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化身為人
第59章化身為人
與巨人錯身而過的交流之後，沒過多久，金剛就掉入了地球的大氣層。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經過了上次差點變熟的折騰之後，金剛這次早早地就開始有意識地藉助磁力減緩自己的下墜速度，從而避免了身體因為與空氣摩擦而劇烈發熱，從而使得火焰在身上燃起的下場。
同時，金剛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行星軌道處已然破碎的傑頓。
雖然他的攻擊與哥斯拉的遠程炮火已經摧毀了傑頓的形體。
可是在那裏，已經完成了將近九成的一兆度火球依然存在、並即將崩潰。
若是巨人不能夠在1毫秒之內將其轉移至普朗克膜之中。
那麼，即便他們已經破壞了傑頓，整個地球乃至於太陽系一樣要被抹除。
這也是傑頓之所以如此可怕的原因之一。
金剛沒有讓地球上的生命失望，相信巨人同樣也不會讓金剛和他人失望。
在以亞光速飛向一兆度火球的同時，巨人的另一隻手掏出了自己的β魔棒。巨大化之後，他手掌中的β魔棒同樣也有着相應的變大，在他目前的手掌之中顯得剛剛好。保持着向前飛行的動作，巨人一手握拳向前，另一隻彎曲在身側隨即按下β魔棒上的按鈕。
其實還有一件事他沒有說，而地球方面也沒有通過研究察覺到。
那就是二次使用β魔棒雖然可行，但用來轉移一兆度火球會令其失去光輝。
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隨着β膠囊的啟動，耀眼的紅光從巨人的身周亮起，繼而將他的銀色身體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在千分之一秒內，巨人身周纏繞着的紅光將能令他能夠將接觸到的一切物質轉移至異次元之中。
由於沒有受到空氣阻力的影響，巨人的速度比在大氣層內飛行時要快得多。在按下了β魔棒的啟動按鈕后，他毫不猶豫地沖入了耀眼的一兆度火球之中，絲毫不為自己可能遭受到的危險而動搖，用他的實際行動表達了想要保護地球的意志與決心。
此刻，一兆度火球的尾部恰好被哥斯拉的紅蓮螺旋吐息所擊中。
來自哥斯拉的攻擊，成為擊垮其穩定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着天文數字級別的可怕溫度，一兆度火球就此無聲地炸響。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無損於爆炸之時的恐怖。
千分之一秒實際非常短暫，甚至在人還沒察覺到的時候就會過去。
但同時，它又極為地漫長。
金剛親眼目睹到火光的徹底亮起，也親眼見證了銀色的巨人毅然飛入其中。
而後，如火星的一明一滅，足以將整個地球乃至於太陽系都給捲入的巨大爆炸就此突兀地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若不是金剛知道他絕不是在做夢，恐怕還會以為剛剛所看到的一切實際是幻覺。
“奧特曼怎麼樣了？”
一兆度火球的消散甚至沒波及到同處於衛星軌道的衛星，那用於觀察宇宙與地球表面的監控仍然有着效果。知曉轉移一兆度火球時極有可能來不及逃出瞬間所產生的引力波，sssp的眾人因此對巨人的安全感到擔憂。
“他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淺見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心中的想法並不完全如她的語氣一樣堅定。
“相信我們的夥伴。”田村深吸一口氣，“他一定會歸來的。”
“看！”忽然，眼尖的瀧用手指向屏幕上的某個銀色小點：“他在那裏！”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眾人果然見到了巨人的身影。
由於不需要藉助碰撞時所產生的引力波捕獲傑頓，因而巨人有着充足的時間從引力波之中飛出，所以避免了被一同吸進異空間的厄運。
無限廣闊的異空間足以釋放一兆度火球的全部能量。
地球，終於算是安全了。
而作為代價的，則是β魔棒被徹底損壞。
當巨人這次變身的能量耗盡之後，他將再也無法變回自己真正的模樣。
這就是他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見巨人已經成功地朝着地球返回，眾人興奮地擁抱在了一起，為這第二次攻略的圓滿成功而慶賀。
一次又一次地歷經磨難，令地球生命經歷了無數危機的同時，也令他們變得更加團結。他們相信，在這從未有過的大變革時代之中，一路乘風破浪的地球文明終將會脫離作為搖籃的地球，駛向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
總算是大功告成。
金剛鬆了口氣的同時，身體也終於降落至了地球表面。
這裏恰好是處於太平洋海域，而且距離骷髏島並不算遙遠，回家很是方便。
不過，地球雖然得救了，但這一系列的風波是否就到此結束了呢？
從美菲拉斯釋放作為生物兵器的怪獸開始，到引來了光之星的巨人與人類共生，證明了人類可以在貝塔系統的技術下被巨大化為強力生物兵器，繼而引來了左菲的審判，使用恆星壓制用兵器傑頓對地球進行毀滅性打擊……
傑頓確實是被消滅了，但左菲是否會就此罷手
金剛對此仍有些擔心。
這一次的危機，若不是恰好有美菲拉斯遺留下來的東西，恐怕真得不那麼好解決。
而從始至終，光之星所做的就只是派出了兩個成員而已。
若是那個偉大文明的每個個體都有着類似的強度……
金剛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左菲之所以要毀滅人類，也是因為人類有着接近於光之星成員的生命潛力，卻沒有足以保護他們自己的力量。為了避免被濫用從而導致的混亂，因此決定進行廢棄性處理。
此刻，巨人已經緩緩降落至了和平聯合總部之外。
在sssp同伴的注視中，巨人那擁有血紅色條紋的銀色身軀被一圈一圈的光芒不斷纏繞，而後逐漸消失。
當光芒散去后，神永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手中的β魔棒則緩緩地風化為了砂礫。
“你無法變身成奧特曼了么，神永？”
“是的。”神永露出了釋然的笑，“但這只是暫時的，只要地球完成了貝塔系統的研究，我就能夠復原。”
“你對我們還真是有信心啊……”瀧撓了撓後腦勺，“製作點火裝置就已經令我們頭疼不已了，同時進行的十個計劃裏頭只有一個成功……而且用來給金剛使用的貝塔系統現在也已經損壞了。”
“將貝塔系統的技術掌握，恐怕和可控核聚變一樣，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以後了。”瀧繼續道：“你恐怕要等待很長一段時間。”
【他說的沒錯。】
突然，有一個陌生的聲音肯定了瀧的話。
隨着空中緩緩浮現出水面一般的波紋，左菲的身體突兀地浮現。
【為了對抗傑頓，地球的智慧生命表現出了非凡的勇氣與團結，就此將地球毀滅確實很可惜。但是，奧特曼……】
左菲看向神永。
【隨着人類可以被用作生物兵器的這一事實被廣泛傳播開來，接下來地球將會迎來更多的挑戰。】
“我會保護他們。”
神永堅定地回答道。
【不，失去了力量的你什麼都做不到。而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
左菲的聲音不再顯得像以往那般冷漠，似乎他在這次事件中也獲得了一定的感悟。
【是在地球上做一個毫無力量的普通人，還是跟我一起回光之星接受審判？】
【無論是哪個選項，你都保護不了未來遭到入侵的地球。】
“我選擇前者。”神永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彷彿不需任何的思考，“左菲，你錯了，即便只是作為普通人，也一樣有着自己保護地球的辦法，這次能夠消滅傑頓，是地球上所有生命共同努力的結果，並不完全是我的功勞。”
神永如此快做出的選擇，令左菲感到微微吃驚。
難道是作為光之星的觀測員太過孤獨寂寞，所以令他渴望以個體的身份融入至地球人類這個群體之中？
【……你就這麼喜歡人類么，奧特曼？】
並不期望這個問題會得到答桉，左菲深深地注視了神永一眼，身體再度消失於空中。
文明高度發達的光之星，每個成員都擁有着強大的力量。幾乎什麼都能做到，幾乎什麼都能擁有，完全可以獨自地生活在宇宙空間之中。或許正是因為太過非凡，所以才會渴望一些平凡的事物。
左菲其實同樣改變了許多。
若是換做以前，他絕不會給神永任何選擇的機會，而是會直接將其捕獲回到光之星接受審判。
而在目前傑頓被破壞的情況下，他放任神永以地球人的身份存活的行為，說難聽點是在徇私枉法。
即便人類在面臨傑頓的威脅時表現出了潛在的能力，從而拉高了左菲對人類的期待，但這與神永本身並無任何關係，而他畢竟違反了光之星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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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如機器一般理性，只會將主導着銀河聯邦的光之星的規則作為唯一行動信條的左菲，還是頭一次如此感情用事。
這是左菲最後一次在地球上的現身。
他就此回到了光之星，報告了在地球上的所見所聞，將被人類成為“奧特曼”的巨人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上級，只是改變了故事的最後一環。
在左菲的講述中，奧特曼並沒有從一兆度火球爆發之後的引力波中逃脫，而是從此迷失在了廣闊的異次元之內，失去了蹤跡。
即便是對於已經能夠自如出入、並隨時將物質取出或放入異次元的光之星成員們來說，失去β魔棒並迷失在異次元也是異常危險的。若是沒能尋找到他的求救信號，那麼即便將之視作已經死亡，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我明白了。】
面目模湖不輕，體型與左菲大致相同，只是頭上疑似存在着一對巨大雙角的上級聽完了左菲的報告。
【那麼，你這次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在下一個任務到來前，你可以隨意活動。】
上級並沒有懷疑左菲的話。
在光之星崇尚理性與效率的內部交流之中，從來沒有過所謂的謊言。
因為謊言只會讓一個有序的世界變得混亂。
但是一個有板有眼、一絲不苟的世界，未免也太過無趣。
謊言作為人性的體現雖然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讓冰冷的宇宙多了些許溫度。
人之所以為人，不僅僅是因為會思考，更是因為擁有感情。
或許，在生存的鬥爭與利益的博弈之中，高度發達從而忘卻了喜怒哀樂的宇宙文明們正逐漸遺忘着某種珍貴的東西。
“所以，我只能到你這裏來了。”
坐在金剛的面前，與參天巨獸四目相對的神永顯得很是坦然。
即便是與金剛熟識的人，在泰坦生物不自覺散發出的巨大威壓下，也很少有人會像神永一樣如此輕鬆。
也許是種錯覺，但金剛總覺得神永的神情顯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不像原先，說好聽點叫做神性、說不好聽點就是死板。
“人類恐怕還沒有準備好與我這樣的異類一起共存，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的容身之處只有這裏。”神永對着金剛道：“你這裏應該有我的一個位置吧？”
【骷髏島向來歡迎任何朋友。】
對於願意為了消除一兆度火球而失去所有力量的神永，金剛心中最後一點的懷疑也消失了。
神永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再疑神疑鬼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那就好。”
神永笑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空心地球轉一轉。來到地球這麼長時間，我只看到過資料。”
【這沒有問題，骷髏島就有一條直接聯通空心地球的通道，是以前我親手開闢出來的。】
金剛並不打算拘束神永的自由。
空心地球作為地球真正意義上的腹心之地，所有泰坦生物的誕生之所、奧秘的源泉，同時也是最後的一道防線。
一旦將其突破，則星核將完完整整地暴露出來。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擁有多個通道的空心地球並沒有多強的防禦力，只要能夠承受重力反轉，則任何人都能夠前往這個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吧。】
說著，金剛從原地站了起來，周圍的地面隨着他的動作而地動山搖。
【就由我來擔任你的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