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礦坑惡遇!二法雙修!
白流山後。
秦淮跟着方漢,背着鐵鎬和竹簍,踩着羊腸小道一路前行。
因為是下山路,再加上兩人腳程極快。
所以沒一炷香功夫,二人就走到了平地之上。
秦淮放眼望去,地上植被茂盛高林密佈。
但雜草和灌木之間,卻有不少坑坑窪窪的地方。
秦淮俯下身,撿起一塊「黑石」。
「這不就是鐵礦石?」
身後的方漢笑笑不說話。
秦淮走了十數米,地上隨處可見這些零碎的鐵礦石。
他俯下身,
以手做刀瞬間插入地下,但只進入兩寸,便無法繼續。
秦淮將地表的土壤扒開。
就瞧見下面皆是一片漆黑鐵礦。
有不少灌木和根莖都是在鐵礦之上生長。
「奇景。」
秦淮嘖嘖稱奇。
鐵礦上長植被,他還是頭一次遇上。
「這白流山一帶其實就是一座巨型鐵礦,這地方也有趣,我們稱這些植被叫綠鐵樹、鐵灌木、鐵土花……」
「這些木材也頗為堅實,所以也經常被砍下來做武館練樁。」
方漢一邊走,一邊為秦淮介紹。
「那這可是一塊風水寶地。」秦淮接話。
「誰說不是呢,只不過這風水寶地不是咱們一家的。」
說話間,
兩人在一處灌木處停下。
方漢扒開茂密的灌木,一個礦坑入口暴露在秦淮眼前。
「走吧。」
方漢一馬當先,秦淮緊隨其後。
踩着鐵階下了三四米,兩人才安穩落地。
視野盡頭便是三條岔路口。
「這白流礦山起於五十多年前,五十餘年間,先後有大大小小無數慕名者前來。」
「所以白流礦山中岔路極多,地形錯綜複雜,再加上仍舊有不少膽大者偷鑿礦道。」
「無論是奔雷武館還是咱們,都無法繪製出詳細完整的礦坑地圖。」
「在這下面,山匪礦賊,還是奔雷武館的手下都能遇到,甚至其他六家武館的人也能碰見……」
方漢冷笑,「總之在這地下採礦啊,萬事小心。」
秦淮點頭。
有利益的地方必然就會有爭端。
更何況是鐵礦。
甲胄兵器,向來是稱霸稱王之人必備的東西。
而生產出它們的鐵礦,就更是重中之重。
「那我們打出的鐵器賣給誰?」秦淮很早就想問。
大越尚武,允許民間習武,但不許大規模佩甲。
雖說有武者的存在能鎮壓尋常百姓,但佩甲重兵,依舊神勇,無往不利。
大越律法,
私自屯足一百甲胄兵,即可滿門抄斬。
「咱們最大的買家就是平南城城主府,也會有零散的小批兵刃賣給其他城鎮。」
哦~
秦淮恍然。
他險些都忘了城主府的存在了。
因為平南城的城主府存在感極低,除了能在城樓城門處瞧見平南守衛。
平日在城中街上,都很少聽到有人提及城主府的存在。
就連那日自己屠幫歸城,都沒見過城主府的人。
唯有兩家武館前來拉攏自己。
久而久之,
連秦淮都有些忘了平南還有城主府。
「秦師弟,雖說平南城裏八大武館威名赫赫,但平南城主府永遠都不能小覷。」
似乎是看出了秦淮的疑惑,方漢饒有深意的提醒。
「平南城城主手上,光是我知道的便有兩千鐵甲軍。」
「至於圈養的門客死士,不知幾凡。」
秦淮瞭然。
只是稍稍腦補,就能想像到那數千鋼鐵洪流站在面前的壯闊畫卷。
非人力可及也。
「平南城城主手握重兵,卻如此低調行事,是為……」
秦淮的聲音戛然而止。
藏力於暗,必有野望。
「秦師弟聰慧。」
方漢只是簡單一句收尾,兩人便默契的不再深言此事。
秦淮心中更加堅定,日後行事定要更加謹慎。
若要殺人,
必定不留痕迹,或斬草除根。
兩人又走了一段,不知過了多少岔路。
礦坑中並無弔掛的煤燈。
秦淮點起一盞煤燈,可見度不過一兩米的距離,兩人藉著微弱的光亮跟隨方漢前行。
許久,
方漢才摘下鐵鎬,摸向一處鐵礦壁。
「這白流礦山,越往裏走,鐵礦的質量也就越好,無需開採回去多加錘鍊雜質。」
「所以大多數人都會往深處走一走開採鐵礦,省時省力不說,賣的價錢也高。」jj.br>
他掄起鐵鎬,哐哐兩鎬就敲下來一塊鐵礦石。
秦淮有樣學樣。
掄起鐵鎬,一身氣血噴涌匯聚於雙臂。
「何人在我奔雷武館的地盤上開礦!」
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
只聽那腳步聲如擂鼓,一聲比一聲有力。
昏暗的燈光下,好似有一寒芒在眼前一閃而過。
噌!
大刀朝着秦淮劈砍而落。
秦淮手中的煤燈丟落在地上,整個人瞬間催動斂息術隱藏在黑暗之中。
礦洞中頓時陷入沉寂。
耳邊,
微風呼嘯,拳拳碰撞的鏗鏘緩緩響起。
風鼓之聲交錯,強烈的拳勁讓秦淮心生不安。
往黑暗處一退再退。
然後,
他就看見黑暗中有兩個異常耀眼的藍色經驗球掉落在地上。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藍色)】,【長氣訣】經驗值+199!」
「叮!你收集了一個【奔雷功精華(藍色)】,【奔雷功】經驗值+173!」
這兩人的境界起碼有四煉。
經驗值和當日遇上雷洪時加的相差無幾。
秦淮看着兩個增加的經驗,心中默算。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琴老六你這孫子在偷礦。」方漢大恨。
「真可惜啊,老子沒多帶些人,留不住你這偷礦的重孫。」琴老六言語間滿是晦氣。
「你這孫子真是越老越不要臉了!」
兩人嘴上都不相上下,拳腳上也是招招狠辣。
接連數十招,鐵礦都被二人打落下不少。
「走了走了……再和你打,把我奔雷武館的礦都給打壞了。」琴老六罵罵咧咧的收手。
但言語間的囂張沒有絲毫減弱。
「三兒,挑燈把地上的鐵塊都撿起來,回去扔大鍋煉了。」琴老六壓着火氣開口。
「是。」
一旁瘦弱的青年洪三連忙點起煤燈,將地上散落的鐵塊都撿起來丟在背後的竹簍里。
而就在青年身後不足兩步的位置。
秦淮靜靜地站着,
看着那琴老六和青年離開。
秦淮提起煤燈,
頓時眉頭一皺。
微弱的火光之下,秦淮瞧見方漢的手一直在抖。
「在礦上,一定要盡量減少和奔雷武館的弟子單打獨鬥,否則吃虧的只有咱們自己。」
方漢可謂是言傳身教。
讓秦淮見識到長氣訣和奔雷功的差距。
難怪方漢剛剛會忍氣吞聲,不追究琴老六進到自家武館地盤的責任。
是打不過啊。
「這琴老六就是你最需要小心的一個點。」方漢繼續叮囑。
「此人陰險狡詐,早年其相好曾死在侵佔咱們鐵礦的爭鬥之中,因此十分記恨我們。」
「他常年揮使門下弟子跨過兩家中線,遊盪在我們的礦上破壞獵殺。」
「只是沒想到這次他親自跨過來,他奶奶的,一定要整他一波。」方漢咬牙切齒。
「此人境界是……」秦淮詢問。
「四煉之境!」
「他身邊的洪三也是他的得力弟子,年紀不過十六七,就已經是二煉境界的高手了。」方漢低聲。
「號稱是有望追趕雷洪的弟子之一。」
秦淮默默記下,知道現在的自己還遠不是其對手。
所謂四白龍便能與奔雷功不相上下,恐怕有不少水分。
長山武館對上奔雷武館,終歸還是劣勢。
不過……
「我利用斂息功在礦坑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優勢極大。」
「以此參與奔雷武館的弟子和師兄們爭鬥,收集經驗的話,我日後就能奔雷功和長氣訣齊頭並進,一同修行了。」
秦淮心中思索。
到時候,便不存在自己因為長氣訣弱勢打不過奔雷武館弟子的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