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生的女人
“還不能確定這就是問題的根源,普朗克老闆,說不定這只是種祈福用的陣法。”
沒選擇繼續打擊這個中年男人,李秩查看起老唐給他回的信息。
【這是一種邪神教會使用的符文!舉行了獻祭儀式過後就能開始發揮影響,最早會使人出現幻聽、幻視的癥狀,等精神污染達到一定程度以後,人類就會異化成為污染體。】
【小李,你在任務地點遇到這個東西了嗎?小心幕後黑手,他可能正在監視你們。】
看完老唐的回信,李秩馬上就想到了進入雜貨鋪前注意到的那道目光。
一絲不妙的感覺出現,房間突然變得漆黑一片。
明明外面還是白天,卻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照進這間房子,李秩立馬將手按到了刀上,把普朗克護在身後。
“這...這是怎麼了李秩先生?房間怎麼突然變暗了!”
“冷靜!不要自亂陣腳。”
眼睛掃視四方,李秩確信房間中本來的光源已經無法使用,不過就算視覺受到影響,他還有其他的感官可以用。
耳朵微動,除了普朗克有些凌亂的呼吸聲以外沒有別的異常。
用力吸氣,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在鼻尖縈繞!讓李秩馬上聯想到了開始腐爛的屍體臭味。
從口袋中取出打火機,轉動滾輪點燃火星,一道火苗稍微照亮了兩人身周的環境。
“普朗克老闆,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做出讓我覺得可疑的事情,不然我會第一時間把你的頭砍成兩半。”
“不...不是我乾的啊,我一定聽從你的安排。”
身體不斷在發抖,普朗克雙手抱頭縮在沙發上。
李秩沒再理會他,藉著打火機發射出的光芒觀察四周。
忽然火苗被風吹滅,一道破空聲響起,黑暗中一根金屬球棍朝着李秩揮來。
沒有絲毫驚慌,甚至心跳的頻率都沒有發生改變,李秩快速抽刀,格擋住這記砸擊,上身不動,身體迅速向右擰轉同時展胯,在身體擰轉之勢的帶動下,右腿勢大力沉地朝着面前未知的敵人猛掃。
砰!可以聽到物體砸倒傢具的聲音,李秩毫不猶豫,踏前揮刀,對方試圖用金屬球棒擋住。
下一刻,球棍被長刀斬斷,隨後一具身體衝撞上李秩的小腹,雙手緊緊環抱着他的腰肢,似乎還想張嘴撕咬。
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李秩穩住身形,左手揪起對方的長發,在手腕上繞了幾圈使勁后拽。
很輕鬆地就將這具有些瘦弱的身體拽開,李秩提膝向前猛頂!一下、兩下...敵人很快就失去意識癱軟下來。
房間也在此時重新恢復光亮,李秩終於看清了自己抓着的是個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女人,蒼白的瞳孔,臉上已經浮現出死去許久才會出現的屍斑,露在外面的皮膚更是有着許多被切割過的痕迹。
鬆開拽着的頭髮,李秩走到沙發旁拉起癱作一團的普朗克。
“現在暫時沒事了,你跟我過來看看這個女人你認不認識。”
重新睜開眼睛,普朗克看到房間的場景又恢復到了先前的正常模樣,驚魂未定下順着李秩指示的方向看去。
“啊!她就是對面麵包店的老闆娘!她不是逃走了嗎?為什麼會死在我家裏?”
看着已經失去冷靜的普朗克,李秩思考着這個女人與這起事件的關聯到底在哪裏。
【黑色符文、獻祭儀式、女人的屍體,還有麵包店老闆的監視,看來問題的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這件事情背後的兇手恐怕就是麵包店的老闆了,普朗克老闆你之前有得罪過他的地方嗎?對方竟然會用出這種手段殺你。”
走到洗手池清洗自己的雙手,李秩開門見山地向普朗克說出他的判斷。
“他到這裏開店也只是近幾年的事情,如果真有什麼得罪他的地方,那應該就是上次他家暴的時候,我和我老婆攔下以後對着他說再有下次就向法院起訴他。”
拿着杯子猛灌咖啡,普朗克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稍微恢復了與李秩剛見面時的狀態。
“我老婆還說了,只要這位躺在地上的老闆娘想逃出那個家,她願意資助她的行動,並且保障她和孩子未來十年的生活。”
聽着普朗克的話,李秩對評論別人的做法是否合理合法不感興趣,他對普朗克的家庭條件倒是有了更多了解。
“能做出這樣的保證,普朗克老闆你家的收入想來一定非常可觀。”
好不容易從驚恐的情緒中走出來,回想起自己剛剛的不堪表現,普朗克的臉就開始泛紅,此時聽到李秩岔開話題,他也順勢借坡下驢。
“我的家族非常有錢,到了我這輩,因為沒有什麼經商才能,就沒有在集團里從事職務。所以我才在老城區開了一家這樣的雜貨鋪,既能找點事情做,又能避開遇到熟人的尷尬。”
“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休息夠了的話我們就去對面把事情解決了吧,抓住罪魁禍首以後任務應該就算完成了。”
“那老闆娘的屍體要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丟在我家裏吧!”
“等解決完事件以後,我會聯繫執法隊,他們會來處理的。”
走出雜貨鋪,李秩再次察覺到了那道監視的目光,這次他沒有輕易地看過去,避免打草驚蛇。
普朗克走到麵包店門口,使勁敲了敲門。
“勞倫!我知道你在家裏面,你再不出來我就聯繫執法隊開門了!”
在門口喊了一陣子,也沒有人回應或是開門。
李秩擔心對方可能會逃跑,乾脆三步並作兩步,踩着牆壁縱身一跳,左手牢牢抓住了二樓的窗沿。
單臂發力,李秩整個身體在空中翻轉了過來,雙腿蹬碎了窗戶的玻璃,翻滾着進入了二樓的房間。
髒亂的環境,房間裏堆滿了垃圾,食物的殘渣、帶着血跡的衣服,牆壁上塗滿了詭異的符文,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李秩沒看到勞倫的身影。
左手按住刀柄,李秩小心謹慎地檢查着每個房間,在一個衣櫃中發現了一具小男孩的屍體。
烏青的面龐,乾癟的皮膚,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針孔,李秩用被子將他卷好後放在了床上。
二樓沒有發現勞倫。
就在這時,李秩聽到了樓下的普朗克在和誰交流着,走到窗前查看。
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穿着寬大的運動服,背着個灰色的登山包,正準備出門遊玩的樣子。
普朗克與她打着招呼,“請問你是這棟樓的住戶嗎?可是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啊。”
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女人只是點了點頭,就打算繞過普朗克離開。
“欸!等等!我想問一下你,住在二樓的勞倫他在家嗎?”
普朗克說著就打算伸手攔住女人,忽地對方轉身,揮手抽開普朗克的手,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廚刀就要扎在普朗克的脖子上。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秩將長刀擲出,刺穿了女人的手掌。
站在窗台上,雙腿發力一躍,李秩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右腿帶出呼呼風聲,踢在女人的肩膀后,對方像斷線的風箏般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普朗克老闆。”
“沒事,還好有你在!”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普朗克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甚至比前幾十年加起來的還要多,想到自己差點被陌生人給捅死,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秩先生,我甚至都不認識她,她為什麼會突然拿刀捅我?難道萊恩城已經成了犯罪者的天堂了嗎?”
“她大概算得上你的老熟人了,普朗克老闆,不信你過來看看。”
李秩解開女人寬大的運動服,露出裏面平坦的身材,脖子處的喉結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