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將至 流水無情

第一章 暴雨將至 流水無情

山綠如畫,水清如鏡,卻偏又天氣燥熱,好似那火烤一般,但聽那叮叮之聲,如鐘點之律,平白添了些煩悶。

坐落在廢棄的古驛站旁的鐵匠鋪中,一個拉着風鼓的短髮少年,瘦小長身,兩眼有神,另一大漢,揮着一大鐵鎚,渾身赤紅,尤其是臉,束髮長須,身長九尺好不威風,正汗如雨下,以平穩的節律揮舞着大鐵鎚。

若是細細察看,這紅臉大漢心不在焉,只是將鐵條反覆疊打,舉錘重擊,內行人必知其徒具其表不得章法,大漢還時不時抬頭極目遠眺。

正在此時,只見那南邊揚起一縷白塵,一行六人,騎的都是那北地良駒,為首一人唇紅齒白,錦衣緞帶,一看就是精幹的翩翩佳公子。後面五人穿的都是一身勁裝束身,外套皮甲,其中更有一人膀大腰圓,背着一柄大刀,柄長一尺,刃長三尺,雄壯異常,暫且叫他大刀護衛,落後為首公子一馬頭位置,緊隨其後,看衣着裝束,地位等次一目了然。

不一會,一行人到了驛站,為首公子自往涼亭當中坐下,大刀護衛立於左後側,解下腰上系的水袋,掏出一精緻玉碗,侍奉公子喝水,動作自然毫無做作之感,該是平時即如此講究。此公子正是解縣大戶司馬家長子,司馬翔,遊學於外,已被闢為本縣從事。

若僅為從事,則不可能有這許多護衛相隨,怎奈司馬家乃是名門望族,凡為嫡子皆配護衛隨從,平日裏的出行就是如此排場,此為常態,富人生活不是窮苦之人可以想像的。

眾人落定,其餘護衛則將馬牽入馬廄,往馬槽內加水加料,另從袋子裏取了些精料喂公子的馬,牽至鐵匠鋪前修補馬掌,該是路上脫了鐵掌,此馬毛色品相均為上佳,當得起伯樂一個“好”字。

赤臉大漢將馬腿固定好,命少年取來馬掌,剛要近前遞上馬掌,不想這馬性烈,一聲嘶鳴,揚蹄后蹬,馬尾狠甩,雖未被馬腿蹬中,卻讓馬尾掃在臉上,被驚坐於地,連滾帶爬避閃於旁。

不巧,卻於措手不及之間弄得一臉馬糞,公子見了捧腹大笑,引得一眾護衛亦是大笑不止。少年爬起來,踢向馬腹:“畜生,休得囂張,有你好看”。

司馬翔此次去洛陽辦完了家族與河東郡治所安邑官員的打點事宜,雖得了承諾,但上官腹黑,亦增加了籌碼,正急回家中稟報。一路心情不佳,更皆天氣燥熱,聽了少年的呵斥,本就跋扈的小公子豁然起身喝道:“黃口小兒,安敢如此”。

護衛們早就跟着司馬公子跋扈慣了的,幾乎在公子起身的同時就早把少年扔了出去道:“不長眼的小子,公子的馬可比你這賤民要精貴得多,豈能容你來呵斥”。丟得甚遠,摔得不輕,但看其年少,本也不屑再多加理會。

就在此時,赤臉大漢手中大鎚直接擲向最近的一個護衛,鐵鎚急砸而去正中其頭部,當即挺直倒地。赤臉大漢看也不看,一個魚躍,翻過定馬的柵欄,順勢在地上一個打滾摸了護衛配刀,也不言語,眼放寒光,握刀橫於胸前。氣勢十足,一氣呵成,內行人一看便知是個會把式的,本朝崇武已久,也是習以為常,見而不怪之事。

而那砸中腦袋的護衛挺直在地,兩腿打了兩顫就沒了氣息。少年早鑽進鐵匠鋪出了後門不知所蹤,此時也沒人會在意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馬廄旁的三名護衛,以及司馬翔身邊護衛首領抽出大刀一起殺將過來,也不問來歷、原由,只因事已至此無需再問,三名護衛仗刀於前,護衛首領駐刀立於后,對峙之勢立成,隱有邊軍對陣架勢。

司馬翔則立於亭前,手背於後,臉色陰沉,冷哼道:“找死的賊徒,不知尊卑,將頭砍下,讓小爺我尿他一頭”哈哈....,狂笑不止,心中感嘆:一言不合就殺人,竟有如此莽夫,真是匪夷所思,也不看清形勢就敢欺到我頭上合該你死得其所。

此時正好起風,烏雲極速壓低,一幅大雨將至的景像。幾名護衛也是公子翔貼身護衛,不用口令護衛早已知悉公子心意,更何況已得口令自然不會含糊。只一瞬間,三名護衛殺至身前,裹着狂風自有勢不可擋之勢。

一人衝過來即豎劈而下,另兩名則一左一右,一取脖頸要害,一取下盤雙腿,刀帶勁風,呼嘯有聲,配合有序。可見三人手上勁道不小,個人實力很是不俗,放在軍隊中也是響噹噹的悍卒,配合默契自認是天衣無縫。

護衛首領卻仍然駐刀挺立,並無上前的意思,因為對方僅有一人,也極自信三名護衛屬下的實力,算是很給對方面子了,再者防着會有同夥,自然不能遠離公子,此乃護衛主責,不可疏忽,所以四周張望確定時勢再作行止。

大漢極為冷靜,絲毫不見驚慌,兩眼微眯,寒光更甚,不退反進,往左邊一個飛跨,一步之遠遠超常人,甚至將自身腰帶扯得筆直。上前架了左側護衛的刀暗勁外推,沉聲一喝,聲如悶雷,順勢一個猛轉身抹刀橫劈,力道沉重,乾淨利落。但見左側護衛的腦袋如斷線風箏,脖子上血飆如柱,雙眼圓睜一直看着遠離自己倒下身軀,滿臉的不可置信。

赤臉大漢抹刀橫劈招勢不老,刀速不減反增,畫了大半個圓弧,去勢極快,避無可避,卻又巧妙地躲過護衛刀鋒,將中路護衛腰斬,分作兩段倒地,上半身猶是舉刀下劈狀,而且在倒地完成下劈動作后,才從自身現狀中反應過來,方棄了手中刀,捧起血腸子嚎叫哭泣。

右側取下路的護衛此時心中一驚,哪曾見過這等迅雷招勢,腳下一個踉蹌,收勢不住,護衛首領見了,雖距三步之遙,亦是救之不及,知道今日遇上硬點子了。

赤臉大漢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又是飛跨往迴轉身,刀交左手,換招絲滑,來了個換手斜削,貼着斷腰護衛一刀將另一護衛頭顱斬下,那右側護衛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對方速度太快,竟無絲毫格擋。且大漢的這招把握時機極好,又剛好躲過護衛首領的飛身斬,一刀斬空正待變招。

赤臉大漢回身又是一刀,雖簡單一刀,卻是去勢迅猛,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好在護衛首領也是反應極快,不待刀勢用老迅速橫刀格擋,暗自慶幸沒有託大,剛才是雙手握刀,即便如此也感手掌痛裂。往後借勁飛退一步喝道:“我乃司馬家護衛,汝為何人,我們向無仇怨,下手為何如此狠辣,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這話說得毫無意義,卻因震撼於赤臉大漢的狠辣,不自覺地逼問一句舒緩氣氛,報上家名再以勢壓人,本待拖延以作緩兵之計,心中已生怯意急想脫身對策,不自覺中連續后挪兩步,也是給自家公子一個反應時間。赤臉大漢卻無意回話,蓄勢即起。

雨點如豆傾灑,風卷殘物大作,馬亦踐踏嘶鳴,閃電劃過長空,本是夏日炎炎涼爽愉悅之時,此時此地此景,當下之人可沒有心情去體會這些。護衛首領在絕對劣勢下無計可施,又自知不敵大喝一聲:“公子先走。”司馬翔哪裏用得着他來提醒,早已見勢不妙瘋狂奔向馬廄。

就在這時,一陣陣轟...轟隆的雷聲中夾着鏗、鏗、鏗連聲脆響,聲響震耳卻是壓過雷聲,金鳴聲中裹着雷鳴。

再看那護衛首領時,大刀已經脫手,滿手鮮血直流,雖然一身本領盡數施展,也只做到連拼三刀,被劈得倒飛而出,炸出好大水花,濺起圈圈漣漪。護衛首領一臉震驚,估計他怎也想不通,同是為人,為何有人會厲害到這種程度,甚至懷疑自己竟如此之弱。

赤臉大漢大喝一聲,聲如虎嘯,飛身躍起,雷雨映襯,猶如煞神下界,一招力劈華山,手起刀落地。將已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護衛首領斬殺當場,其各處創口極大,都是暴力刀斬所致,血水飆射和着雨水瞬間流滿一地。

再看那公子司馬翔時,卻捂着後背,倒在地上爬行,滿眼驚恐絕望,之前的打鐵少年在旁邊持刀而立。原來在司馬翔逃走之時,正要一腳跨上馬背的時候,不防斜刺里少年對着其後腰就是一刀,受了重傷跌落馬下。司馬翔驚嚇不輕,絕望哭喊:“不要殺我,我家錢財億計,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大雨漸歇,小雨飄揚,赤臉大漢將司馬翔的人頭祭於墳前,手持野花,悲痛欲絕。少年看着滿臉儘是雨水的大漢,雖然不好分辨,但不用看也可以肯定的是大漢一定在流淚。之前的大雨打落不少野花花瓣,隨雨逐流,匯流成溪,自成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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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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