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誤區
“師娘！師娘！”
在連鶯鶯剛剛答應了林蕭然的提議后，外面便傳來了風凌雪的呼喊聲。
風凌雪剛剛跑進房門，便對林蕭然說道：“師娘，剛剛陸師叔那邊傳信過來，說是煉丹閣那邊的火焰加溫裝置已經完成了，讓你過去看看呢！”
林蕭然點點頭：“好，我這就過去。雪兒，你先替我照顧一下羽兒。”
“好嘞！”風凌雪立刻從林蕭然懷中接過風凌羽，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師弟，有沒有想大師姐我啊？”仟韆仦哾
風凌羽瞪着一雙懵懂的眼睛，對着風凌雪“咿咿呀呀”地叫個不停。
風凌雪頓時笑得更開心了：“真的想我了啊？那親師姐一下！”
“咿咿呀呀——mua！”
林蕭然看着這一幕，死活想不明白風凌雪是怎麼從風凌羽那“咿咿呀呀”的叫聲中搞清楚他說的是什麼的。
而連鶯鶯看着被風凌雪逗弄得笑個不停的風凌羽，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感覺有點羨慕。
也不知道她是想到什麼了，驀地臉色一紅，整個人看着就像一隻熟透的龍蝦，看上去分外俏麗可愛。
林蕭然這時說道：“連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一趟煉丹閣啊？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加入到修真學院來，這煉丹閣你遲早也是要接觸的。”
連鶯鶯回過神來，不禁面露驚訝之色：“這個……也是我能參觀的嗎？”
對於絕大多數宗門而言，煉丹閣和鑄造坊都是機密中的機密，別說外人了，就連本門弟子都不能輕易入內。怎麼在這裏，卻是可以隨意參觀的？
林蕭然隨意地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只是區區一個煉丹閣而已，將來每個學員都是要接觸的，所以並沒有保密的需要。”
連鶯鶯再度驚訝得合不攏嘴，有種三觀被打破的感覺。
最終，連鶯鶯跟林蕭然一起去了煉丹閣，因為她真的很好奇武陵城的煉丹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而風凌雪則留在房間裏，陪着風凌羽玩耍。
在旁邊，一直被當雞養的小鳳凰林凰兒則是“嘰嘰喳喳”地轉個不停。一身紅色的細密絨毛讓小鳳凰看上去有點像染了色的小雞，而它的叫聲感覺也跟雞差不多。也不知是不是產生的鳳凰本源被風凌羽吞噬的原因，小鳳凰天生就對風凌羽有種親切感。平日裏若是沒人管它，它就會一直在風凌羽身邊轉個不停。
此時的小鳳凰就在風凌羽身邊轉來轉去，時不時地撲騰着一雙短短的翅膀跳到風凌羽的身上。
風凌羽揮舞着粗短的小手去抓小鳳凰，小鳳凰一時不察，竟被風凌羽抓在手中。
風凌羽將小鳳凰舉在眼前看個不停，而小鳳凰也同樣睜着一雙眼睛跟風凌羽對視。良久之後，風凌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把將小鳳凰塞進了嘴裏。
“嘰嘰嘰嘰……”
小鳳凰嚇得叫得不停，風凌雪也連忙把小鳳凰從風凌羽手中奪了下來。逃出生天的小鳳凰剛一落地，就撲騰着翅膀遠遠地逃開了，嘴裏還叫個不停。而風凌羽卻是因為東西被搶，不滿地衝風凌雪“咿咿呀呀”叫個不停。
風凌雪哭笑不得，安慰道：“小師弟，這鳳凰可不能吃啊！”
風凌羽還在叫着，而已經躲到角落裏的小鳳凰卻是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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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風紹則是拿着剛剛接到的請帖，陷入了沉思之中。
說實話，唐飛能這麼快就平定了紫清聖地的內亂，這是令風紹沒想到的。而且顯而易見的是，唐飛在這場內亂平定中並未直接出手，畢竟區區一個化神境修士，在兩個渡劫境大能面前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可即便如此，大長老和二長老也分別在他的算計之下落敗身死，可見唐飛的能耐。
這樣一個棘手的傢伙是友非敵，真是太好了。
紫清聖地既然發來了請帖，那麼於情於理，風紹都是要去一趟的。只不過風紹在猶豫的是，帶多少人過去。
帶的人少了，體現不出武陵城方面對紫清聖地的重視程度；帶的人多了，卻有點喧賓奪主了。
思來想去，風紹猛地意識到，或許武陵城該進行意識形態的轉變了。
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風紹想到了在現世之中，國與國之間的外交。
通常來講，外交作為與內政、軍事和經濟並列的基本國策之一，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也因此，沒有國家會對此不重視。一般而言，國家之間的正式外交，出席的是國家首腦及其夫人。場面可能不會太大，但卻顯得足夠重視，從規格上來看倒是恰到好處。所以風紹覺得，他和林蕭然一起應邀，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在此方世界，類似的交流也是存在的，只是一般僅流於形式，並未形成正式的外交慣例。畢竟這裏並沒有國家的概念，正式外交似乎也沒有必要太過在意。
可風紹既然是想要把武陵城發展成國家，那就必須要考慮這層面的事了。
於是，風紹便叫來了戴芷馨，跟戴芷馨詳細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戴芷馨聽完后，卻是沒有立刻回答風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城主，你覺得把武陵城從城市發展到國家，需要滿足哪些條件？又需要耗費多長的時間？”
風紹皺眉思索了片刻后，才說道：“足夠的領地，受絕大多數民眾認同的文化，足夠多的人口，強大的軍事實力和外交影響力，滿足這些條件，應該就足夠建立國家了吧？另外消耗的時間……或許最少也得幾十年，多的話上百年都有可能。”
戴芷馨點頭道：“確實，從城市到國家，按理應該需要很長的時間。可你知道羅馬帝國從一個小小的城邦，發展到鼎盛時期用了多長時間嗎？”
不等風紹回答，戴芷馨就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多年，就只用了一百多年而已。而羅馬帝國能在短時間內發展到如此規模，憑藉的其實就只有他們那強大的軍隊而已。至於文化什麼的，其實在羅馬帝國統治下的人民對此並沒什麼太強的認同感。畢竟歐洲那塊地，民族眾多，且各族人口數量都差不多，因此從未出現過真正的泛文化圈。”
說到這裏，戴芷馨又話題一轉，說道：“你知道蒙古從建國到鼎盛一共用了多久嗎？”
她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多年，這個歷史上單以疆域而論僅次於日落帝國的強大帝國，從建立到鼎盛就只用了五十多年而已。而蒙古帝國的文化認同，那就更不用多說了。蒙古族最鼎盛的時候人口也不到千萬，但他們卻統治了兩億人。”
隨後，戴芷馨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從外部條件來看，這個世界是具備統一的可能的，起碼要比蒙古和羅馬都更容易實現統一。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有沒有足夠吊打四方的強大武力。”
風紹皺眉道：“難道就不能用城邦聯合的方式嗎？”
戴芷馨聳聳肩：“這也算是一個辦法吧，可你也不妨仔細想想，歷史上有多少以城邦聯合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國家？又有多少真正實現了強大？你想想羅馬共和國的下場，再想想希臘共和國的下場。近一點的，你可以參考一下周天子分封天下，最終又是個什麼結果？”
戴芷馨感慨道：“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你想以德服人？不能說完全沒可能吧，只能說這絕對是所有道路中最不好走的那一條。如果你非要選這條路，我當然也只能順着你的想法走。但身為你的幕僚，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先提醒你一下走這條路有多艱難。”
風紹不得不承認，戴芷馨對此還是看得極為透徹的。
沒有最好的體制，只有最合適的體制。在這個個體實力差距大到離譜的世界，實力為尊成為了所有人都奉為圭臬的至理。建立國家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你得打服所有人。
這也就意味着，只有君主制才是最適合這個世界的體制。
風紹忍不住嘆息。這跟他先前想像的不太一樣啊！
戴芷馨卻是看着風紹，笑得諱莫如深。她是知道後續劇情的，也知道風紹本質上其實就是一個夢想家。他雖然有遠大的志向，但最初的時候，他的很多想法其實都過於天真了。到了最後他無奈地發現，有很多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發展。而她現在說這些，也不過是把風紹以後才想通的事情提前告訴他罷了。
風紹沉吟良久后，最終嘆了口氣，說道：“看你這樣子，似乎是已經有了計劃？不妨在這裏先跟我說說。”
戴芷馨笑了起來。風紹的這句話，其實也算是一種對命運的妥協了。
對命運妥協並不丟臉，丟臉的是被命運一次次毆打。
戴芷馨笑道：“其實我只有一個計劃，只不過這是一個建立強大軍隊的計劃。而建立軍隊的前提，是擁有強大的武器。所以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一直在嘗試着做一些符合這個世界發展規律的武器。運氣還算不錯，最近還真有幾件成品出來了。”
“雖然從這幾件成品的威力來看，距離建設一個真正強大的軍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撬動一個世界，往往就需要這一個小小的支點，你說呢，我的風大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