑄，生怕他插隊，萬一他一會兒多買幾份，說不定到他們的時候就沒有了呢！
“我...”楚瑄還是頭一次這麼尷尬，他走遠了幾步，“各位不要着急，我不吃粉，也不插隊。”
這粉他在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還用得着跑到這裏來插隊？
楚瑄的話讓大家放下心來，收回目光。
推車那邊沈家兄妹忙得不可開交。
楚瑄估計自己現在過去他們也沒空搭理自己，便想着去前面空着的位置坐一會兒...
“沒買到粉不準佔座兒！”
楚瑄還沒坐下，便又被座位旁排隊的客人嚇得站了起來。
“一個粉攤也這麼多規矩？”楚瑄有些傻眼。
“規矩是大家定的。要吃粉去後面排隊去！”那人兇巴巴地喊了一句，隊伍里的人也都不滿地看着他。
楚瑄抑鬱了，雖然知道自己一直不太招人待見，但也不至於到了全民公敵的地步吧？
他幹嘛一時興起，非要跑來粉攤，給自己找氣受嗎？！
“堂哥！你怎麼來了？”
沈明珠注意到這邊的騷動，走了過來，發現竟然是楚瑄。
“昨天看你們備了那麼多貨，怕你們忙不過來...”
楚瑄被食客刺激的，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是被沈明珠說的飢餓營銷吸引，特意跑來看成果的。
“那你怎麼不早上跟我們一起走？”
沈明珠倒是沒有懷疑楚瑄的話，畢竟大佬可是主動來給他們幫忙的，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起不來。”
楚瑄鬱悶地丟下這句話便朝推車走去。
沈明珠：......
起不來你這麼理直氣壯？！
楚瑄走了兩步，見沈明珠沒有跟上，回過頭嫌棄地看向她，“傻愣着幹嘛？還不快過來告訴我該干點什麼？”
早起的自己倒還被嫌棄上了？
沈明珠撇撇嘴，走了過去，“那你幫着收錢，我去洗碗，等等碗該不夠用了。”
說著，沈明珠就朝推車後面的木盆走去。
“你去收錢吧，我來洗碗。”
說完，不等沈明珠反應，楚瑄已經先一步坐在木盆前。
天氣這麼冷，小丫頭一直摸涼水，回頭生病可就不好了。
沈明珠見楚瑄已經開始刷碗，倒也沒再堅持。
“他來作甚？馬上就要去書院了，不好好在家讀書還往外跑...”沈明義剛壓了一碗粉，回頭看見楚瑄。
楚瑄：......
“好了，煮你的粉去，堂哥是怕咱們忙不過來，特意來幫忙的！”
沈明珠見沈明義那張嘴又開始賤嗖嗖的，趕緊打斷。
“行行行，我狗咬呂洞賓行了吧。”沈明義急着煮粉，也沒再說什麼。
楚瑄這時發現，沈明珠設計的推車比他想像的還要便利，可以讓他們兄妹幾個流水線一樣地工作，出粉速度很快。
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出了好幾碗粉了，原本空着的座位也都被坐滿。
後面再拿到粉的客人，沒有了位置，便直接捧着碗蹲在路邊吃了起來。
那熟練的姿勢，一看就沒少蹲着吃。
之後的時間，幾個人一直忙碌着，直到過了晌午，才漸漸慢了下來...
“今日土豆粉售罄，諸位客官明日請早！”
隨着沈明清這句話，今日出攤到此為止。
兩大桶粉，居然真的都賣光了！
楚瑄站起身，挺了挺背，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怎麼樣？累了吧。”沈明珠收了碗走過來問道。
“還好。”楚瑄對沈明珠說道。
“嗯，那就好。”沈明珠聞言點了點頭，又轉頭去忙別的了。
楚瑄等了一會兒，見沈明珠沒有再跟自己說話的意思，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這粉攤生意這麼好，你幹嘛還要去給趙獵戶做手術？”
沈明珠停下手裏的動作，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這兩件事又不衝突。”
楚瑄見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說道：
“我是說現在粉攤的生意這麼好，你只專心做這一件事，好好掙錢不好嗎？幹嘛還要去攬那費力不討好的事...”
“萬一手術失敗了，賠錢是小，說不定趙家人還要送你去坐牢，你圖什麼？”
雖然自己已經打定主意會護着沈明珠，可楚瑄還是希望她能夠放棄這件事。
“堂哥，我說了，每個人活着都應該有他存在的意義！不止是趙叔，我也一樣。既然我有能力救他，我為什麼不去做？”
見楚瑄又舊事重提，沈明珠覺得有些頭大，還以為昨天已經跟他說通了呢。
楚瑄見沈明珠依然堅持，皺了皺眉，但到底沒再說什麼。
只是回家的路上，氣氛有些沉悶。
沈明義卻沒注意到這些，他只要一想到今天的錢匣子快要被銅錢塞滿，整個人都飄了，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沈明珠興緻缺缺，偶爾應上一句，心裏還在想着該怎樣說服趙嬸。
“咦？那邊在幹嘛？”
沈明珠聽到沈明義的聲音抬頭，發現他們已經回到村子，村口田邊圍了不少人，不知道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