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崽子,叫爸爸(9)
腦瓜子嗡嗡的響,花宴知緊緊抓着俞述的衣袖,聽見這人又開口:“到了。”語氣輕鬆。
電梯緩緩上升,壁面上倒影着兩具身影,小傢伙一聲不吭的垂着個腦袋,看不清臉色。
都說人類的幼崽離家久了會念家,俞述發現,懷裏的人兒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怎麼了?”空出只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俞述笑了:“回家還不開心?”
原本只是打趣的一句,沒想過小傢伙圈住他的手,軟啦吧唧的小腦袋蹭着俞述的肩,表情悶悶的:“不回家好不好。”
呆了一下,俞述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這和他所接觸過的情況有些出入。
於是,“為什麼?”他問。
花宴知:“……”
問的這麼快,連喘口氣都機會都沒有,這讓他怎麼編?
花宴知有些搞不懂,不過是不想回家而已,就這還需要理由?
無語的撇了撇嘴角,腦海中迅速捏造出了n+1個陷阱,花宴知手腳齊上,摟着俞述的脖子,夾着他的腰,刻意顯露出一副受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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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許久疑惑也沒有得到解答,索性也就不在意了。
出了電梯左拐,一路數着門上的門牌號拐了好幾個角,俞述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天氣很熱,他只穿了件薄薄的長襯,是以,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肩膀處那股溫熱的濕潤感。
俞述:“……”
內心某種搖擺不定的想法終於得到了準確的認知。
果然,人類的幼崽就是水做的,總能莫名其妙的,動不動就掉眼淚。
把人從懷裏放下,指腹抹上小孩兒軟嫩的臉,俞述替他一點點擦乾淨眼淚,
安靜的走廊,小傢伙細細弱弱的抽噎像只貓爪子,撓的俞述又是無奈又是心疼。
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個帶把子的,怎麼動不動就哼哼唧唧的要哭,眼淚也是擦都擦不幹凈。
他想啊,得虧這人還是個小朋友,不然早就煩躁的把眼珠子給他挖了。
揉着那顆奶黃色的小腦瓜子,青年不由自主的放軟了語氣,輕哄着:“乖,為什麼哭?”
小傢伙打了個哭嗝,一臉不舍:“回,回家以後,我還能再見到哥哥嘛?”
“當然可以。”
“真的嗎?”
眼睛濕漉漉的,小傢伙極其沒有安全感的抓着他的袖子,光是一副憐人的模樣就足夠讓人心軟的了。
謊話雖說的不多,但也算是信手捏來,俞述面不改色的把人牽起,認真的做出虛假的承諾:“當然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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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據花宴知的媽媽說,那是花宴知的舅舅,她在出差沒空接人,只能讓別人代勞。
俞述當然是無所謂的,人送到了就行。
“哥哥。”
俞述低下頭,順着花宴知的拉扯蹲下了身。
淡淡的奶香很是好聞,小傢伙靦腆的笑了一下,往青年那張乾淨的臉上吧唧奶了一口,羞紅了臉。
捂着小手來到俞述的耳畔,小傢伙怪不舍的,語氣雖難過,卻格外堅定:“謝謝你救了我,我會想你的,你也要記得來看我哦~”
看望他嗎?
想了想,俞述笑着答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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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幼崽的記憶力在‘伺養者’里是出了名的差。
回家的路上,俞述想,過不了幾個星期,小傢伙就會徹底忘記他了吧。
想到這,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臉頰,稍微有點難過了。
別人家的終究是別人家的,什麼時候他身邊才能擁有一隻這麼可愛的崽崽?
無期限的那種
只屬於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