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苓娘的不安

“阿兄？”苓娘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的問。

阿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小聲的說：“這裏只有我們倆，苓娘你是不是做噩夢被嚇到了？”

苓娘愣了一下，然後看向阿兄，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什麼。

“沒事，阿兄就是問問而已，不想說就不說，只要你沒事就好了。”阿兄看着苓娘的這個樣子，伸手摸了摸苓娘的小腦袋，有些寵溺的說。

苓娘想了想輕聲的說：“阿兄，你還記得嗎？一開始的時候，咱們倆在州橋那邊擺香飲子攤位，然後方黎叔叔找到了我們，咱們這才開了瓊露樓。”

阿兄雖是有些不解苓娘為何突然提起了這件事情，但依舊是很配合的點着頭道：“記得，我們把方子給了他，他把鋪子給了咱們。”

苓娘：“咱們每年給了分紅給他們對吧？阿兄覺得咱們是虧了還是賺了？”

阿兄想了想：“說不上有多虧，但也沒有賺，咱們家沒有絲毫背景，如今也算是倚靠着方三小姐，雖說也沒有大的作用，但足以阻擋一些小人了。”

“瓊露樓的飲子一開始多半都是我在夢裏見到過的，就這麼巧的被方黎叔叔看上了。”苓娘說到這裏看向了阿兄，阿兄示意她繼續講。

“後來方黎叔叔突然的就離開了汴京，去了應天府，但去了應天府的他，卻是一直給阿兄寫信讓阿兄去南邊，去臨安。”苓娘說到這裏臉色就開始變差了起來。

阿兄有些擔心的輕聲問：“苓娘？這是怎麼了？”

苓娘很認真的看着阿兄說：“阿兄，你不覺得奇怪嗎？咱們和方黎叔叔算不上關係多好吧？他為何一直讓你去南邊？”

阿兄：“但是他應該也沒有壞心思吧？”

這時候苓娘突然的就開口了：“我昨晚在夢裏看了一齣戲，而這個戲說的是一個在汴京的故事。”

“你的夢裏還會出現汴京？是咱們的這個汴京嗎？”阿兄聽到這裏眉頭也是越皺越深了，一臉不解的問。

“不知道，看着不太像咱們這裏，但又有些相似，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看戲的人，在討論汴京，他們說......”

苓娘說到這裏停住了，她不知道後面的話該不該說出來，會不會把阿兄嚇到。

“你直接說，阿兄已經是大人，沒事的。”阿兄拍了拍苓娘的輕聲的說著。

“他們說，汴京會在繁華的時候被人燒殺搶掠，他們說皇帝都被擄走了，他們說會南遷至臨安。”苓娘越說聲音越小，臉色也越發的白了。

但是聽在阿兄耳里，這聲音卻是很大的，尤其是最後一句。

阿兄也和苓娘一起沉默了許久，而後才小聲開口：“所以你一開始才提到方黎叔叔，因為他多次在信里勸我們南遷？”

苓娘有些激動的看着阿兄，聲音里有些顫抖的問：“這不簡單對吧？這其中一定是有咱們不知道，方黎卻是知道的事情對吧？”

見阿兄繼續沉默不語，苓娘更為激動的說：“阿兄，你想想，那時候咱們還只是一個香飲子攤位，汴京那麼多大商人，獨獨是方黎叔叔看中了咱們的方子！”

阿兄：“或許是他看中了這方子可以賺錢呢？”

苓娘：“那他為何總是讓你去臨安？這個沒法解釋對不對？他一定知道什麼，所以才離開汴京的！他們一家好好的為何要離開汴京？”

阿兄：“方黎的大姐嫁在應天府，再者是方黎的夫人在汴京一直生病，去寺院裏，大師說往南更為適合他們家的發展。”

苓娘：“但這不是一個足以讓人信服的理由對吧？”

阿兄想了想才開口問：“那苓娘想要怎麼樣嗎？”

苓娘眼神灼灼的看着阿兄：“帶我去應天府，我去見見他，我想跟他聊聊。”

阿兄定定的看着苓娘，而後嘆了一口氣小聲的說：“你不用這麼著急，若是你覺得方黎知道些什麼，那你更不用着急，在信里他表達出來的意思是先置辦宅子，以後用得上，說明至少這幾年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且他的大哥，他還有家人在汴京，這一切都證明至少現在，近幾年汴京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那些或許是多年後的事情。”

苓娘聽着阿兄的話，想了想覺得也有些道理，但心裏依舊是不安，有些疑惑的說：“阿兄，你說為什麼我夢裏會有汴京啊？”

阿兄搖了搖道：“不知道，但若這些是真的會發生的事情，那這是上天給你的福報，你剛剛出生的時候，跟小貓兒一樣，巷子裏好多人都說你養不活呢。

後來過了滿月之後，你突然就身體好了起來，當時給家裏人高興壞了，苓娘，你是個有福報的人，所以你不要驚慌。”

苓娘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裏的不安稍微緩和了一些，心裏卻是無比好奇方黎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殊不知其實苓娘和阿兄都誤會了方黎，方黎知道的不一定比他們多，這些都是錢如溪的手筆，但方黎和錢如溪多年的夫妻，多少是能感覺到錢如溪的異樣。

但到了應天府之後的錢如溪，彷彿是身體突然被注滿了活力，身體的確是比在汴京的時候好。

苓娘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問：“阿兄，你說方黎叔叔會不會本就是也知道咱們這些飲子啊，他會不會和我一樣會做夢啊？”

阿兄皺着眉頭：“不一定，以前從未聽聞他在經商上有天賦。”

苓娘雙手托着下巴也跟阿兄一樣皺着眉頭說：“其實夢裏的是個很有意思的戲呢，只是周圍人議論的那些，讓我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