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傾覆天下(69)

看我傾覆天下(69)

再次推門而出,風封在門前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國師,另一個他不認識。

風封攏了攏衣領,下意識多看了一眼不認識那一個,似乎有點眼熟。

哦,風封很快回憶起來。

這就是那個原著里渣攻的白月光,秦端午。

替身文學裏和主角受幾乎長得一毛一樣的男生。

作為中心貫穿渣攻賤受文原著,雖然出場次數屈指可數,但並不影響他被讀者罵得狗血淋頭。

畢竟要知道原著渣攻是甜也念他虐也念他,一聾一啞兩個神經病從第一章開始就瘋狂糾結“你像他”“你不像他”“你愛他還是愛我”“你是不是把他當成我”……之後不停矯情致死折磨腦殘虐愛,直到追妻火葬場強行HE。

總的算下來秦端午也就是個實際戲份不多的工具人炮灰,連最後死都死得莫名其妙,單純是為渣攻賤受的絕(狗)美(屁)愛情增磚添瓦。

或許是風封眼裏的興味太明顯,秦端午有些茫然,他無措地望了望一旁的國師,見白胥不理會他,只好猶豫着小聲道:“在下秦端午,是大將軍的朋友,這回來石府,是來找將軍道歉的。”

秦端午不認識風封,他只當男人是石府的下人,於是三言兩語解釋了自己的來意,想要風封帶他去找大將軍。

這一說才知道,原來石管易賽馬就是被這夥人慫恿着去的。

秦端午作為這群人的小頭目,一開始只是貪心想賺點酒錢,可後來意識到麻煩大了,心裏慌慌怕被追究了,這才獨自一人悄悄跑來道歉。

好的,事情發生到這裏,已經看得出這白月光和原著描寫的不一樣了。

——賭錢酗酒,騙人作死,揮金如土,完事還賊兮兮悄悄上門道歉,這壓根不是什麼風度翩翩小公子,完全就一又菜又愛玩世家紈絝。

石家作為原著里險些造反的大反派家族,世代和各官宦家都有牽連,隔三差五就會讓小輩來府上玩,美其名曰交流感情,說白了就是相互勾結,只是這群小輩相處得勉強也還算不錯,即便是石管易偶爾也會給面子和他們聊兩句。

“我們不知道阿易受過罰,本來就是貪便宜賭點酒錢……沒想到,沒想到阿易他居然……”秦端午內疚得眼淚汪汪,看起來似乎跟石管易平常的好友沒什麼兩樣,可風封聽他講話,沒聽兩句就覺出了貓膩。

眾所周知,年下不叫哥,心思不用說。

何況這一口一個阿易,叫得比石管易他爹還親,秦端午要對大將軍沒點意思那狗都不信。

智障原著里難得有幾個正常人,雖然目前看不出這白月光有什麼毛病,但風封依然非常的興趣盎然。

他聽着秦端午在這兒叭叭叭說一通,耐心的沒有打斷沒有做評,直到秦小同學越說越覺着有什麼不對勁,這才小心翼翼抬頭偷瞄。

也就是這一瞄,秦端午才終於偵破天機,注意到男人獨特綺麗的眉眼。

秦端午:!

這不之前賽場上和大將軍貼貼那男的嗎?

好傢夥開局不利碰到情敵,他還在這兒跟人講了半天他們是怎麼坑石管易的。

秦端午:……

內心瞬間羞恥尖叫的小秦同學瞬間噤聲,僵着一張臉強裝鎮定,一邊小眼睛瘋狂偷瞄風封,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

系統幾乎都能從這人臉上摳出一部完整的家庭倫理肥皂劇。

強忍悲愴羞恥,秦端午硬核轉移話題,乾巴巴地指着風封身上的衣服笑道:“這……這衣裳好像石伯伯那件啊……啊哈哈……哈哈……”

風封:“這就是他的衣服。”

秦端午:“……”

笑容逐漸凝固。

似乎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風封甚至還體貼地解釋了一句:“不小心撕壞了,只是暫用一下。”

秦端午:“……”

——等等解釋之後好像更不對頭了啊喂!

為什麼衣服會撕壞了?為什麼是你的衣服撕壞了?你衣服撕壞了為什麼能穿石伯伯的?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目光落到男人留有淤痕的鎖骨上,秦端午微微一愣,隨即雙眼迅速睜大,臉頰也以肉眼可見速度的迅速漲紅,就連話都驚得說不利索了:“石,石伯伯他……不不不不喜歡男的……”

石沉君恐同由來已久,可以說鬧得滿朝皆知,秦端午現在看着風封脖子上的咬痕,只覺得三觀猛地一崩,滿腦子只剩下了不可置信。.

——尼瑪這人剛剛還跟大將軍在馬場上貼貼啊!

可憐的小端午母胎單身十九年,到現在還是清純小雛雞一隻,哪裏見過這種渣男賣魚的大場面,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目眩,被荒謬感衝擊得昏叨叨半天緩不過來。

怎……怎麼能這麼這樣呢?

什麼情敵,什麼道歉,現在都被秦端午甩到了九霄雲外,小秦同學腦子裏只有話本里寫的狗血情戀,什麼妖精騙人父子相殘,刺激得他都只敢躲被子裏頭看。

誰知道這種劇情還能在現實里遇上啊!

然而系統對此卻不以為然,心說格局還是小了呀我的寶,這TM才哪到哪啊?你石伯伯們玩的都是成人模式了,剛剛擱房間裏兩句土味情話撩得人差點擦槍走火開啟不可以寫的內容你敢信?

咳。

時間倒回十分鐘前——

痛快答應了石沉君求婚的風封並沒有什麼逼數的照常作妖,那一張小嘴叭叭的沒羞沒臊,騷話一堆屬於是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

什麼“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也不要奶茶,要啵啵~”,還有什麼“我幹事十拿九穩,就是缺你一吻”。

好傢夥精神小伙土尬發言拿捏得死死,嘴炮玩梗儘是屁話,系統都快給尬吐了,可偏偏石沉君莫名ge,二話不說掰着風封的腦袋就親。

當時那場面叫一個苦茶子同衣服齊飛,小腰和大胯肘子一色,要不是風封實打實狠人一個,撂茶壺一個爆掄給人砸暈了,否則就石老將軍那大手一揮,風封倒床上連褲子都撿不回來。

——至於之前石爹說的成婚前不亂來純粹就是放屁。

當然了,代價就是石沉君現在還躺在裏頭生死未卜。

美其名曰打是親罵是愛,挨揍才是我是菜。

秦端午還在一臉恍惚地腦補各種激情三角戀,可在他身邊的人卻已經不動聲色地微微上前一步。

國師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青年敞開的衣襟。

不僅僅是那些淤痕。小肚兜,也不見了。

如有所感,風封一轉頭,恰恰對上了國師的視線:

“一直在門口等着?”

顯而易見的嘲弄,白胥抬眼,正能對上青年似笑非笑的目光。

白胥沒有吭聲,靜靜凝視着男人戲謔的眼眸,像是看一隻頑劣的小動物。

風封打量着國師冷漠的眉眼,忽然低低嗤笑:

“……我該多謝你幫忙守門。”

這話說得曖昧,卻並不好聽,然而國師神情未變,白衣清冷依舊,似乎並未被青年的話影響,也完全不像是個耽於美色且口味清奇的便太。

秦端午看着這兩人直發懵,看看風封又看看國師,顯然沒想到這兩人還有交集。

而緊接着,只見青年微微傾身,手掌撫上國師的臉頰,卻不見半絲眷戀親昵,只笑得慵懶挑釁,言語間也僅有惡意與嘲諷。

“你說你這叫什麼呢?”風封嘆息。

停頓兩秒,青年忽然嗤嗤笑了兩聲,聲音更低,看向國師的視線惡意更甚:“……綠帽狗?”

這純粹是現代詞了,可出乎意料地是國師居然聽懂了。

可他並沒有生氣,只沉默兩秒,忽然道:“我告訴將軍,可以碰你。”

這話來得有點莫名其妙,連白胥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來。

分明一開始只是想要看戲的,根本沒有同風封解釋的必要。

——“你在向我討要獎勵?”

風封挑起了眉,語氣似乎有些詫異,卻又更像是饒有興趣。

風封看過很多遍原著,如果仔細分析其實能找到許多關於將軍一脈的信息。

主線內容不多,但風封了解到石老將軍極度信任神佛鬼怪那一套,也知道了石管易和石管卿兩兄弟都不是石老將軍的親兒子——因為老將軍曾經由國師卜卦得到“無情死多情”,於是乾脆數十年不談情事不沾女色,連妻兒都是為了繼承家業從兄弟手裏搶來的。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沒有國師親自勸說,想來也確實不可能那麼快想通出手,甚至是向他求親。

——所以白胥特意來這一趟居然就是為了勸石沉君肆無忌憚對風封下手?

“是的。”

挑破了偽裝,白胥就徹底甩掉了臉皮。

他討要得理所當然:“要獎勵。”

為了他忍耐含蓄沒有提前下手,為了他辛苦跑這一趟替男人解決矯情麻煩的獵物,為了他守在門外煎熬又愉悅聽着男人被別人佔有。

——白胥覺得自己就應得這份獎勵。

然而風封顯然對劍人扯皮沒有什麼興趣,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莫名就興奮起來的瘋批東西,非常敷衍地應了一句:“那獎勵你一杯芋泥瑪奇朵,不要芋泥也不要奇朵。”

白胥聽不懂,白胥虛心求教:“什麼意思?”

沒有喝過奶茶的國師大人聽不懂現代精神小伙的土味髒話。

所以風封樂於助人滿足了他一把:“要你媽。”

系統:“……”

還得是你,傳統國粹沒有問題。

能夠痛快的接受綠帽狗稱謂,可見國師大人的販劍素質還是很高的,屬於是越踩越高興越罵越開心,所以這種程度的髒話甚至不能讓劍人禮貌的in一下。

挨了罵的國師依然清冷高潔,還用如常清冷的聲線平靜地應了一句:“沒有獎勵也沒有關係。”

沒等系統為便太突如其來的體貼感動,禮尚往來,只聽國師緊接着開口,又送出了一份噁心心的販劍發言:

“我愛替晏大人守門,竊聽晏大人與人苟且。”

國師補充:“因為就好似參與其中,歡愉難以自持。”

他看起來甚至真心實意引以為傲。

風封:“……”

系統:“……”

站在一旁全程圍觀的秦端午:“……”

好傢夥。

——人劍合一,道友你真的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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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柔弱炮灰在線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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