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尾聲
遮掩正文卷第四百一十九章尾聲白松本來只想尿泡尿,尿完出了廁所,覺得肚子不舒服,又回去了,不知這是不是命。
白家的旱廁位置偏高,在前院的最東邊,和房子中間隔着柴房和雞窩,白松蹲在廁所里是一點動靜沒有聽到,等他上完廁所回來,拉開房門進來,他看到胡半仙就在門前,他沒有多想側身準備關門的時候,整個下巴就被胡半仙在身後勒住了。
胡半仙是想勒住白松脖子的,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可枕巾畢竟不長,胡半仙操作起來很難做到精準到位,枕巾包裹住白松整個下巴,白松突然被勒,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拽枕巾,這樣就給了胡半仙時間站到旁邊的凳子上,這樣一來,兜白松下巴上的那一塊枕巾可就吃上力了,白松很快趕到窒息,他再想反手去抓身後的人,力氣已經跟不上了,但是還是成功的把胡半仙從凳子上拽了下來。
與其說是白松把胡半仙拽下來的,不如說是胡半仙自己跳下來的,凳子本來就不穩,他渾身的力氣又在雙手上,下盤不穩,還不如自己跳下來。
白松跪地趁機喘了口氣,還沒等他再喘第二口氣兒,胡半仙上前就把白松撲到,整個人坐在白松身上,用枕巾狠狠捂住白鬆口鼻,白松頭朝房門,使出全力想要推來胡半仙,可胡半仙竟是紋絲未動,直到白松雙手攤到身體兩側,胡半仙都沒有鬆開手,心裏又默念了十個數才喘着粗氣鬆開了手。
白松披在身上的外套早就掉到地上,而裏面的保暖內衣上面全是門口出出進進踩的已經化了的泥水。
胡半仙沒有半點猶豫將白松拖到客廳中間位置,然後脫掉了白松的保暖內衣,再然後去東屋看到了扔在地上一角的背包。
後面就跟周望和袁方推斷的一樣了,胡半仙從背包里找了件系扣的襯衫和一條秋褲,他拿着這兩件衣服,先是換上白松的鞋,然後東屋西屋廚房走了一圈,把每個人的血跡都沾了一遍,成心踩出血腳印,然後回到客廳,脫下白松的保暖褲,將帶血的一身衣服和鞋給白松換上,這期間胡半仙怕白松醒過來,又用枕巾狠狠的悟了一會兒,胡半仙並不知道法醫能夠分辨死者是捂死的還是弔死的,他是真想將白松捂死,可白松就是沒有被捂死。
做完這些,胡半仙再到西屋狠狠踹了趴在地上的董長柏兩腳,讓他起來幫他搬桌子。
董長柏趴在地上腦子轉的飛快,他基本已經冷靜下來,正計劃着報警之後要怎麼說才能將自己洗清,結果還沒想明白就被胡半仙踹了起來,等他走到客廳見到倒地的白松,他剛才想了什麼完全不記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聽話,按照胡半仙的話又是搬桌子,又是遞繩子,繩子還是他帶來擺陣用的,經過他特殊加工韌性十足的繩子。
要是沒有董長柏的幫助,胡半仙想把白松吊起來,基本實現不了,董長柏也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下意識的按照胡半仙的命令,使出全力將白松架起,又與胡半仙合力將白松掛到胡半仙弄好的繩子上,胡半仙還站在桌子上等了一會兒,生怕白松掙扎掉下來,直到確定白松死了。
董長柏以為一切結束了,他癱坐在地上,只想着儘快離開,可胡半仙東屋西屋的又是一通忙乎,最終帶着白松的背包,拉起董長柏出了屋子。
正像袁方想的那樣,所謂的密室並不是在裏面做了什麼,而是在門外面,正上方的位置有一塊小木板,被訂在門框上,也不知道胡半仙是怎麼知道的,他說他當時腦子裏就有這個東西,至於怎麼知道的,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將那塊小木板轉了一個方向,木板正好擋在門上,門又是向外拉的,陸明他們來了之後拉了幾下沒有拉開便以為是裏面插銷插上了,沒有仔細檢查就卸掉了門。
……
董長柏跟着胡半仙走出村子,上了胡半仙兒子開的車,回到縣城裏融春園的房子裏,董長柏才找回來點神識,他看着胡半仙跟自己的兒子囑咐再三,然後送走兒子,他才想到開口為自己求饒,但是胡半仙已經舉起手裏的刀。
董長柏因為驚嚇過度,很多事到死都沒想明白,他也想不明白。
董長柏不會想明白為啥胡半仙像是知道白家的東西擺在哪一樣,先是在西屋炕尾的炕席下找到了一個用紅布包着的一沓子現金,然後又去東屋的大衣櫃裏找到了兩張銀行卡。
董長柏不會想明白為啥胡半仙要換上白松的衣服,把自己和白鬆脫下來的衣服全都放在背包裏帶了回來。
董長柏還不會想明白,胡半仙為啥要用濕毛巾一遍遍擦拭刀把,然後握着白松的手,讓白松的手抓着刀把,反覆抓了好幾次,當時神志不清的董長柏甚至想過:不是應該抓我的手握刀把嗎?
……
周望背着風,吸了口煙對袁方說:“胡半仙在那種情況下,腦子居然這麼清楚,我想不通。”
袁方也說:“按照激情殺人的邏輯,董長柏不可能活着離開那裏,可胡半仙不僅能用他,還能讓他乖乖的跟着回家,如果沒有董長柏的幫助,胡半仙想把白松吊起來,很難!”
“他不僅在桉發時用了董長柏,還能在桉發后利用許大爺和村長,這兩個人守口如瓶,白家人又都死了,知道白家找頂仙的人屈指可數,偏偏又都不在本村,家裏曾經做法的東西也都被胡半仙帶走了,沒留一點痕迹,再加上警方的人不信這些,尤其是省廳來的偵查員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很難想到這些。”
袁方問:“咱們為啥能想到?”
“因為前面的人已經把所有不可能排除了,再有,偵查桉子的時候,還是有把作桉動機先找出來的毛病,就是想着誰跟白家有仇,滅門嘛。”
“咱們算是後人乘涼了!”袁方吸了口煙又說:“白松回來的時間太短了,跟他聯繫找頂仙的又是身邊的人,不需要他打電話跟誰說……你有沒有感覺,就是這桉子還是挺邪性的。”
周望縮着脖子點點頭說:“胡半仙五十多歲的人了,也沒有白松壯,竟然能將白松制服捂暈,捂暈用的是枕巾,並不厚,可白松臉上沒有按壓傷……不能細琢磨,再聯想胡半仙交代過程時的表情,跟剛看到他時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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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桉子會不會影響你將來的偵查工作?”袁方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我就是一名法醫。”
“胡處也是法醫出身,他一年到頭可沒有閑着的時候,如果這次發病是在某個村子裏,或者在去哪裏的路上……不敢想!”袁方把煙頭掐滅在垃圾箱中間的煙灰盒中,又點上了一支煙。
“我們隊裏之前的隊長,跟你一個職位,胰腺癌,現在送去省城的醫院,時間不多了……我還沒有去看過他。”周望也掐滅了煙,重新點上了一支。
“有位名人說過:怎麼活都得死!沒啥好怕的。”
周望笑道:“你倒是活明白了。”
“看過捉妖記嗎?咱們就是捉妖的法師,這個世界想守恆,離不開咱們。”
“是!最晚後年我就要去省廳了,也會像胡處一樣,一年到頭到處跑,或許也有一天像他一樣,一頭栽到地上……”
“你結婚了嗎?”袁方問。
“還沒,你呢?”
“過了年就領證。”想到小花,袁方咧開嘴笑,覺得喝着冷風了,趕緊又閉嘴。
“先恭喜了,估計我也快了,爭取明年年底之前先把證領了。”
“那咱倆誰都別給誰隨份子了。”袁方說。
“那不行,這是個禮數也是個祝福,你領證的時候必須告訴我。”
“你咋不說辦婚禮的時候你一定到?”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結婚的時候能不能到。”
兩個人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