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出攤子
「的確不錯，苓娘哪裏學的？」阿爹喝完就開始盤問了起來，果然家裏最聰明的是阿爹。
「我在夜市邊上看到了，所以阿兄，要不要我們一起賣這個！」苓娘在油燈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阿兄，彷彿是要冒出金光了，其實順便也是為了轉移話題。
「我們兩個可以嗎？」阿兄有些遲疑道。
「可以的，爺爺早上幫我們用推車把遮陽傘和桌子那些推過來，我們三個賺錢平分如何？爺爺？」苓娘有些興奮的說道。
「哈哈哈，我早晚幫你們推車送東西，每天給我免費提供一杯紫蘇飲子就行，啊哈哈哈哈！」爺爺爽快的笑聲響了起來。
晚上一家人對於她的紫蘇飲子讚不絕口，這個給了苓娘很大的信心，導致她晚上激動的都睡不着，她彷彿看着自己的小別墅，看到自己的豪華馬車，看到自己的莊子了都。
早上和她頂着一樣的黑眼圈的還有阿兄，阿兄也是激動的沒睡好，畢竟到處走動着賣酒，和擺小攤子還是兩碼事。
宋四海到了街道司之後就給自家兒子和女兒花了十文錢租了一個攤位，惹得同僚們紛紛打趣，然後知道是宋四海家的小子和閨女的主意，也就沒多想了。
怕也就是孩子的小打小鬧。
爺爺上午就從家裏找出一張稍微新點的桌子，擦洗乾淨之後，和遮陽傘一起放在院子裏。
而苓娘和阿兄，兩個人一起湊了50文的本錢，早早的就去果市買了檸檬，又在藥房買了陳皮和炙甘草，最後是在雜貨鋪子買了一些飴糖，50文花光光的回來了。
回來之後苓娘就被爺爺驚喜到了，爺爺從書房裏翻出來一個大銅壺出來，擦洗乾淨，放在院子裏晾着。
其實李家祖上也是京官，而後家道中落，到了爺爺這裏，就只能守住這處宅子和街道司的工作，這銅壺都還是祖上留下來的。
老爺子一個激動就拿出來了，要給小孫女去裝紫蘇飲子。
「爺爺！這個可太好了，這個放在井水裏冰鎮最好了！！」苓娘看着這個銅壺，立馬想到了，可以直接拴着繩子把銅壺吊在井裏冰着紫蘇飲子。
「哈哈哈，還是你爺爺對你好吧！」老爺子看着孫女兒大驚小怪的樣子，更加的開心了。
接下來，苓娘就開始摘院子裏的紫蘇葉子，沖洗紫蘇葉子，沖洗檸檬，然後按照昨天的茶包配比和阿兄一起用紅泥爐子熬煮紫蘇飲子。
其實冰糖的口感更佳，但冰糖太貴了，實在是用不起，只能用飴糖代替了。
煮好的紫蘇飲子用大銅壺裝着，然後爺爺用粗繩子把銅壺吊在井水裏，這樣紫蘇飲子就準備好了。
但是除了紫蘇飲子，竹筒杯子也很重要，至少是要新的才行，奶奶從家裏的耳房倉庫里，只找出來五個新竹筒杯。
最後還是阿兄拿着20文又去買了五個竹筒杯子，苓娘和阿兄一起把竹筒杯子在鍋里煮了一下，然後也放在院子晾着。
小院子裏又是遮陽傘又是桌子，又是竹筒杯子，被塞的滿滿當當的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很多內城上班的官員大佬們都到了下班時間，附近的太學國子監也到了下學時間。
在爺爺的幫助下，兄妹倆在州橋夜市的邊邊角落裏，擺上了一個木桌子，撐上了遮陽傘，把大銅壺放在有井水的大木盆里。
連同木盆一起放在桌子上，而木盆里的井水會被用來沖洗竹筒杯子，而家裏的酒勺子也被拿了出來，專門用來舀紫蘇飲子。
而苓娘拉着景哥兒一起，遠遠的看到有人走過來，就亮着嗓子喊道：「新攤子開業！紫蘇飲子12文一杯，兩杯20文！3杯28文！看一看嘗一嘗！」
景哥兒也奶聲奶氣的跟着喊了起來，小模樣可愛極了，惹得來來往往的人都扭着頭過來看看。
「你們這怎麼這麼便宜啊？是正宗的紫蘇飲子嗎？」就有一個看似應該是從國子監那邊過來的學子搖着摺扇問道。
「我們這是開業第一天，明個兒可就沒這個價格了！先生要不要來一杯啊？」阿兄笑眯眯的說道。
「那我們這六個人來六杯，多少文錢啊？」這位學子連同後面的幾個同窗一起，想要看看這小娃娃們能不能算清楚賬。
「56文！」苓娘見阿兄在皺着眉頭算着，趕緊就答了出來。
「對，先生給56文就行了！」阿兄趕緊接過去話，就這樣第一單生意就是六個這時代的高中生消費的。
有了第一單生意之後，她們這個香飲子攤位，算不上紅火，但滿滿的一大銅壺差不多在辰時就賣空了，這時候的州橋夜市正是人來人往的熱鬧時候。
五歲的景哥兒在天黑的時候就被爺爺帶回去了，苓娘提着大銅壺，走一步歇三步的往家裏去了。
而阿兄還在等着爺爺的推車，也不能把桌子這些東西就放在夜市上，都還得拿回去。
見到苓娘回來了，家裏人卻是一點也不驚訝，因為傍晚的時候他們全都是躲在巷子裏看着這兩孩子如何賣香飲子。
等到爺爺用推車把桌子遮陽傘都拉回來了之後，阿兄和苓娘兩個人坐在桌子邊，阿兄把裝銅板的小木盒子的繩子從身上解下來。
放在桌子上，旁邊的油燈燈火搖曳着，苓娘和阿兄都有些緊張。
「快看看啊！」而家裏的老爺子似乎是比他倆還緊張一樣，催着他們趕緊開始數銅板。
「哇！」等苓娘把小木盒打開之後，旁邊趴在桌子上的景哥兒最先感嘆出聲來。
接下來大家就等着兄妹倆把這銅板數清楚，最後是502文錢。
「你們這不錯啊！」宋四海摸了摸苓娘的小腦袋誇道。
「嘿嘿嘿嘿！」而阿兄就只會在一邊傻笑了。
「阿兄！我們還要去掉本錢，咱們買東西花掉了50文，還有紫蘇，還有攤位費，還有這些用具的折舊費，至少要扣掉150文.」苓娘提醒道。
「那我們就是賺了350文，哈哈哈哈哈，才不到兩個時辰呢！」阿兄激動的臉冒紅光，一臉馬上出門繼續搞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