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故人
練了一夜的嶧山碑,天色見亮,沈疏塵放下毛筆,抖了抖衣衫,回到屋內,床上整整齊齊,看樣子人很早就走了,房中還透着一絲幽香。
舍予看着自家宿主心情還挺不錯,沒眼看了,毀滅吧,這宿主也是個色狗。
已經進入深冬,窗外寒風刺骨,沈疏塵命管家叫了車隊,拉出府中大部分存糧,又出錢買了冬衣,來到城南窮人窟。
小雪飄飄的落着,破舊的房子勉強遮擋着猛烈的寒風,破着大洞的屋頂飄着雪,微弱的火光照着一個個蠟黃的面頰。
滿眼驚恐的看着闖進來的陌生人,老人佝僂着腰顫顫巍巍的護着身後的女孩。
沈疏塵命人架起鍋,生火做飯,另外分發冬衣,當她看到牆角一對相互依偎的兄妹,大步走了過去,稍大點的女孩護着弟弟,面露狠色的盯着沈疏塵。
【宿主,收養她們吧,不差錢】
沈疏塵一挑眉,蹲下身問那女孩“可願跟我走”
女孩睜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沈疏塵,她覺得眼前的人很好看,氣質又好,還給劉奶奶她們飯吃,善良,她很喜歡面前這人。
一把抱住了沈疏塵,蠟黃的小臉藏不住的喜悅,拉了拉她指了指弟弟,沈疏塵讓人抱起她的弟弟,拉着女孩的手走了出去。
女孩永遠記得,那個身披大氅,帶着光而來的人。
在城南忙了一天,讓影衛送姐弟倆離開后,沈疏塵來到大都的名樓景德樓,大都人人都知道這景德樓的菜乃一絕。
被舍予煩的緊,剛好路過,禁不住舍予苦苦哀求,她要了包間,點上幾道招牌菜,夠這隻老虎吃飽了。
舍予吹了一溜馬屁,菜終於上來了,小二剛走,舍予便迫不及待的沖向鹵豬蹄,一口啃上,滿足啊!
這邊舍予掃着飯桌,沈疏塵看向窗外,夕陽漸漸落下,照的長街如一幅畫,突然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一號?那名女子溫婉的模樣,像極了一號。
咻,沈疏塵已然消失,埋頭大吃的舍予絲毫不知道,它的宿主居然丟下它追妞去了。
沈疏塵悄悄跟上那名女子,女子身旁跟着丫鬟,看樣是哪家小姐,過了集市,女子進入了長興候府,護衛叫她大小姐,長興候只有一個女兒,看來是顧雲卿無疑了。
舍予吃完抬頭一看,窗口處空空的,宿主不見了?內心慌的一批,顯然忘記自己直接可以進空間,急得亂飛的時候,沈疏塵回來了。
舍予猛飛過去,像個小炮彈一樣,咚的一聲,磕進了沈疏塵懷裏,眼冒金星的,眼角掛着淚。
沈疏塵給它提了出來,舍予哇哇大叫“宿主你居然不要我了,你太壞了”
沈疏塵叫了小二,一把將舍予扔進空間,放下銀子離開。
小二恭敬的送走了客人,進來一看,嚇了一跳,整個桌上的飯菜跟狗啃了一樣,亂七八糟的扔着。
沈疏塵將剛才看到的告訴了舍予,問它顧雲卿是不是一號,舍予沒承認也沒否認,只說,要她自己去尋找。
沈疏塵召出影衛調查,發現這個顧雲卿居然喜歡淮王,而且有一年了,段不可能是一號。
一號喜歡女人,這個她是知道的,可是熟悉感卻不會錯,也罷,遇到了再說。
躺到床上,被褥里還留着昨夜那名女子的馨香,沈疏塵很快就睡了過去,破天荒的沒有失眠,一夜無夢。
漫長冬季終究還是會過去,即將到來的春闈使沈疏塵每天更早的去夫子那裏,認真聽教,等待春闈的來臨。
沈疏塵這天剛從國子監出來,走到集市,碰到遇到麻煩了的顧雲卿。
“是你故意推倒了我的攤子,就是你,賠錢”手工作品撒了一地,攤主拉着擰着眉的顧雲卿嚷嚷着,這邊是小攤子,自然沒有認出她是長興候府的千金。
沈疏塵一米七五的身高顯然比看戲的老大媽們高的多,看的清清楚楚一場小把戲,攤主和外面一個起鬨的人顯然串通一氣,想訛一筆錢。
【組織告訴我們要掃除一切惡勢力,宿主,上!】
“閉嘴!”
沈疏走進包圍圈,掃了眼攤主抓着的手,攤主渾身一抖,鬆開了手,縮了縮頭,外面起鬨的也安靜下來看着她。
“你說她推倒了你的攤子”沈疏塵冷聲問着。
攤主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她,我,,我看着她過來推的”說著還抬起手指了指顧雲卿,沈疏塵側身擋住,冷眼望着他,攤主趕忙收回手。
“那麼你告訴我,她用哪只手推的”
攤主一愣,臉色慌張了起來,“是,是左手”外面那個又在起鬨,試圖激起民憤。
沈疏塵懶得講理了,踏入人群,一把揪出起鬨的人,剛好來人了,巡街捕快一看,呦!熟人,這倆人一個經常小偷小摸的,另一個就是訛人的慣犯。
巡街捕快向沈疏塵行了行禮,便帶着倆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