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的他
不用掏中介費，有工作，有飯吃，杜小葉無論如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已經滿了十八歲，上高三，成績尚可，頭腦靈活，學東西很快……”
龍宇被她語無倫次的自薦逗笑了：“你確定不是離家出走？”
“確定，但是理由我不太想說”
“好，留下吧！一個月試用期，如果一個月後不能勝任工作，就要離開”
“沒問題！”
對於明遠時裝來說，小打工妹，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當時龍宇想：一個小女孩自己出來找工作，一定是遇到了困難，留下她並不是什麼難事。就算她是離家出走，那就更應該把她留下，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到處跑，多危險。
是龍宇的一絲善念，開啟了杜小葉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她在明遠時裝工作了半年多，從新招來的打工妹那裏打聽到季雲川的消息。他考上了t市大學建築設計與工程專業，現在正在t市上大學。杜小葉聽到這個消息，一天也不想等，第二天就坐火車去t市找季雲川。
她和靳堯，也就是在那趟火車上，第一次見面。
她辭去北京的工作，來t市找工作，應聘到了憶真。後來，季雲川告訴她，她可以回家去報名參加高考，並且幫她補習功課。杜小葉順利考上t市工業大學的服裝設計與工程專業。
再後來，她成為一名優秀的服裝設計師，憶真的設計總監。
以前在北京工作的時候，龍宇是總經理，杜小葉只是一個打工妹，他們之間幾乎沒什麼交集。只是因為杜小葉神秘的來歷，龍宇才對她有些印象。來t市創業之初，龍宇就聽到杜小葉這個名字，後來看了照片才想起來，原來就是那個混進明遠時裝的小姑娘。
現在坐在他面前的，已經是服裝業界小有名氣的設計師了。造物弄人，世事難料啊！龍宇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把杜小葉趕出門。
龍宇答應，會處理林佳佳，也會把商場裏那幾款抄襲的服裝下架，還問杜小葉還有什麼要求。
杜小葉微笑着搖搖頭：“龍總，我看那幾款服裝賣得還不錯，至少說明林佳佳沒白跟我，我的設計理念，她也領悟到幾分。下架不必了，只是有一些不太完美的地方，我希望能讓我來修改一下”。
“那你是同意我們用你的設計了？價錢好說”
“不用不用，就當是我回報您當初的收留之恩”
“這不合適吧！不如我們再深一步合作怎麼樣？”
“怎麼個合作？”
“請你到公司來不現實，做我公司的設計顧問怎麼樣？有空的時候幫設計部看看設計圖”
“這怎麼敢當，您公司的設計師都是名校畢業，我這個學歷，實在慚愧”
“別忙着拒絕，考慮考慮”
這個問題，杜小葉還真是要好好考慮考慮。顧問，這麼大個名頭，她真有點擔不起。這幾年在憶真，是虧了靳堯的庇佑，她哪敢隨便去別家指手畫腳。
杜小葉答應，過幾天會把修改好的設計圖發到龍宇郵箱。然後告辭，龍宇親自送她下樓。在一樓並沒有看到陶延，他肯定是先走了。
就要揮手告別的一剎那，龍宇像是又想起什麼：“誒！你從明遠時裝辭職的時候，說是來t市找男朋友，我當時還說你小小年紀，找什麼男朋友。不知道你那個他還在嗎？”
杜小葉垂眸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算是在不在”，說完揮手告別。
不知不覺，杜小葉又把車開去了星河。她在樓下的咖啡店買了杯黑咖啡，季雲川喜歡喝。
這次來開門的是個年輕女孩，杜小葉不認識。她舉起手上的咖啡，沖女孩挑挑眉說：“給雲川送咖啡”。
女孩看看杜小葉，並不像送餐員，而且她直呼她們老闆的名字，肯定有些來頭。於是非常禮貌地請她進來，並且帶到季雲川的辦公室：“季總，有人找您”。
季雲川正在忙，辦公桌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圖紙。杜小葉把咖啡舉起來，沖他做個鬼臉：“季老闆，休息片刻，您的咖啡來了”。
季雲川正好有些乏了，揉捏了一下睛明穴，離開了辦公桌：“來得正好，這外賣小妹服務不錯，好評”。
杜小葉把咖啡放在茶几上：“那是，姐姐我做哪行都是精英”。
季雲川擺擺手，讓剛才的小女孩出去。然後端起咖啡喝一口，非常享受地閉上眼，仔細品味。杜小葉看着他的樣子，也很着迷。
“謝謝你的咖啡，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好”
季雲川喝完咖啡要繼續工作，杜小葉坐在沙發上，翻開她的速寫本。季雲川坐下，先按了內線電話：“泡杯茶進來”。
杜小葉眼睛看着速寫本，唇角微微上揚。雖然還是沒什麼時間交流，但是今天蕭燃不在，杜小葉的心情很好。
季雲川請杜小葉吃西餐，說是慶祝彼此的工作室都順利進入正軌。他倒了兩杯紅酒，酒杯撞擊過後，杜小葉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我酒量不好，你自己喝”。
季雲川豪爽地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紅酒喝一點沒事，一會兒我給你叫代駕”。
杜小葉是不想酒後失態，和季雲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想保持清醒，因為她想通過觀察知道，季雲川心裏到底有沒有她。
牛排上來了，季雲川問她要不要幫忙，杜小葉很客氣地拒絕了。刀叉她會用，牛排她會切，只是這次她把牛排切得很小塊，以便在咀嚼的時候，嘴型不難看。
杜小葉一邊細細地咀嚼，一邊注視着季雲川。他正把一大塊牛排塞進嘴裏，然後用力咀嚼，頜骨激烈運動過後，喉結上下一滑。然後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在杜小葉眼裏，季雲川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男人，甚至有些性感，讓他為之着迷。
季雲川自顧大快朵頤，吃完了才發現杜小葉的盤子裏還有好多：“不好吃嗎？你不喜歡，那剛才怎麼不說？”
“不是，只是今天胃口不太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街燈亮起，那是溫暖的顏色。
季雲川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兩人並肩慢慢踱着步。杜小葉深吸一口氣，把怦怦跳的心按壓回胸膛里，伸手挽住季雲川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