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醫生——兩個人的胡思亂想

30,醫生——兩個人的胡思亂想

那邊響了好幾下才接通,即墨凇也不等醫生說話,一手捂着梁辭的耳朵把他的腦袋整個按在自己懷間,直接張口就問,“我這裏有一個學者自閉症患者,他現在有點冷靜不下來,要怎麼辦?”

絲毫不管,問得醫生專業對不對口!

木下信玄一臉懵,站在陽台上被風吹得一涼,才開口問,“學者症候群患者嘛?”

這不是他專業的方向,但大學修課的時候,他多少知道一點。

即墨凇一聽以為他知道,急忙道,“是的,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

“他是什麼反應?大致情況你說一下。”

“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兒,但問什麼什麼都說清楚。”

這種還好,木下信玄稍稍鬆了一口氣,“那就還好,你等等,等他自己平靜下來,你再跟他交流。現在找個熟悉的地方或者熟悉的人,陪着他,讓他自我冷靜就好。他自己的思緒都沒有理清楚怎麼回答你?”

最後一句話,算是說道點子上了,梁辭就是自己都沒有理順,怎麼可能能好好地跟即墨凇交流。

得到專業人士的回答,即墨凇多少安心了一些,“打擾了,抱...”

“跟我客氣就是不拿我當兄弟了,你處理好,我們約時間喝酒唄?”

木下信玄也是爽快人兒。

即墨凇無奈着語氣,“估計最近一段時間是懸了,有空給你消息,還是謝謝你哈。”

“多大點事兒,有事兒說,我這兒有私人醫生,絕對私密。”

即墨凇一愣,答,“好的。”

兩個人就默契的掛了電話。

鬆開梁辭的耳朵,他把梁辭的臉捧起,“我陪着你,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跟我說好不好?”

梁辭還是那副陷入深淵崖底的模樣,卻也不再防備即墨凇,任由把抱着自己的肩,來回安撫。

他現在腦子裏有幾種聲音:

一是花魁羽木倉月說得話,他怕給即墨凇添麻煩,害怕因為自己即墨凇遭受閑話。

二是他幾次三番撞上松本村離的眼神,讓他想起最開始人們看他,是因為他那句‘相好也不是這麼寵着!’他不知道即墨凇在那樣的場合做了什麼,但是他明白相好的意思。

三是他被即墨凇的動作和身份給嚇到,即墨凇到底是什麼人?!

三個問題在他腦子裏來回,有答案又似沒答案,他就陷入了混亂,再加上場合一亂,他就更害怕了。

情緒上的緊張和思緒上的混亂,讓他不堪其擾,要是能把自己藏起來就好。

這點跟他在寫作中表現出來的高知完全不一樣!

那麼繁雜的工作,他從來不會搞混,打開什麼文件夾,他就記得那個文件夾寫得什麼,絲毫不耽誤工作。

稍微冷靜一點后,他想緊緊地抓着什麼,試圖開口。

清醒一點的梁辭還沒有開口,就被即墨凇溫暖如春地聲音給安撫,“好點沒有?”

這次梁辭終於給即墨凇正常的反應,他抓住了即墨凇的胳膊跟着點頭,張了張嘴艱難地說道,“我,我...”咽下一口氣,“害怕!”緊了緊抓着即墨凇的手,“他們...和...我...傷害...到你...”

似乎終於完整的說出了一個句子,梁辭深呼吸着,攥着即墨凇胳膊不自覺的用力。

即墨凇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激動地眼眶有點紅道,“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

即墨凇知道梁辭的害怕情緒佔了上風,再加上他可能有很多事情在想,比如他說的愛情,比如他想保護自己,比如羽木倉月說的話。

梁辭單純的像一個細胞,對外只能完成一件事兒,對內卻能完成細密又神聖的分化過程。

終於在即墨凇肢體加上言語的安慰下,梁辭放鬆了下來,直白地問着一件事兒,清楚道,“真的沒有傷害到你?我是個中國人,這是你們日本的風俗文化,我不該不知道的。”

即墨凇把梁辭的手握到自己的手心,然後溫潤沁心道,“沒有,你也看到了,即墨凇很強大,一點事兒都沒有!風俗都是習慣,看你怎麼理解,不過今天的事兒,是我和梁辭之間的秘密,不可以告訴別人好不好?”

只要即墨凇沒事兒,不傷害到他,梁辭自然是什麼都可以。

他鄭重點頭,伸出小拇指,眼睛亮晶晶地等着即墨凇跟他約定秘密。

這種感覺就很好,就像他的小說,他想分享給即墨凇一樣。

在他能看到的情況下,也只分享給了即墨凇一樣。

即墨凇好笑,牽起他的手擺了擺,兩個人異口同聲道,“……約定不許變,誰變誰小狗。”

拉完手的梁辭像個孩童,與即墨凇分開一點點距離,盯着自己的小拇指,沉浸在裏面傻笑。

即墨凇歪頭安靜輕鬆的陪着,只要梁辭能夠好起來,他等的那幾個小時不算什麼。

看了一眼腕錶,即墨凇決定今天陪着梁辭玩水,讓他開心一下。

“櫟,現在不早了,我們去洗澡怎麼樣?你想玩到什麼時候,即墨就陪到什麼時候,好不好?”

像寵溺愛人的語氣,連即墨凇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梁辭眼睛一亮,但穩住身形,拉着即墨凇的西裝上衣衣角,委屈巴巴問,“凇哥,是不是不是理髮店的,而是一個大家庭的主人?”

老師說過,不明身份的人不值得深交,但他想跟即墨凇深交,所以他選擇問,要是即墨凇不說,他再做決定。

即墨凇身子一頓,重新坐回床邊道,“...怎麼說呢!即墨的身份很多重,即是手藝人,能夠給櫟剪頭髮,也是即墨一族的族長。”

雖然他跟即墨一族沒有幾個有血脈關係的人了!

梁辭懵懵的,埋頭思考了一會兒問,“那淞哥我們說得相互了解還算數嘛?”

即墨凇不明白梁辭的思維怎麼跳得那麼快,但這話確實是他願意的,點頭,認真地盯着梁辭。

“那我能叫你哥哥嘛?”梁辭有點撒嬌地意味道。

人好像天生就會用撒嬌來謀求一些東西,只要覺得那個人是能夠撒嬌,自己是被寵愛的。

即墨凇怔愣着微笑答,“當然可以,怎麼會這麼問?”

沒有遲疑的回答取悅了梁辭,他開心地叫着,“哥哥,哥哥,嘿嘿~哥哥,嘿嘿~”

這樣明目張胆的竊喜,讓即墨凇哭笑不得,既然梁辭喜歡,即墨凇自然不會介意。

他本來就把梁辭當弟弟一樣來寵着在,雖然他從來沒有當過哥哥的經驗。

起身,脫着外套,他要拉着折騰了他一晚上的小傢伙去洗澡,不然他明天怕是起不來了。

明天還有一堆事兒,要帶梁辭去處理。

“去哪兒?”

即墨凇還沒走出門,梁辭就趴在床沿問。

“給你放水,不是說了要玩水的嘛!”

“要玩要玩————”

梁辭單腳踩着被子就站了起來,一個踉蹌身子就要往前傾去。即墨凇身手敏捷,一個攔腰,把人打橫抱起。

責怪道,“小心點,不急。”

梁辭埋首點頭,手抓緊即墨凇的肩。

相好!

這兩個字,又開始在他的腦子裏打轉轉了。

其餘兩件事兒他敢問,因為有答案,而且都是有範圍閾值的答案,他能預測。

唯獨這個!

相好!那是古時用來形容男子和女子的,為什麼那個眼神很嚇人的老爺爺要這麼說他和即墨凇呢?

是純愛嘛?

男孩子和男孩子的戀愛?

他和即墨凇嘛?

越想越震驚,越想越害怕,可又越想越害羞,越想越興奮是為什麼?

這種愛情不是不被世俗所容嘛?

可,為什麼那個老爺爺要那麼說?

好像他見怪不怪似得!

想不明白的梁辭,被即墨凇抱到了二樓的大浴缸里。

這裏就是一個豪華浴室,加一個為女士準備的超大衣帽間,跟下面為了給他放鬆的溫泉浴室不同。

“站好?”

一直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的梁辭,讓即墨凇很無奈,可又覺他很可愛。

一個男孩子能在另外一個男孩子的懷裏躺得理所當然,還能神遊太虛,只能說明這個人太單純了。

絲毫不知,梁辭腦洞開到哪兒的即墨凇,壓着自己奇怪的方法,告訴自己,這就是一個小白痴對一個大哥哥的依賴。

他不是一直都在重複叫自己哥哥嘛!

就像他小的時候,看到人家家裏有哥哥,他也想有哥哥一樣,何況梁辭還是一個孤兒。

他不停的說服着自己,可起來過得想法兒,豈是他能在這種曖昧不清的公主抱下撇得清的。

回神,梁辭傻傻地回,“好。”然後就靠着衣櫃沉思。

嗯~~~

他想不明白,不然去問問書或者編輯,再不然百度百科?!

可,現在他的電腦好像沒法兒使用百度百科!

即墨凇放着水隨口問,“會不會餓?在想什麼?”

梁辭認真地答,“餓了......”

至於在想什麼,他沒想明白之前,他不說。

“好,水滿了記得關哈,我去給你拿零食,我們繼續昨天晚上的遊戲好不好?”即墨凇一邊擦手一邊問。

梁辭回神,“好。”

即墨凇笑笑準備下去,走的都沒影了,又退回來一個腦袋問,“你的工作沒問題吧?”

他記得梁辭有很多工作的。

梁辭這才憶起來,想了想就要邁步。

“是沒有弄完嘛?”即墨凇退回來,稍稍有點遺憾問。

那就沒辦法玩了,只有明天回來再說。

梁辭搖搖頭,“我把文件發出去就好,一會兒再工作,現在的工作以約稿為主,小說的大綱我已經發了出去。”

在文學工作上,梁辭的理智和高效,讓即墨凇有些微愣。

所以這樣的人就是天才型嘛!?

“一起下去的話,我把水定時吧。”回到浴室,即墨凇一邊操作一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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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神經病後我掉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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