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隨心，就是因果

黎楚知道，以前的自己不會問這些問題。

因為她並不會覺得，將不能危及性命的挑釁者放走，有什麼大問題。

但現在這樣的狀態，黎楚是有些不理解的。

也不是不理解，而是黎楚有些難以界定，放與不放中間那條線，應該是以什麼為評判標準。

黎楚自己不明白，無塵劍尊心中卻知道，黎楚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這兩人在修仙界，是出了名的有道劫修。」

「劫修便是劫修，何為有道？」

黎楚不解，無塵劍尊聽了笑道：

「意思就是，這兩人打劫，只會選擇被劫者身上，他們最想要的一件物品。」

「並且他們向來遵循的原則就是，只劫東西不輕易傷人性命。」

「後來這兩人有道劫修的名號，就不知道被誰慢慢傳了出來。」

黎楚點點頭問道：

「這兩人之前打劫過師尊？」

無塵劍尊點點頭，不屑道：

「手下敗將不服輸，好像在劫修圈兒里放了狠話，定要劫我一次。」

說完這話，無塵劍尊轉向黎楚，認真的說道：

「像這種情況，雖然他們挑釁於我，但我又不是非殺掉他們不可，自然就放了。」

「可如果我剛剛那一劍，確實要了他倆的命，那也無所謂，只能說他們倒霉遇到我。」

見黎楚皺眉思索，無塵劍尊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

「我要告訴你的是，殺與放隨心就好。」

「隨心，就是因果。」

這就是為什麼，有人只做了一件，於他本性相左的事情，就能發展到走火入魔或者心魔入體的地步。

而有的人，看起來明明應該因果纏身，卻好像並沒有什麼困擾。

見黎楚沉思，無塵劍尊想着黎楚現在的狀況，不由多補充一句道：

「當然，隨心不等於濫殺。這就走吧。」

說完這話，無塵劍尊人影一閃，繼續向前趕路。

黎楚也放下心中思緒，後背金影一閃，快速朝前飛去。

師徒倆全力趕路，剩下的路程不過幾日時間，便到了風無痕居住的森林外面。

無塵劍尊觸動陣法，黎楚的人接受到訊息，眼前的景象就是一變。

走進森林，黎楚發現這裏面的一切，和她第一次同師尊來時，幾乎一模一樣。

草木自動讓道，彷彿活的藤蔓將師徒二人一卷，就出現在風無痕洞府外面。

果然還是以前的樣子，唯有一點不同的是，黎楚待過的那片冰湖上面，被佈置了厚厚的陣法，無法再窺見真容。

「說吧，又是什麼事？」

風無痕眼中滿是警惕，說完這話還不忘嘀咕一句：

「你們師徒倆一起來，我覺得准沒好事兒。」

無塵劍尊翻了個白眼道：

「我哪回白使喚你了？」

「不樂意倒是別收東西呀？小氣吧啦的。」

風無痕指着無塵劍尊道：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我要是不收東西，那我損失不是更大嗎？」

「行了行了，這回又要幹什麼？」

說起正事，無塵劍尊也不想扯其他的，便開口指了指黎楚道：

「不是我找你，是我徒兒找你。」

黎楚便站出來，拱手行禮道：

「風師……叔。」

黎楚本要順嘴叫風師伯，考慮到師尊已經進階，而風無痕的氣息並不變化，便實事求是的改了口。

風無痕一聽，瀟洒俊逸的臉瞬間往下一垮，瞪了無塵劍尊一眼，不情願道：

「說吧，什麼事兒？」

「風師叔，我想問問風靈根相關的事情。」

黎楚不去琢磨對方黑臉的原因，開門見山的說道。

風無痕聽到這話，也顧不得黑臉，驚訝的抬眼看向無塵劍尊。

無塵劍尊無奈的點頭道：

「她應該知道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說說我們知道的吧。」

對風無痕說完這話，無塵劍尊又轉向黎楚道：

「我們所說的東西，只是我們看到聽到的，也不代表就是真相，一切全憑你自己判斷。」

見黎楚點頭，無塵劍尊才繼續說道：

「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就直接問吧。」

風無痕此時也不再一副暴躁樣，引着二人在一處石桌前坐下。

原本黎楚想問的，只是和風靈根，以及天風靈根相關的問題。

此時見了二人擺出的架勢，很明顯不僅僅是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黎楚想了想，乾脆直接問道：

「你們是上一任，變異天靈根之二嗎？」

風無痕看了無塵劍尊一眼，接過話道：

「你師尊是，我不是。」

原本在黎楚看來，這應該是一個基本確認的事實，誰知道風無痕說不是。Z.br>

黎楚聽到這個答案，不由有些反應不過來。

風無痕確認般，向著黎楚點點頭道：

「準確來說，你師尊也不該是，當然本身也沒派上用場。」

黎楚聽得更加迷糊，眉頭不由皺起。

無塵劍尊見風無痕剛說兩句話，就停下來開始喝茶，不由心急地打斷道：

「我來說吧。」

「我是天冰靈根，但卻是後天強行提升到天級的冰靈根。」

「風無痕的靈根雖然不是天級，但他的雙胎妹妹是，但也是後天的。」

黎楚聽得眉頭皺起，不解的問道：

「強行提升純度？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是啊，可不就是自欺欺人，但比起讓五靈源消失，就算死馬當活馬醫，那也是要試一試的。」

風無痕聽到這話，不由語帶譏諷的說道。

可當時誰能想到這些呢？

在他們什麼都不懂的時候，甚至一度為著那錯誤的方向努力，還不惜犧牲掉一些很重要的人。

「風鈴兒，我的雙胞胎妹妹，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不在的。」

風無痕說到這裏，目光中便溢滿悔恨，遙遙的望向那片冰湖。

黎楚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但並未就這個問題深問。

她想了想，將話題拉回正題上問道：

「所以，只有你們那一批，是強行提升靈根純度，還是以前的都是？」

無塵劍尊回憶了一下，眼中染上憂色道：

「據說最開始的時候，基本都是湊天生的變異天靈根。」

「後來不知道什麼緣故，天生的變異天靈根，彷彿從五方域絕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所以，為了穩住五靈源惡化情況，便有人提出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