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賺前的準備
八十年代中期，經濟雖然已經因為開放而逐漸活躍。
但汽車的數量卻少的可憐。
再加上政策原因，車輛之類個人不得擁有，必須得掛靠在單位名下……
總之因為方方面面的原因，車輛的供求矛盾，可謂緊張至極。
單位因為可以長期合作的原因，用車相對簡單。
但要是個人單趟之類，估計沒人願意搭理。
這事不但服務員清楚，楊軍清楚。
便是連楊民楊艷都知道。
畢竟那些開貨車的駕駛員，有一個算一個，人五人六眼高於頂的模樣，他們二人平常也沒少見。
也是因此，聽到服務員的話之後，楊艷忍不住道：“大哥，要不然咱們還是坐汽車得了，幹嘛要租車啊？價錢死貴不說，說不準到時候還得給咱們臉色——這不花錢找罪受么？”
“咱們這事，說起來是一種銷售手段！”
“但要深究起來，詐騙可能沒這麼嚴重，但投機倒把卻是穩的！”
“除了一旦被注意到，很有可能被抓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咱們這法子太簡單，而且賺頭還太大，很容易被人所效仿——你也不想咱們這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賺錢法子，結果自己還沒賺幾天呢，然後眨巴眼滿街都是做同樣生意的人吧？”
“所以昨兒沒錢也就罷了，但現在既然有錢，咱們就必須得租輛車，又方便又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多好！”
楊軍一邊解釋一邊上樓，開門之後就讓二人趕緊洗澡，表示待會兒怕還有的忙。
“我先洗澡！”
急着穿新衣裳的楊艷急吼吼的去洗澡，楊民則四下咂摸，一會兒摸摸那潔白的床單，一會兒摁摁那鬆軟的床墊，表示這可比家裏那干稻草鋪的床鋪睡着舒服多了，自己能躺上頭睡一輩子不起來。
“咱們家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楊軍白眼，將手裏幾張裁剪好的紙樣交給楊民，讓他按照自己所做的樣子進行裁剪，待會兒才好粘黏。
而他自己則拿出了大紅紙，開始按照記憶中的那些模板，開始揮毫書寫獎品獎項，以及兌獎規則之類。
洗完澡的楊艷回來，轉圈兒的滿屋溜達。
楊民不滿道：“沒看都忙着呢么？你能不能幫幫忙，讓我也去洗個澡？”
【瞎子！】
【白痴！】
眼見楊艷的心聲有越來越難聽的趨勢，楊軍趕緊道：“咱們艷兒現在真是女大十八變，越長越漂亮了，特別是換上這身新衣裳，漂亮的簡直就跟仙女兒下凡似的！”
“那是！”
“我們同學都說在咱們學校，我這模樣也算是最漂亮的幾個之一，也就是老穿些舊衣爛衫顯不太出來！”
被誇了幾句的楊艷立即飄飄欲仙，並開始自吹自擂。
楊民則一臉也不知道是誰瞎了眼才會以為你是學校最漂亮的幾個之一的表情，趕緊跑去洗澡。
楊軍寫好了兌獎紅紙，也去洗澡。
“哥你這身穿着，真帥！”
看到洗完澡也換了新衣裳回來的楊軍，楊艷投桃報李，卻將同樣換了新衣裳回來的楊民當了空氣，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紙張裁好，楊軍照例在紙上寫上肥皂兩塊，洗衣粉一袋之類的獎項。
楊民下意識的就想要和白天一樣揉成紙團，卻被楊明攔住，讓按兩邊空白，中間夾着一張寫了獎項的紙片的方式，用漿糊粘好。
雖說就是幾張紙片，做起來很簡單。
但因為具體不知道生意到底如何，所以要儘可能多粘，以免到了現場才獎券不夠的關係。
這一粘，三人就忙到了深夜。
眼見已經粘了一千多張，楊軍卻依舊沒讓停下的意思。
楊艷就忍不住開始吐槽，表示白天直接用紙團兒抽大家也抽的挺開心，生意也很好。
既然如此，現在又何必這麼麻煩的粘來粘去？
“白天大家之所以也抽的挺開心，那是因為稀奇！”
“並不代表咱們那麼粗糙的手段，就沒有人懷疑這其中有貓膩而不參與的！”
“咱們現在儘可能的在咱們能做到的範圍內，將咱們的模式做的規整些，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將這部分人給爭取過來——用商業術語來說，這些人就是咱們的利潤增長點！”
楊軍耐心解釋，但楊艷卻依舊不情不願，小嘴翹的老高。
“要不行讓小妹先睡，我多粘一會兒？”楊民道。
雖然眼見楊艷一聽這話頓時一蹦三尺高，轉身便躺動了床上。
但楊軍卻看着依舊孜孜不倦按照自己的要求粘黏獎券的楊民，忍不住的嘆息。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知道楊艷雖然抱怨，雖然偷懶。
但楊艷至少有自己的思考。
可楊民呢？
他僅僅就是按照要求，讓做啥就做啥。
別說是思考，便是連半點想法都欠奉。
如果有一台能如監控心跳類似監控腦部活動的儀器……
楊軍幾乎可以肯定要將楊民的腦袋連接再儀器上，那效果絕對就跟將心跳儀連接在死人身上一樣，顯示的全都是直線，不會有半點波動。
想到曾幾何時，自己對楊民是愛其不幸，怒其不爭。
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他為何會那麼慫，十個人都敢欺負他一下也就罷了。
居然連親眼見着老婆偷漢子都不吭氣，只敢在人完事後進去問累不累……
直到此刻，因為有了聽心術的幫助。
楊軍才總算明白了原因，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其實並不是慫——而是壓根就沒腦子！
“之前也就算了，但現在……”
“不管你是真慫也好，還是真就沒腦子也好！”
“有哥在，哥就絕對不會在讓人欺負你——誰都不行！”
楊軍暗暗發誓。
待到所有的獎券粘完，時間早已是後半夜。
將所有的獎券分給楊民一半，楊軍這才抱起另外一半，鑽進了被窩。
雖然只眯了兩個多小時。
但在體溫的加持下，連夜粘貼的獎券此刻已經全部被烘乾。
確認無誤之後，楊軍將所有獎券裝好，這才叫起依舊在酣睡的楊民楊艷，稍微洗漱一番，便直往貨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