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馬爾福先生的回憶錄

暑假的最後一個星期，哈利一直呆在德拉科家度過。

於是在一個午後的陽光下，和德拉科在花園裏吃着蛋糕的兩人收到了貓頭鷹寄來的信件，是二年級的新書書單。

哈利激動地打開信給德拉科朗讀：“德拉科，我們今年要買的書有《標準咒語—二級》，《與女鬼決裂》、《與食屍鬼同游》、《與母夜叉一起度假》、《與巨怪同行》…………”哈利皺着眉頭，總覺得今年的書籍有點特別。

“好了，別念了，哈利。”德拉科在哈利朗讀的時候已經看完了信上的書籍，他不以為然的露出嘲諷的臉色，這表情哈利在馬爾福先生的臉上也見過，得到真傳的德拉科模仿得惟妙惟肖，“吉德羅·洛哈特，我知道他，專門寫一些故事來騙人的巫師，我父親說過他就是個騙子，真搞不懂鄧布利多是怎麼想的，居然請這種人來當教授。”

“要換教授了，是哪個課程？”哈利的消息不靈通，他並不記得霍格沃茨有教師辭職。

“你竟然不知道。”德拉科遺憾的看着哈利跟他解釋，“是奇洛教授，放寒假的時候，他在學校的禁林被怪物襲擊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人事不省。”

“奇洛教授在禁林被怪物襲擊了！”哈利驚訝的瞪大眼睛，他未曾想到在自己還在德思禮先生一家的這段時間，學校里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什麼人乾的？”

“我也不知道，我父親正在查這件事情，紅毛怪的父親也在查，不過就在算學校禁林有怪物，霍格沃茨還不是一樣照常開學。”

雖然說得毫無懼意，但德拉科還是有些害怕的。

“哈利，你怕嗎？”

“有點吧。”不過比起害怕，哈利更加好奇禁林里到底隱藏着什麼，“禁林里怎麼會有怪物呢？”

德拉科翹着腿，扯起一串葡萄，“禁林里可不只有怪物，哈利，那裏面生活着很多魔法生物，不過大多數的生物都和霍格沃茨簽訂了和平契約，並不會攻擊學生，至於那個襲擊了奇洛教授的怪物，肯定是個危險的物種。”

哈利若有所思的看着信封，話題再次扯回到了書籍上，“我們什麼時候去買書？”

“明天吧。”德拉科說，“你還有錢嗎？”

“有的，哥哥給我開了賬戶，每個月都會有一筆錢打進來。”

說到這，哈利的臉上總是會露出淡淡的幸福笑容。

晚餐期間，馬爾福先生和馬爾福夫人都從樓上下來，餐桌上，一家人包括哈利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很和氣。

馬爾福先生在職場上雖然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對手，在家裏和客人的面前，他卻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貴族。

藉此難得的機會，德拉科向父親開口，“爸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馬爾福先生點了點，他那一頭銀白色的頭髮用黑色的絲帶扎在身後，動作優雅的切下一塊牛排，示意兒子繼續說。

“爸爸，你知道神秘人的教父嗎？”

刀叉碰撞的聲音在餐桌上響起，非常注重禮節的馬爾福先生竟然沒有拿穩手上的刀叉，叉子掉在了桌子上，手上的刀也有些搖搖欲墜。

旁邊的馬爾福夫人臉色有些慘白，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

“德拉科，不要在飯桌上詢問這種問題。”

“抱歉。”德拉科不明所以地埋頭吃飯，快速解決，帶着哈利回到了樓上。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斷落，七點鐘的時候，小精靈來到德拉科的房間，傳達道：“小主人，主人請你去書房一趟。”

哈利一臉懵，“你爸爸叫你去書房，會不會是因為晚餐的那件事情。”哈利沒有想到在飯桌上提起神秘人的事，會讓這個家庭變得如此的沉重。

他有些後悔，早知道會成這樣，就不應該讓德拉科去詢問這個問題。

“我先去一趟。”

馬爾福先生的書房在走廊的盡頭，踩着厚厚的地毯一直走到深色木門前，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已經自動打開。

德拉科走了進去，他的父親正坐在書桌上批閱着魔法界的資料，父親是個大忙人。

在別人眼裏，他的父親是個唯利是圖，是個陰狠狡詐的政客，是個陰奉陽違的小人，但在德拉科眼裏，他的父親是偉大帥氣而溫柔的長輩。

可這一刻，德拉科敏銳地感覺到父親的身上籠罩着一股寒氣。

“爸爸。”他顫巍巍的喊了一聲。

總是在馬爾福先生面前表現乖巧優秀的德拉科，不願意露出自己小孩子一面的性格。可以在哈利的面前調皮，可以在鄧波利多的面前耍酷，可以在同學的面前出醜，獨在父親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許出現。

“你還想知道什麼？”馬爾福先生的語氣很沉重，他放下了手上的羽毛筆，面向著兒子，“都可以提出來。”

“爸爸是知道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知道一些。”

“可以告訴給我嗎？”

馬爾福先生看著兒子的臉，年輕活力，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和兒子差不多年齡段的記憶。

“收養神秘人的那位先生是個很優秀的人，也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魔法師。有傳聞說他是梅羅普·岡特的親屬，也有人說是朋友，更有荒唐的傳聞說那是一位愛戀岡特的男人，所以他才會無怨無悔地照顧着剛特的兒子。”

德拉科默默地聽着五十年前的故事，那時候他還沒出生，他的父親還是個小孩，再早一點，他的爸爸也還沒有出生，他的爺爺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德拉科聽說爺爺曾經和神秘人還是好友，簡直不敢相信，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他最後怎樣了？”

“消失了，他撫養長大了神秘人，看着神秘人日漸強大，卻從未阻止。”

“那麼說鄧布利多教授也認識他……”

“是的，他們認識。”馬爾福先生顯得很疲憊，隱藏在心裏久遠的記憶被翻出來，讓他很痛苦。

“德拉科，快回去吧，別讓你的朋友久等了。”

“好的父親。”德拉科悄悄的關上門，帶着沉重的疑惑回到了房間，把自己從父親那裏得到的消息轉述給哈利。

“他居然知道神秘人在幹壞事，卻不阻止，肯定也不是好人。”這是哈利第一次稚氣的評價，他知道在不認識一個人的情況下是沒有權利去評判他的，但是在憤怒和失去父母的悲痛下，人總是會盲目的把怨恨點撒在一個人身上。

他甚至會深深的去責怪那個撫養神秘人長大的男人，如果他可以把神秘人教育好，又怎麼會讓他成長為整個巫師界的壞蛋，還讓他失去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