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好傢夥,悲酥清風
朱慈亮不明所以,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不是杏子林中,群雄鑒證喬峰身世,逼他退位讓賢么,怎麼了?
扭過頭去看天山童姥,見她一臉嘲諷,像看傻子一樣。
便沒好意思問,又繼續看,及至——
丐幫人眾紛紛呼叫:
「不好,韃子攪鬼!」
「眼睛裏什麼東西?」
「我睜不開眼了。」
朱慈亮登時一拍大腿,後知後覺的叫了一聲:
「悲酥清風?」
心頭一片雪亮,頓覺茅塞大開,原來姥姥讓我召赫連鐵樹出來,並不是讓他帶兵,而是要取悲酥清風?
一瞬間,朱慈亮就宏觀了。
這玩意兒,整個天龍八部中,只有吃過莽牯朱蛤的段譽免疫,其他人無論武功高低,無一倖免!
那麼……
是不是能召喚喬峰了?
一念至此,登時喜不自勝,左腳一邁,踏出凌波微步,瞬息間閃到天山童姥身前,就往她臉上吻過去……
「啪!」
天靈蓋兒上捱了一巴掌,這一回天山童姥含怒而擊,登時打得他天旋地轉,原地繞了三個圈,才坐倒在地。
「混賬小子,作死么?」
朱慈亮搓着腦袋,委屈的說:
「姥姥,別誤會,這只是一個感激的親親……」
「沒大沒小!」
天山童姥面色微紅,嗔了一句,便轉過身去。
過了一會兒,才說:
「還不快去?」
「得令!」
朱慈亮立即從地上彈起來,踏出凌波微步,就往擂台上飄,然而行至半程又折返回來,翻開書頁,猥瑣的說:
「我瞅瞅,選哪個節點好?」
朱慈亮往後翻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這才心滿意足,回到擂台上,遙指《天龍八部》,揚聲道:
「挑戰,赫連鐵樹!」
眼前飄過一行小字:
【請宿主選擇時間節點!】
朱慈亮暗戳戳的笑了笑,猥瑣的說:
「天寧寺大殿上,中了悲酥清風,軟癱在椅子上時!」
能不動手,絕不動手!
「叮,挑戰開始!」
擂台上燈光閃爍,忽然出現一個魁梧的西夏將軍,身穿大紅錦袍,三十四五歲年紀,鷹鉤鼻、八字須,此時卻是軟趴趴的一坨,癱在擂台上,一臉的驚恐。
朱慈亮背着手走上前去,「咚」的一腳!
赫連鐵樹毫無還手之力,便像個破麻袋一樣,「咕嚕嚕」一陣翻滾,「吧嗒」一聲,跌在擂台下……
擂台上方,響起美好的提示音:
「叮,挑戰成功!」
眼前閃出一行小字:
【宿主挑戰成功,成功召喚《天龍八部》中,在天寧寺大殿上,中了悲酥清風,軟癱在椅子上時的赫連鐵樹!】
神光一閃,赫連鐵樹去而復返。
這廝倒沒做無謂的掙扎,略略一愣,便扭過頭,很乾脆的說:
「赫連鐵樹,拜見主人!」
似乎怕朱慈亮怪罪,又掙扎着仰起頭,道:
「末將中了悲酥清風的毒,一時不能起身行禮……」
朱慈亮笑道:
「這我知道,解藥在哪裏?」
赫連鐵樹面色愁苦,無奈的說:
「主人,這解藥奇臭無比,是以末將並未隨身攜帶,一般都放在手下努兒海那裏……」
握草!
那我召你出來幹什麼?
朱慈亮心涼了半截,急急問道:
「這麼說,悲酥清風,也不在你身上了?」
「主人英明!」
赫連鐵樹拍了個馬屁,才解釋道:
「這悲酥清風,是一種無色無臭的毒氣,我西夏王室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歡喜谷中的毒物制煉成水,使用之時,便如微風拂體,任你何等機靈之人也都無法察覺,待得眼目刺痛,毒氣已沖入頭腦,中毒后淚下如雨,稱之為「悲」,全身不能動彈,稱之為「酥」,毒氣無色無臭,稱之為「清風」……」
朱慈亮頗不耐煩,打斷他道:
「這悲酥清風的來歷,我早知道了,不說也罷!」
「是,主人!」
赫連鐵樹點點頭,又說:
「這毒液無色無臭,平時盛在瓶中,使用之時,自己人需事先在鼻中塞了解藥,拔開瓶塞,以內力催發,使毒水化汽冒出……倘若一時不慎,又反受其害,故而末將並未帶在身上!」
寧可真是個話嘮!
一句話的事,非得把來龍去脈說一遍?
朱慈亮森然一笑,道:
「既無悲酥清風,又無解藥,那你也沒什麼用了……」
「有有有……」
赫連鐵樹大驚,急道:
「主人,末將知道這悲酥清風和解藥的煉製方法……再一個,末將在西夏統兵多年,深諳兵事,主人貴為大明皇太子,若需提兵征戰,末將願效犬馬之勞,水火無懼……」
朱慈亮略作猶豫,淡淡的道:
「雖有煉製方法,可我卻沒功夫去大雪山採集毒藥……廢話少說,那悲酥清風在誰手裏?」
赫連鐵樹道:
「回主人的話,也在手下努兒海那裏。」
這不就結了?
嘮嘮叨叨,說那麼多幹什麼?
朱慈亮登上擂台,把在天寧寺大殿上,中了悲酥清風,軟癱在地的努兒海也一腳踹了下來。
努兒海在杏子林中,被段譽打斷了一條胳膊,這時候又中了悲酥清風的毒,比赫連鐵樹還要狼狽,喘着粗氣道:
「主人,努兒海拜見……」
朱慈亮笑道:
「好啊,拜吧?」
努兒海哭喪着臉,那我也得先解毒不是?
朱慈亮踹了他一腳,伸手在他懷裏一掏,果然有個小瓶子,拾起一看,見瓶上寫着八個篆字:
「悲酥清風,嗅之即解」。
正要拔開塞子,忽又頓住,先把赫連鐵樹和努兒海帶出金庸群俠館,進入船艙,這才拔開塞子,讓他們聞了臭氣。
氣味散開,果然臭不可聞!.
過了一會兒,倆人餘毒盡散,恢復了知覺,相視一眼,急忙叩拜下去,叫道:
「屬下赫連鐵樹、努兒海,拜見主人!」
朱慈亮也不搭腔,只是蓋好瓶塞,待氣味散去,又將二人帶回金庸群俠館,這才說道:
「好了,都起來說話!」
倆人磕了個頭,站起身來,朱慈亮又問:
「努兒海,悲酥清風呢?」
努兒海斷了一臂,行動不便,抖抖索索往懷裏掏,一時觸及傷處,又「哎呦,哎呦」蜷縮起來。
「廢物!」
一旁的赫連鐵樹看得着急,罵了一句,三兩下扯開他衣襟,從中摸出一個玉白色的瓷瓶,努兒海疼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