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五十大板
最終只有墨奕帆被罰的輕一點,至少沒有被禁足,所以他就當起了墨辰楓和文思之間的傳聲筒。
“唉,怎麼辦啊?看父皇這架勢是肯定不能鬆口了,誒,要不我絕食吧?”
“絕食?你忍得住嗎?”墨奕帆不信。
“怎麼忍不住,玉兒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決定了,從今天就開始絕食!”
文思的絕食活動還沒超過兩天,太后就聞訊趕來了。
“哎呦我的皇孫呦,你這是幹什麼啊,皇祖母給你帶了湯,快來喝一口。”
“皇祖母~”文思撒嬌,“您就想想辦法嘛。”
“唉,不是皇祖母不幫你,這件事總得有個了結,那宮女的罪肯定是脫不了的。”
文思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皇姐!”墨奕帆興緻沖沖地跑進來,“皇祖母也在啊。”
墨奕帆站定,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太后微微點頭,算作回應。她一向只疼文思,其他的皇子們她一般都不過多接觸,因為她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她知道這些皇子之間的爭鬥有多厲害,她作為後宮的人,不宜過多偏向某個皇子,但這幾碗水又不好端平,索性就都不接觸,也省心。
“你來幹什麼啊?”趴在桌子上的文思懨懨地問道。
“是皇兄讓我來的,他說他想到方法能救玉兒了。”
“真的?是什麼方法?”文思一下從桌子上彈起來。
“嗯……不過……這件事還需要皇祖母的幫忙。”墨奕帆朝太後作揖。
太后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皇兄說要讓玉兒完全脫罪是不太可能的,現在要思考的是怎麼保住她的性命,需要皇祖母和父皇提議,將死刑改作打五十大板,如果她能活下來就不再追究。”
“五十大板?這算什麼辦法?玉兒要是被打了五十大板肯定活不了啊!”
太后聽完卻若有所思,“辰楓說的這也確實是個辦法,這樣至少她還有活命的機會。”
“可這五十大板一打下去,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要是事先吃了保命的藥丸呢?”
“對誒,要是事先給她吃藥保住性命,等打完了再精心醫治,這樣似乎還不錯。”
“這就要麻煩皇祖母了。”墨奕帆向太後行禮。
“皇祖母~求求了~”
“好吧,不過我只是去和皇上提議試試,行不行的另說。”
“謝謝皇祖母~”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是什麼樣的宮女能讓我這三個皇孫都這麼牽腸掛肚的。”
“皇祖母你不知道,玉兒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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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千澄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故意多要兩個饅頭,通過牆上的小洞給盛晨遞過去。
“唉,看來還是死牢好啊,別的不說,至少吃的管夠,我之前在其他牢房的時候,別人自己還吃不飽呢,哪有吃的給我?”
“你師傅這麼厲害,沒教你一些逃命的功夫嗎?聽你說的好像你經常被抓住一樣。”
“害,教是教了,就是我不注意練那個,畢竟我別的功夫還沒練好呢,哪有時間去練那個?反正我師傅能救我出去,練不練的都無所謂。”
“對了,我看你這總是給我送吃的,估計也是個好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要不等我師傅來救我的時候我跟他說說,也把你帶出去?”
“好啊,那當然好。”陌千澄答應着,心裏卻想着恐怕他師傅還沒來,她就得死了。
像是聽到了她說的話,沒過多久她的牢門就有一陣鐵鏈響,進來幾個獄官什麼都不說架着她就往外走。
陌千澄知道掙扎無用,索性配合地跟着他們走,出了自己的牢房,正從盛晨的牢房門口過,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幾天一直在跟她聊天的人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長得挺俊秀,就是頭髮有些凌亂,下巴上也雜亂地長了幾根胡茬,看上去有點落難公子的感覺。
在陌千澄看他的時候,他也看了過來,他幾乎一下就確認陌千澄就是隔壁牢房一直在跟他說話的女子。
“哎哎哎,你們帶她幹什麼去?”盛晨把頭抵在牢房的外的木頭柱子上,往外看着。
“看來我等不了那麼久了,早知道就多存幾個饅頭給你。”
這是什麼樣的傻丫頭?都要行刑了還想着他吃不飽的事。
陌千澄在陰暗的牢房裏呆慣了,一出來看到外面明晃晃的陽光,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
她這就要死了嗎?她在臨死前還沒見墨辰楓一眼呢,不知道他和文思有沒有被罰,罰的重不重?有沒有被打板子?
在陌千澄還眯着眼看不清東西的時候,突然好像有人往她嘴裏塞了點什麼,她想吐掉,但那東西卻直接順着喉嚨滾下去了。
陌千澄發現,那幾人帶她去的好像不是什麼行刑場,好像是前殿。
那兒人不多,就幾個人在那兒站着,他們旁邊擺着一個長木凳子。
陌千澄被他們按在那凳子上,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就挨了一下板子。
她知道被打板子很疼,但沒想到這麼疼,這是用了吃奶的勁吧。
一開始還很疼,後來她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疼的麻木了,疼痛的程度維持在了一個點上,但陌千澄感覺自己的眼皮好像越來越黏了。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不過最後終於是停下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被打的是屁股,但她感覺渾身都是疼的,連起來的力氣都沒了,旁邊的那些人打完板子之後就走了,很快就走得一個不剩。
陌千澄只能在凳子上趴着一動不動,稍微有點動作就疼的要死。
後來又來了幾個宮女把她攙起來,她都已經沒力氣掀開眼皮去看路了,只是任由她們把她攙着走。
“玉兒?”
她這個時候的意識是很不清醒的,她好像似有似無中聽到有人在喊她,但她沒有力氣去四處張望,彷彿掉進了一片漆黑到完全沒有光亮的海中,浮浮沉沉的是別人攙着她走過的路,而這喊她名字的聲音,她猜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