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驚世駭俗的治療方案
沈明珠並不知道楚瑄和趙金虎之間的小插曲。
粉攤這幾天的生意一直很火爆，沈明珠每天都要跟着哥哥們去鎮上幫忙，只在中間抽空去了兩次趙嬸家，給趙獵戶診治的時候沒有見到趙金虎有些奇怪。
“嬸子，最近怎麼沒見到金虎哥啊？”沈明珠收起趙獵戶身上的銀針，隨口問道。
一起跟來的楚瑄聽到沈明珠問起趙金虎，眼含警告地看向趙嬸。
趙嬸有些尷尬，呵呵笑了兩聲，“你金虎哥這幾日鬧肚子不舒服，就待在屋裏沒出去。”
楚瑄聽了趙嬸的話暗暗瞪了她一眼，這個蠢貨！
沈明珠聞言快速起身，擔憂道：“金虎哥不舒服？那我去給他看看吧。”
“不用不用...”趙嬸偷偷抽自己嘴巴，沈明珠就懂醫，她說什麼不好非要說趙金虎不舒服。
“那孩子就是吃壞了東西，已經好多了。你這麼忙，就不麻煩了。”趙嬸趕緊把人攔住。
這兩天兒子天天在家叫喚着要找珠珠妹妹玩，顯然那股勁兒還沒過去，這要是讓他見到沈明珠，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兩家的交情可就沒了。
趙明虎：娘，你說清楚，哪股勁兒？
沈明珠一聽人快好了，便沒有再動，而是又轉頭看向趙嬸，
“嬸子，我現在有個法子能讓趙叔醒過來，就是可能存在術后感染和一些併發症的風險，所以想問您要不要試一試。”
之前雖然有了手術刀，但條件有限，無法達到現代那種無菌環境，所以沈明珠一直沒有跟趙嬸提這件事。
上次被楚瑄戲弄之後，系統給她掉落了一整套蒸餾用具，她試着將平時喝的烈酒提純，果然得到了濃度較高的乙醇溶液，可以用來消毒殺菌，這讓手術又多增加了一份保障。
因此沈明珠才決定跟趙嬸商量一下。
“珠珠啊，啥是術后感染和那什麼併發症？”
聽到趙嬸的發問，沈明珠才發現她和楚瑄都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使用的專業術語他們都聽不懂，便耐心地解釋起來，
“我打算給趙叔做開顱手術。趙叔是因為腦袋裏面的積血凝結成塊，壓迫到了神經，才會一直昏迷不醒。只要把腦中的血塊取出，人就會沒事了。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有可能出現傷口感染或者其他病症，所以才需要趙嬸這邊做個決定。”
“那這個手術要怎麼做？”
聽到自家男人有的治，趙嬸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沈明珠，雙眼散發著炙熱的光芒。
雖然不知道沈明珠口中那個開顱手術是什麼，但之前鎮上的大夫確實說過，她家男人是因為腦袋裏面的積血人才醒不過來，除非有辦法讓瘀血散盡，否則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沈明珠口中那個開顱手術，顯然就是能夠驅散瘀血的法子。
這樣熱切盼望的眼神，沈明珠前世見得多了，絲毫沒有感到壓力。
有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回到了現代。
醫生，這個職業之所以讓人尊敬，是因為除了母親，他很有可能是給你第二次生命的那個人，在你被疾病纏身的時候，也只有醫生可以救你。
當然，前提是你的醫術足夠高明，而她沈明珠，恰恰是外科行業中的翹楚！
她掃了一眼趙嬸和楚瑄，準備跟他們普及一下這個時代沒有的醫學知識。
“下面我要說的話，或許有些驚世駭俗，但希望趙嬸你不要慌張，不論你覺得這有多麼的玄幻，但我確實可以做到。因為，我是一名大夫，在治療病人這件事上我不會開半點玩笑。”
說這話時，沈明珠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這是權威的氣勢，讓人不由得想要信服。
趙嬸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好多大夫甚至已經給自己男人判了死刑，可自家男人這段時間在沈明珠的調理下，面色越來越好，說明沈明珠確實是有些本事。
因此她說的話雖然玄幻一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甚至隱隱有些期待，沈明珠口中這個玄幻的法子。
沈明珠看到趙嬸的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盡量簡潔地用這個世界的人，能接受的語言，說出她的治療方案。
“既然無法確定瘀血的位置，那麼把腦袋打開，找到血塊取出來，便是最直接的辦法！”
“這...怎麼，怎麼可能？”趙嬸頓時變了臉色。
沈明珠的話，還真是夠驚世駭俗的，哪怕是楚瑄，一時間也無法接受。
“有什麼不可能，旁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既然敢說出這個法子，就一定能做到！”
沈明珠話說的狂妄，可卻一臉平靜，給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感覺。
“可是，用刀把腦袋切開，人還能活？”趙嬸回過神來。
“只是切開表層的皮膚，不傷害腦里的血脈和神經，人是不會死亡的。”對於這一點，沈明珠有八成的把握。
趙嬸原本聽到自家男人有醒來的希望，心都鮮活起來，但聽到沈明珠這個法子后，眼神重新黯淡下來。
自家男人躺在那裏，雖不會睜眼也不會動，但好歹有那麼個人，可要是用了沈明珠的法子，人能不能活着都是個未知數，更別提還有手術后存在的隱患...
“珠珠啊，要不還是這樣吧，現在好歹有你趙叔這個人...”趙嬸猶豫着拒絕道。
沈明珠見趙嬸想放棄，有些着急地抓住了趙嬸的手，“趙嬸，這是趙叔醒來唯一的法子，雖說有一定的風險，但我有八成的把握，但凡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應該放棄不是嗎？”
“人活着，都該有他存在的意義，而不是躺在這裏，拖累着家人，然後悄無聲息地死去。我相信趙叔如果知道，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是這個樣子。”
身為醫生，她本不應該勉強病人，只能建議。
但身為鄰居，趙嬸一家都是實在人，又在沈家困難的時候幫過她們，沈明珠還是很希望趙嬸能同意這件事。
因此她繼續勸道：“趙嬸，其實不止可以在腦袋上動刀，人身上的其他問題有時候也可以用手術解決。比如婦人難產，生不下孩子，可以在她腹部開刀，將她的孩子取出，再重新縫合。這種辦法聽上去或許很詭異，但卻真實存在，並且有很多成功的例子。”
只不過這些成功的例子都不在這個時代。
這一點，沈明珠沒有說。
如果不是有那套手術刀和蒸餾提純出來的乙醇溶液，哪怕沈明珠的手法出神入化，她也做不到。
開刀並不是簡單地劃開再縫上就可以，中間還有很多環節，如果沒有手術刀那樣精良的工具，是根本辦不到的。
趙嬸也陷入天人交戰之中，她想努力說服自己相信沈明珠，說服自己接受這個詭異的治療方案。
但這一切，根本徹底顛覆了她這幾十年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趙嬸為難到眼眶都紅了，抽出手抹了把眼淚，最終還是沒有鬆口，
”珠珠啊，嬸子知道你都是為了嬸子家好，可這把...把腦袋切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那可是你趙叔的命，我不敢賭！這事兒你讓嬸子想想，再想想...”
沈明珠明白趙嬸內心的掙扎，也知道趙嬸需要一個接受的時間，因此只得先告辭離開，
“那好吧，嬸子再好好想想，若是想好了，隨時找我便是。”
......
“沈明珠，你是怎麼知道手術這個辦法的？據我所知，整個東臨，哪怕是神醫谷的人，似乎都沒有用過這個法子，你別告訴我這也是薛奶奶教給你的。”
離開趙家，沈明珠還在腦中推演給趙獵戶手術的步驟，突然被楚瑄的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