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嬌氣秀才公與糙漢獵戶
李湛因腿受傷,走路時多有不便,每回都是江免去攙扶的。
就連他上茅房也是如此。
這要是別人,江免早就不想管了,但誰讓李湛是他那事多又矯情的老攻。
江免覺得李湛一點兒都不像獵戶,除了身材。
李湛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一旦私下跟他相處,那嘴就叭叭個不停。
還時不時的賣可憐。
就比如送他去上茅房,非得裝殘廢讓江免扶着,不扶又要說些讓人無語的話來。
“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扶你這個大塊頭你也好意思?”
相處久了,兩人的談話越發熟稔。
李湛面不改色的捏了捏他的手臂,“我這是在磨練你。”
對於他時不時摸摸捏捏的“咸豬手”,江免已經免疫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人在佔便宜,但自家老攻……就睜隻眼閉隻眼吧。
像是察覺到江免的“縱容”,李湛越發得寸進尺。
像李湛這種山裏的糙漢,是不經常洗澡的,雖然不臭,但也不怎麼好聞。
自從他借住后,江免每回都逼着他洗了腳再上床,隔幾天也得洗澡。
李湛不耐煩用什麼浴桶洗,想直接用水桶從頭往下淋。
他的腿還沒好,江免不讓他這麼洗,便提議讓他拿盆簡單擦洗一下。
李湛嫌麻煩,盯着江免道:“四郎與我知己一場……”
江免知道他想放什麼屁,伸出手給他看,“我這雙手好看嗎?”
李湛點頭,“好看。”
“我這可是握筆的手,你要我給你擦身體?”
“秀才公若是用握筆的手給我擦身子,死都值了。”李湛低沉道。
江免無語,“你是腿受傷了,不是手斷了。”
“四郎不知,我娘之所以厭惡我,是覺得我是掃把星,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四郎運道極旺,又是文曲星下凡,能得四郎擦次身子定能轉好運,我往後就不用被人說是掃把星了。”
江免:“……”
這個人太能扯了,真的很不像獵戶。
江免一邊嫌棄一邊去拿木盆去給他接水。
望着小秀才的背影,李湛眸色微閃。
真好騙,也好欺負。
也就是他了,要是換別人,不得把小秀才欺負得死死的?
李湛摩挲着長出胡茬的下巴,越發覺得自己心善。
擦身體哪能不佔便宜。
李湛喜歡占江免的便宜,江免也喜歡占他的。
尤其是饞了很久的胸肌和腹肌。
藉著擦身體,江免摸了一回又一回。
手感超棒。
好想將臉埋上去仔細感受感受。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過於炙熱,李湛突然開口,“給你摸。”
驚喜來得太突然,江免猛地抬頭看着他。
李湛勾了勾唇,低啞道:“作為交換,你也給我摸摸你的。”
江免眼裏的驚喜瞬間消失,面無表情的狠狠擦了一下。
李湛還沒如何,江免卻因手滑在他腹肌上摩擦了一下有了紅痕。
卧槽?
這腹肌是鐵做的?
“我看看,”李湛抓住他的手,觸及白皙的皮膚的確紅了點,不禁沙啞道:“嬌氣。”
江免瞪他,快速收回手不給他擦了。
“哎。”
沒叫住人,李湛眉頭輕挑。
人小,脾氣倒是不小。
不過還是可愛。
望着擦了一半的身子,又低頭瞥了一眼某個隱隱抬頭的地方,李湛眸色暗了暗。
【黑化值:80。】
*
去了趟鎮上,又帶了一些糧食和肉回來,江免這次沒再買小零食,倒是買了十幾隻雞仔和小鴨子。
江劉氏看到雞鴨比看到肉還要高興。
養大了能得雞蛋和鴨蛋,再孵出小雞小鴨什麼的,來年又是一大群,到時候就不愁沒有葷腥吃了。
這個時候私塾也做得差不多了。
做的簡陋,但勝在牢固。
村民們看到一襲長衫,儒雅中又透着書卷氣的江免,不自覺的產生幾分膽怯。
村長說了江免不要束脩,但他們也不能讓他白教自家兒子。
有錢的送錢,沒錢的就送蔬菜瓜果之類的。
抵不過他們的熱情只得收下,望着堆滿了堂屋的東西,江免一臉無奈。
“小秀才挺受歡迎。”李湛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沒個正形。
江免聽出他話里的酸氣。
吃醋了?
就算知道他吃醋了江免也沒理,只道:“你腿已經好了,該回山上了。”
李湛:“不回。”
江免:“你還要待多久?”
李湛望着他,“四郎嫌棄我了?”
江免:“這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
若可以,他倒是想讓李湛一直住下去,但住太久了他爹娘頗有微詞,村裡也有風言風語。
不說他們沒關係,就算有關係也不能這麼常住。
村民們送的束脩和蔬菜這些都堆在堂屋裏,他必須得去私塾,若名聲有虧,到時候會影響教書。
談戀愛的前提得先保證不餓死,家裏這麼窮,他又虧欠家人太多,不能因為李湛一人棄家人不顧。
李湛沉默的盯着他看了片刻,沒說什麼,次日天不亮就走了。
江免沒睡好,李湛走時他是知道的,但沒去送。
不過心裏還是有愧。
*
村裡能來讀書的孩子有二十多個人,只有男孩,沒有女孩。
對此江免也無奈,古代農村的女子大多是不識字的。
他們不願意送女孩過來,江免想讓侄女們過來一起學,江劉氏也不願意。
江免沒再堅持,只不過回家後會教她們。
想着家裏侄子都有正經名字,而侄女們沒有,江免就給她們起了名。
而有了自己名字的侄女們特別高興,搶着給江免洗衣裳。
家務活不用他干,每天只需去私塾教書,幾天過後,江免發現自己捂白了一些。
趁着不用教書,江免打聽到李湛住的地方,帶着酒肉決定去山上找他。
把男人氣跑了,得哄哄。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路痴程度,貿然的上山去找人,倒把自己整迷路了。
更糟糕的是,他遇到了野豬。
望着幾百斤的野豬哼哧哼哧的朝自己狂奔而來,那駭人的獠牙在陽光下還閃着寒芒。
“草。”
江免低罵一聲,爬樹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邊躲邊拿手裏的棍子狠狠沖它的腦袋砸去。
棍子斷了,但野豬毫髮未損。
野豬被這麼一打越發狂躁,嘶吼着沖他撞來。
江免飛快躲在樹后才不至於被它撞到,但野豬也不傻,繞過樹又要去撞他。
江免當然不會傻站着讓它撞,於是乎,接下來就發生了“秦王繞柱”的一幕。仟韆仦哾
野豬不知道累,但江免累了。
他這副身體本就嬌氣,又不愛下地,只繞了沒幾圈就開始體虛,上氣不接下氣的。
一時不察,他還被野豬追上,碩大的豬頭拱過來,直接把他撞摔倒。
趁此,野豬想拿獠牙拱穿他的身體,只是剛要靠近,一枚利箭破空而來,力度很大,直直的射穿了野豬的腦袋。
“嘭”的一聲,野豬應聲而倒。
江免驚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野豬,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誰讓你上來的!”
衣襟驟然被揪住,緊接着,江免就被人大力提了起來。
望着面前高大的男子,江免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李湛渾身煞氣,眉宇間更是佈滿了陰霾,見他不說話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秀才,誰給你的勇氣讓你獨自進山的!”
“梁靜茹。”江免沙啞道。
李湛皺眉,“梁靜茹是何人?”
江免又吸了吸鼻子,“你不認識。”
見他不願多說,李湛臉色越發陰沉,眸色陰鷙的盯着他,良久不語。
李湛之前都是隨和好說話的,這冷不丁的黑着臉冰冷的盯着江免看,着實讓江免脊背發涼。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才這麼生氣的,江免抿了抿蒼白的唇,軟着聲音道:“我以為你住的不遠,我以為我能找得到路,沒想到……”
聞言,李湛也漸漸消氣,只是語氣還是生硬,“你上來幹什麼?”
“我想哄哄你。”
“哄我?”
“那天我說話惹你生氣了,所以想來哄哄你。”
頭一次有人哄自己,李湛眸色複雜,“那你是願意讓我繼續借住了?”
江免:“不是,哄你是哄你,借住是借住,兩碼事。”
李湛又被氣着了,抬手想捏他臉,但想起他過於嬌氣的樣子,改屈指彈他腦門。
只彈腦門也留下了紅印。
李湛望着這印子,一時竟無言以對。
江免捂着頭瞪他。
李湛喑啞道:“怪你嬌氣。”
【黑化值:77。】
江免忽然“嘶”了一聲。
李湛眉頭緊蹙,“疼了?我用的力道並不重。”
江免:“不是這個,我帶的酒灑了。”
見他心疼的去扶起酒壺,還試圖拿葉子兜起乾淨的酒,李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他提了起來。
“先別管這個,血腥味會引來別的猛獸,我們趕緊帶着野豬下山。”
江免也怕再來一頭野豬,忙不迭點頭。
見李湛準備扛野豬,江免本想伸手幫忙的,但看李湛輕輕鬆鬆的就把野豬扛在肩膀上,他立馬收回了手。
望着李湛因用力而鼓起的肌肉,江免再望自己的。
emmm……沒有可比性。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江免忍不住有點酸。
為什麼死鬼老攻的身體總是比自己強壯?
系統慢悠悠道:【因為他要壓你。】
“不行,下個世界你幫我換個好身體,我要比他強壯。”
【有用?】
“……”
簡單的兩個字,傷害卻那麼大。
【爹,多個世界反攻無望,我以為你會認清現實。】系統樂道。
扎心了,老統。
“莫欺少年窮。”江免憤恨道。
系統:【呵。】
聽出它話里的諷刺,江免咬牙切齒道:“莫欺中年窮。”
系統:【呵呵。】
江免怒道:“莫欺老年窮!”
系統還想“呵”,卻被江免率先鑽進空間胖揍了一頓。
系統:【……】嚶。
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