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酸甜苦辣咸
紅袍老頭說道:「屁當然有用了。」
其他四個老頭一下怔住。
白袍老頭笑道:「屁要是有用,三哥你為什麼不吃屁呢?」
紅袍老頭說道:「難道有用的東西都要吃下去嗎?」
紅袍老頭思考了一下,又大聲道:「屁要是沒用,那黃鼠狼為什麼會放臭屁來熏老鼠出洞呢?所以,屁是有用的。」
於是,紅白袍老頭喋喋不休地為屁爭來爭去,另三個老頭一聲不吭地坐在一旁看着兩人胡扯。
過了半天,兩個老頭仍是屁來屁去地吵吵鬧鬧。
李昊本身就頭昏腦漲,聽他們吵個沒完后更是頭暈,就忍不住喝道:「你們倆人都說的是屁話!」
五個老頭一起愣住,沒料到桌子下的人居然還活着。
但是紅白袍老頭鬥嘴斗得正在興頭上,哪顧李昊的死活,一心想找出對方話中的毛病來。
紅袍老頭說道:「屁就是屁,話就是話,怎麼能合在一起呢?」
紅袍老頭一瞪眼,極為得意而又威嚴地繼續道:「一個個從下面出,一個從上面冒,肯定不能合在一起。「
白袍老頭強辯道:「屁是放的,話是說的,兩個都是一股氣,只不過出的部位不同罷了,本質還不是一樣嗎?」
紅袍老頭冷笑道:「既然你說它們是一樣,那你是用嘴放屁,用屁洞講話了?嘿嘿。」
白袍老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昊心裏笑道:「剛才魚知淵說五味長老只會一味胡攪蠻纏,看來就是這五個人。魚知淵和李紅紅確實被這五個老頭冤枉了,我就幫他們兩人一下。」
五個老頭是廚幫的五味長老。
青袍老頭是老大酸味子,黃袍老者是老二甜味子,紅袍老者是老三苦味子,白袍老者是老四辣味子,黑袍老者是喊味子。
這時,李呀笑道:「別爭了,拿酒來。誰喝得多,誰就有道理。」
酸味子,甜味子,鹹味子在旁也說道:「是啊。你們兩個人光是抬杠,別說了,還是大夥喝酒開心。」
五味長老嗜酒如命,可偏偏酒量又特小,一聽到酒字就不想爭辯下去。
紅白袍老頭都叫道:「就算你放屁吧,我可要喝酒了。」
酸味子取來一壇酒,看着李昊奇怪道:「你是誰?為什麼躺在桌下?」
李昊說道:「酒喝多了,就會躺在這下面啦。」
苦味子笑道:「小傢伙,才喝一點點酒,就醉成這種樣子?」
李昊說道:「給我一壇!」
苦味子低頭看了李昊一眼,笑道:「小傢伙,喝了幾杯啦?居然還敢再喝。」
李昊心裏算了一算,說道:「大概喝了三十八壇吧!」
五個老頭一驚,站起來叫道:「三十八壇!」
苦味子說道:「你吹牛!」
李昊苦笑道:「說自己能喝酒,會有什麼好處?」
苦味子笑道:「那你為什麼躺在這裏呢?」
李昊說道:「是被嚇得躺在這裏起不來的。」
酸味子看着四周的屍體,笑道:「原來你是個膽小鬼。」
甜味子大喝道:「膽小鬼,你看到是誰殺的人?是臊狐狸和老烏龜乾的嗎?」
李昊心裏盤算,說誰幹的都不好。
乾脆說玄清寺乾的吧,玄清寺清譽千年不壞。我說是玄清寺乾的,他五人沒頭沒腦的,肯定不會懷疑。
而且別人一看他五個人瘋瘋顛顛的,肯定不會相信他們五個人的話。
五個老頭心急,一起催促李昊道:「快說,快說!到底是誰?」
想到這,李昊說道:「是一幫光頭的人。」
鹹味子叫道:「啊?玄清寺?」
甜味子一皺眉頭道:「光頭的人一定就是和尚嗎?」
酸味子喝道:「別吵了,聽膽小鬼說完。」
李昊道:「光頭的人要這幫死人投降歸順,他們不肯,於是就……」
李昊講到這裏,心裏都覺得好笑,只能臉上強行擠出一副苦臉來。
五味長老們一起楞住了。
酸味子叫道:「這幾個死傢伙連骨頭都是粉碎的,是重拳所擊,除了玄清寺的大力掌外,還會有誰?」
苦味子道:「沒想到……」
剩下幾個老頭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乖乖了不得,玄清寺捅了這麼大的紕漏,讓我五兄弟撞見,怎麼能白白放過這場好戲?
五味長老轉念一想,又有點顧忌,玄清寺的實力實在是令人扎手……嘿嘿,乾脆到時跟他們來個君子動口不動手,讓和尚們的一身實力派不上用場。
這時,李昊緩緩坐起,拿過一壇酒,咕咚咚地喝個不停。
五味長老的眼睛發直。
酸味子心道:「我只喝五小杯,他竟喝一壇!」
李昊想站起來,可是腳下無力,就坐在桌下道:「你們不喝嗎?」
五味長老連忙一起推託道:「待一會兒再喝。」
李昊又反手從桌上拿過一壇酒。
五個老頭看着李昊又喝了一壇,有點膽虛,連忙取來五隻小酒杯,像毒藥一般捧在手中。
李昊的腹中翻江倒海,酒勁上頂,想吐卻吐不出來。
他這時才想起自己這一天除了喝酒外,什麼東西也沒吃。
李昊勉強挪着身體出桌。
酸味子顫聲道:「你一口氣喝下兩壇,酒量雖然不錯,但比起我們五個老酒鬼來,差遠了。」
李昊被酒勁頂得眼前模糊,天暈地轉,強擠出笑道:「是嗎?」
五個老頭道:「這點自然一點也不假。」
李昊道:「你們為什麼喝酒只用小杯呢?」
五個老頭一起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昊卻一頭栽倒在地。
等李昊睜開眼睛,只見五味長老圍在自己的身旁。
「沒想到,五味長老與我素昧相識,卻幫了我一把。」
五味長老見李昊醒了過來,都笑道:「你終於醒過來了,再等一會兒,我們就要走啦!」
李昊道:「又要去追臊狐狸他們嗎?」
酸味子搖頭道:「二十個廚幫大勺舵弟子個個實力高強,智力過人,又怎麼他們能暗算的?」
李昊奇怪道:「暗算?」
甜味子搶先開口道:「是的,我幫幫主明察秋毫,在屍體上找到了極細的毒針,是亂幫的狗毛針。」
鹹味子道:「所以就不是那對狗男女啦。」
苦味子道:「那兩個笨蛋,本來不該靠近屍體,害得我們兄弟好一頓猛追,差點把他倆打死。」
李昊掙扎想起來,說道:「是幾位老人家救我的吧,不然我肯定暴斃在酒店裏。今天,我請你們好好地喝一頓酒。」
五個老頭一聽喝酒,臉上頓時變色。
酸味子揚起手上的酒罈道:「今天等你醒,等了差不多半天,過程中,我們沒事就喝酒,今天就算啦。」
苦味子道:「是啊,是啊,下次見面再好好喝。」
甜味子道:「徒子徒孫們已和亂幫的人約好了打架評理,我們做長輩的不能不去啊!」
酸味子道:「四位老弟,把酒喝完,趕緊上路吧!」
五人都舉壇喝酒。
李昊扭頭看向一旁,只見牆邊密密麻麻地擺了五六十個空壇,不由得對五人酒量另眼看待。
五個老頭見李昊的神情,心裏都得意的很。
五人雖是老頭,卻像頑童一樣,雖然酒量極小,偏偏吹噓自己是海量,所以出這條空壇計騙了李昊。
五味長老喝完酒,扔壇就走。
李昊心中一陣感激,忽然,他想起沒問五人的姓名,正內疚時,門一開,苦味子探頭進來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
李昊思索一下,咬着牙道:「我叫……酒罈子。」
苦味子面色一喜,一縮就不見了影子。
李昊暗道:「不是我李昊不願告訴你們姓名,而是我實在不想再給自己添麻煩了!」
其實五味長老想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是為了日後聽到酒罈子的名號,好立刻聞風而逃。
李昊一陣感慨,往事如潮,又疲倦起來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李昊覺得好受了一些,起床活動一番,忍不住想去看看桌邊酒罈,看看是否還有沒有開的,想再喝上幾壇。
可是竟然酒罈一個也不見了。
李昊苦笑一下,真是好心的老頭兒,怕我再酗酒,居然把酒罈一起搬走了。哎!
李昊怎麼知道五個老頭用空壇計,自然怕李昊發現,所以早就把空罈子搬得光光。
李昊正悲憤交加間,門開了,走進一位小夥計,捧着熱騰騰的水,笑道:「這位客官,請先洗洗臉,然後再吃飯吧。」
李昊道:「小二哥,你知道昨天的五位老人家叫什麼名字?」
夥計吃驚地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李昊點頭。
夥計鄙夷道:「我幫是天下勢力最龐大,最雄厚的幫派,廚幫。那五味長老自幼就沒有名字,我們大家都稱他們酸味子等等。你真是……」
夥計雖然沒說出孤陋寡聞四個字,可臉上的表情卻暴露無遺。
李昊邊洗邊在心裏嘆道:「第一大幫?沒想到,沒想到……廚幫是什麼幫?」
夥計等李昊洗完,端髒水出去,又端來早點。
早點做得色香味形俱佳,一看就想吃。
李昊嘗了一口,便忍不住稱讚做早點的廚子手藝好極了。
夥計不禁得意道:「本派最得意的就是這門燒菜制點的手藝。」
李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廚幫就是廚子的幫派。
李昊吃完早點后,從懷中掏出一錠大銀,遞給夥計說道:「打擾你們了。」
夥計一聽,很慌張,他這麼客氣,難道是嫌我照顧不周嗎?或者是說話不中聽?
李昊繼續道:「這銀子就算我的飯錢和房錢吧。」
夥計不收。
李昊以為他故意客氣,說道:「剩下的就請小兄弟收下,就當辛苦費,跑路錢。」
夥計正色說道:「本幫有規定,一律不得收取本幫客人的錢財。」
李昊想用錢財略表感謝,執意要他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