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神秘醉漢
桃花笑道:「不識貨的東西!」
掛梨童子早被他們嚇得半死,褲襠里濕了大片。
衡山四人渾身寒顫,心道:「他們竟然吃人肉,是什麼人?」
掛梨童子說道:「我是清會門的……你們竟敢吃我?」
桃花笑道:「誰叫你半路勾搭我,自尋死路呢?」
掛梨童子話沒說完,就嚇昏了過去。
桃花說道:「你下輩子可要記住,別再隨便勾搭女人。」
喝酒大漢按捺不住,說道:「要吃就吃,廢話什麼!」
桃花道:「大力兄,是不是九姑娘讓你辦的事沒辦到,才這麼急躁?」
大力哼道:「早辦好了。」
桃花道:「泰山的那幾個老傢伙難纏得很,你用了什麼手段?」
泉老弟聽了,心道:「這幫吃人肉的人是一夥的!他們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卻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事?難道是要對付泰山嗎?」
突然,酒店中有人喊道:「拿酒來!拿酒來!與爾同銷萬古愁。」
大力眉頭一展,笑道:「總算碰上個想喝酒的人,卻不知道他能不能再喝?」
酒店裏的店家趕緊進來,愁眉道:「客官,你不能喝了,再喝就要傷身……」
一隻手從酒罈堆中伸出,捏着一兩銀子道:「傷身?哈哈!傷身總比傷心好得多了……」
大力一聽,眉開眼笑,嘻嘻笑道:「好,好,難得,難得!」
泉老弟心道:「這酒鬼醉成這樣,還能再喝?稍不注意,就會被這個莽牛打死,真是自己找死!」
這時,大力向老者道:「老傢伙,難道有生意還不做嗎?」
老者嘆了一口氣,緩緩接過銀子,將桌上空壇抱了出去。
桌上的空壇都抱走以後,一人趴在桌上,瞧不見他的臉。
他身上衣裳雖然華貴,卻污穢不堪,臭味撲鼻。
大力害怕此人又醉了過去,忙喝道:「醒一醒,酒來了!」
這個人搖着腦袋,緩緩抬起,一堆亂蓬蓬的鬍子扎在臉上非常拉沓。
大方,桃花,小氣見到搖頭道:「這人是個叫花子,大力兄不要跟他喝了,免得丟了自己的身份。」
大力搖頭,遞過去一壇酒道:「能喝酒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這人接壇猛灌,一直到最後一滴酒落入口中,道:「好酒!好酒!只可惜我醉了,不,我沒醉。」
大力一皺眉頭道:「你怎麼還沒喝就醉了?」
這人冷笑,搖着身體,翻着眼睛道:「難道醉了就不能喝了嗎?」
大力高興道:「太對了,這話是酒中真經,正合我的脾氣。」
老者又送來十壇酒,放在桌上,然後搖着頭出門。
大力與大鬍子舉壇對飲,一仰頭就是一壇。
轉眼間,兩人已經四壇下肚。
衡山四人害怕大力醉後生事,心裏只希望他先醉倒,然後溜之大吉。
大力連喊了三聲好痛快,才問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大鬍子慘笑道:「名?姓?徒增煩惱的東西,要它幹什麼?」
大力一拍桌子道:「見識不凡。單憑閣下這份氣概和見識,就知道閣下虛懷若谷,絕不是宵小之輩。」
大力繼續道:「閣下要是有難言之隱,要是我幫得上忙,在下願助你一臂之力。」
大鬍子道:「閣下既然以誠相待,我就不多瞞,我是為情所傷。」
大力道:「這個,這個……有些棘手……」
大鬍子長嘆道:「自古以來,多情總被無情誤。」
大力道:「哎!女人還是少沾為妙,省得像你這樣。」
大鬍子聽完慘笑。
大力忙道:「別多想了,喝酒,喝酒!」
大鬍子道:「一醉方休,一休萬休,可……」
大鬍子搖搖晃晃,繼續道:「可又有醒來的時候!」
說著,大鬍子仰頭猛灌。
大力嘆氣道:「女人啊!女人……」
桃花在一旁則用手巾擦拭掛梨童子的喉頭,說道:「男人啊!男人……」
突然,大力轉頭大喝道:
「你們四個膿包,快講一些壞女人的壞事,讓這位朋友開開心,好喝酒。」
衡山四個人聽后,馬上爭先恐後的開口講話。
先是從潑婦撒潑,雞女無恥,到武媚篡位,最後是當今碧宮掌門清照,無一不是作惡多端。
大鬍子聽了擺手道:「別提清照,別提她!」
在大鬍子心中,清照是冰清玉潔,宛若天女。
所以不願讓她受別人污言穢語。
大力卻以為大鬍子可能暗戀清照不成,又或者吃過清照的虧,便在桌下向四人一揮手,示意繼續說下去。
四人保命要緊,當即領會,馬上滔滔不絕地大說而特說清照的種種壞話。
說她為當上碧宮掌門,勾引師父鐵瓶,生下私生子無數。
又說她為了學重山絕技,竟委身於重山方丈達數月之久。
更說她無恥,一晚要和所有的碧宮男弟子睡覺。
大鬍子搖搖欲墜,大力卻非常開心。
這時,草房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全身罩於白紗之中。
屋中的人誰也沒有看到她。
只有大鬍子低頭之時,眼角瞥到門口,見那人一雙光腳上卻套着一雙繡花鞋。
鞋周邊綉着一串「九」字,好像一朵朵白梅飄落在鞋上。
那雙腳雪白圓潤豐滿,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忍不住想摸一下,而任何一個女人見了都會嫉妒心大發,忍不住想用刀把它剁得粉碎。
醉漢不禁雙目出神,面帶微笑。
這時,桃花已經咬破掛梨童子喉嚨,吸着血,道:「九姑娘也該到了……」
小氣道:「九姑娘這次叫我們聚在這裏等候,不知道她又要發什麼財了?」
野獸吃完了血淋淋的臂和掌,正吃着手指,掌上堆了七八根白骨,說道:「九姑娘神機妙算,我們怎麼能猜到。跟着她干,絕不會吃虧。」
大力樂呵呵地盯着醉漢,問道:「這次解恨了吧?」中文網
屋外的白紗人一聲冷哼。
衡山的四人越說越有靈感,越說越有勁,聲音掩住了冷哼聲。
白紗人見眾人沒有任何反應,左手從白紗中伸出。
屋裏頓時金光耀眼。
原來那白紗人手上套着一枚戒指,流光溢彩。
大力,大方,小氣,野獸」四人驚喜交加,扔掉手中的物事,俯身就要拜倒。
白紗人只將手微微地一按,示意別動。
大力等四人立即老實地坐下,誠惶誠恐。
衡山四人仍在亂講一氣。
白紗人不滿地道:「滿口噴糞!好臭,好臭!」
大力等四人同時喝道:「你們四個膿包,快閉上你們的臭嘴。」
三人立刻不再言語。
只有關老弟反應稍慢,馬上就被扇了一巴掌,頓時臉腫了老高,想要還手,卻不敢。
白紗人慢慢走進,氣宇軒昂,坐在大力的身旁。
大力一驚,挪動身體,半個屁坐在板凳上,雙手搓着衣角,頓時覺得不自在起來。
衡山四人內心暗道:「看這架勢,這人是他們的頭目,八成是那九姑娘。聽聽她說什麼?看看他們會和誰過不去?」
誰料,白紗人語調怪異,衡山派四人誰也聽不懂。
大力等四人畢恭畢敬,不停地點頭,只是偶爾地回應一兩聲同樣的怪語。
泉老弟心道:「這是什麼話?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呢?我怎麼以前從沒有聽說過?」
大鬍子勉強地灌下一壇酒,終於一頭栽在桌上,呼呼大睡。
一直緊鎖的眉結,這時才慢慢地舒展開來。
白紗人不由看了醉漢一眼,又看了衡山四人一眼。
白紗人忽然大喜,說了一大段,說完又瞟了衡山四人一眼。
大力等四人也是大喜,也跟着她盯住衡山四人。
衡山四人見他們目光怪異,都感覺不妙,更想開溜。
白紗人講完之後,嗅了一下酒壺,輕輕地道:
「好酒,好酒。」
說完,白紗人揚長出門,酒店的老者緊隨而去。
大力等四人恭望白紗人的背影,很久沒有說話。
衡山四人斜眼看着窗外,眼見太陽就要下山了,急着想上路,心急如焚。
大力突然一聲冷笑道:「四個膿包,上路吧!」
衡山四人馬上跳起。
大力冷聲道:「嘿嘿,我是讓你們上死路!」
四人大驚。
大力道:「你們聽不懂嗎?還不快快動手,自己了結,免得我老人家費力氣。」
宗老大沉聲道:「閣下不要欺人太甚!」
宗老大惡狠狠地道:「狗急還跳牆,更何況人呢?」
大力冷笑道:「你們連狗都不如,簡直就是一堆狗屎!」
宗老大等人都是忍了很久,聽了這句話后,立馬心中發怒。
關老弟一掌打在桌上,罵道:「狗雜碎,老虎不發威,把人當貓欺,大爺我是好惹的嗎?」
宗老大泉老弟二人也是大怒,捲起袖口,伸掌拍在桌上。
大力卻呵呵一笑,說道:「想動手,好得很。你們一塊上吧!」
韓老兄強抑火氣,一張雙臂,攔住另外三人,問道:「閣下是誰?為什麼偏偏與我們過意不去?難道當真不怕衡山的劍法嗎?嘿嘿,不怕衡山派落雁劍嗎?」
大力道:「衡山算個鳥!老子是碧宮的。」
衡山四人一驚,內心暗道:「怪不得這大漢的力氣這麼強勁,原來跟我們一樣,也是名門弟子。那就不用擔心了。」
韓老兄馬上笑道:「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咱們都是名門正派,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大力道:「放屁!你們四個膿包剛才罵我師父清照什麼來着?誰跟你們是一條道上的朋友?」
衡山四人心裏暗叫不好:「我們剛才那麼說他師父,看來今天是落不了好了,索性將大漢宰了算了!」
想到這,關老弟一聲暴吼,衝上來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