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第41章

吃年夜飯之，周圍都燒起了鞭炮。

葉丁午那會跟陸向也買了鞭炮回，沙灘玩了一午，后聽見別燒鞭炮了，才回家。

一回家也拿了鞭炮，給了陸唯。

“姑父，燒鞭炮，奶奶說燒完了鞭炮才能吃年夜飯。”

陸唯接葉丁遞的鞭炮，炮彈就打少，玩意還真第一次燒。

葉芷站一旁，捂着耳朵，問：“陸唯，能能行？”

陸唯聽到自家媳婦話，頓就忍住輕嘖一聲，沒哪男會想聽見自家媳婦質疑自己行的。

陸唯點了一根柴禾，把鞭炮火藥捻子點燃，隨後一丟，落了石板路子。

那鞭炮頓就噼里啪啦一頓響，隨即騰起了一陣白煙，空氣滿那濃烈的鞭炮紙味。

葉芷看着陸唯手起手落就把兩竄鞭炮給點了，燃的鞭炮散落院子裏頭的石板路，就連菜地花叢都落了少，一層層的紅，整院子看起，十分的喜慶。

陸唯走回葉芷的身旁，捏了一的臉蛋，說：“說行行？”

葉芷蹬高了腳，趁着葉丁洗手的空隙，臉啄了一：“行，陸團長最行了！”

陸唯忽地一子愣住了，葉芷還沒外頭親，連耳垂都忍住燙了起，撂一句：“雙胎都能整，當然行。”就走了。

剛剛從廚房那頭陸向又折了回，對剛才見到的情景“嘖”了一聲。

燒了鞭炮，便開始吃年夜飯了。

陸唯還特意打開了客廳裏頭的收音機，讓氣氛更加的熱鬧。

年夜飯整整燒了十幾菜，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好幾樣的海鮮，清蒸東星斑，玫瑰斑，還一隻的龍蝦……

除此之外，還紅燒豬蹄，烤鴨，燉雞餃子，豐盛得讓口水直流。

青菜就更用說了，除了菜心，生菜茄瓜，還涼拌青瓜涼拌海帶絲。

吃飯之，沈南珍還特意拿了一瓶茅台酒，又拿了一瓶汽水椰子汁。

汽水給葉丁的，兩縣裏見到，沈南珍就買了回。

葉芷懷着孕，酒能喝了，所以椰子汁給準備的。

陸唯本想喝的，沈南珍已經率先拿了幾杯子，給直接倒滿了一杯茅台。

沈南珍生完之後身體虛，那會兒也還京市住，所以一到冬就愛喝點酒暖身體，所以酒量也錯。

而陸向跟吃飯向都喜歡吃點酒，尤其跟老戰友一起的候，無酒歡。

一次一家吃年夜飯，應該七八年了，那候剛剛進了軍校，放假回。

但那次年夜飯吃得匆忙，陸向飯才吃了一半就被一電話叫走，而沈南珍吃了飯後，還沒坐跟聊聊就被醫院叫了回。

像幾么放鬆的，還真第一次。

陸唯想了想，還拿着杯子站了起，朝父母敬了一杯，說：“爸，媽，謝謝抽間門。”

陸唯很想對說，最開心的年。

陸向等了兩，總算等到了兒子的一句“爸”，也打算跟計較了，便拿着酒杯舉了，但並沒說話。

倒沈南珍笑眯眯：“一家，客氣什麼？跟葉現成了家，也了孩子，以後就好好日子。”

陸唯先把酒幹了，兩老見狀也喝了杯酒。

白酒落肚，一陣辛辣。

葉芷見陸唯敬完了酒，也拿着椰汁站了起，一旁的陸唯剛剛坐見狀又起身扶住了。

只聽葉芷輕柔地說：“爸，媽，也敬一杯，祝身體健康。”

“好好，家都身體健康。”

沈南珍喝酒，便說：“芷，兒子脾性好，以後陸唯什麼地方做到位的，儘管跟媽說，媽一定會幫頭。”

陸唯桌子底捏了葉芷的手心，對沈南珍：“媽，一定會好好對葉芷的。”

陸向看了陸唯一眼，沉着聲：“記住說的話。”

“一定。”

葉丁知發生了什麼事，也拿着自己的那瓶子汽水嚷嚷着乾杯，沈南珍葉芷都被逗笑了，幾一同舉杯，說了幾句喜慶的話，便開始吃飯了。

陸唯已經好久沒吃烤鴨了，開飯之後幾乎都吃燒鴨，尤其鴨胸肉，一連吃了好幾塊，海鮮一筷子都沒夾，最後才夾了塊龍蝦。

葉芷吃了兩片燒鴨，然後吃得最多就冬菇蒸雞，好久沒吃雞肉了！

真香！

香菇爹娘從西塘鎮寄的，都等的香菇干，泡發開的香菇干吸滿了雞肉汁，又香又滑口的。

沈南珍還留了一半的雞，說明留給燉椰子雞湯。

葉芷真覺得沈南珍的日子舒爽了。

僅煮的飯好吃，還會很多地方的菜系。

也知錯覺，感覺自己肚子又漲了一點，被喂胖的。

吃飯後，葉芷連椰子汁也沒喝了，飽得又點想吐的感覺了。

於便想跟葉丁走走，誰知葉丁非說洗了澡再，說穿新衣服。

沈南珍忙了一整，吃飽飯後也想動了，坐躺椅聽着收音機裏頭的喜慶年歌，笑眯眯地跟着哼。

葉芷就院子外頭走了兩圈，誰知葉丁又說洗澡了，沙灘跟挖沙子堆雪。

葉丁說：“姑，還先洗澡了，等會把的新衣服弄髒了，明就沒得穿了。”

葉芷笑了笑：“喜歡吧。”

葉芷聽着沙灘那頭已經熱鬧的喧嘩聲，應該軍營的舉辦篝火晚會了。

聽陸唯說，軍營還很多留守的士兵，新兵入伍兩年沒假期的，所以都聚一起年。

會沙灘燒烤，唱歌，看電影的話等到明年初一晚才。

葉芷想着吃么飽，散散步，順便看看熱鬧。

除了營區的士兵，家屬院的孩子也往沙灘了，聲鼎沸。

葉芷想着沙灘海風，夜裏也涼，便帶了件薄外套。

沈南珍見狀，也從搖椅起，說：“沙灘嗎？也。”

好久都沒湊熱鬧了，沈南珍趁着幾假期好好玩一。

邊的陸唯喝了幾杯酒，會兒雖然丁點頭，意識還清醒的，便想跟着自家媳婦一同。

媽也了，也了，誰洗碗？

邊的陸向還聽着收音機，一搭沒一搭地夾着菜，似乎還願意放筷子。

於陸唯便硬着頭髮找到了媽，聲：“媽，陪媳婦兒走走，幫忙洗碗？”

沈南珍白了一眼：“誰吃最後面，就誰洗啊！”

做了一午的菜，現也想跟著兒媳婦沙灘走走，吹吹海風。

陸唯看了一桌邊的爸，“……”

能嗎？

讓陸司令洗碗？！

還如直接讓負重跑20公里算了。

陸唯看着葉芷媽都毫留戀地了，也沒管，心裏頭十分滋味。

葉芷一走，家裏頓就靜謐了，就連收音機都蓋住沉默。

陸唯陸向兩男眼對眼。

氣氛異常的尷尬。

雖然次跟陸向海相處得還算融洽，但那因為葉丁，然後也遇到了特殊情況，兩就像執行任務一樣。

陸唯乾脆坐回了飯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想了想，也往陸向的酒杯了給倒滿了。

陸向看了一眼陸唯，知話說了。

只見陸唯舉高了酒杯，說：“爸，恭喜發財。”

陸向聽着陸唯話，皺了眉。

雖然點奇怪，但華南地區久了，也知華南地區年一見面就會說的祝賀語。

陸向沒多想，便跟碰了杯。

那頭的沈南珍到沙灘之後，便感覺海風點涼，剛剛得急，也忘記了披件外套。

想着還早，又折回拿外套，誰知剛走到往家屬院走的路就看到了陸唯。

沈南珍想也沒想，便問：“么快洗完碗了？”

今晚的菜很多，雖然並沒每樣都吃完，但也吃空了好幾碟，加蘸料的碟子，得洗十幾二十分鐘？

才幾分鐘啊？

只見陸唯挑了眉，然後說：“爸洗了。”

沈南珍：“……”滿臉寫着信的樣子。

就認識了陸向么多年，能說絕對的男主義，但也跟軍營部分男一樣，多多少少也還點男主義，尤其些年當了司令員之後就更了。

別說洗碗，那臭衣服都丟給洗。

沈南珍才信陸唯說的話，急急忙忙趕回家看把碗扔桌子等回洗。

結果，沈南珍還沒走進院子，就看到了陸向院子裏頭的池子邊刷碗。

沈南珍置信地走了進，看着陸向，問：“老陸，海一，腦子進了水么？”

還喝多了？

陸向酒量錯的啊。

么快就醉了？

陸向聽到了自家媳婦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手洗碗的動作卻沒停，說：“年的，說話像話嗎？什麼腦子進水，看才腦子進水，一驚一乍的！”

沈南珍瞪目結舌：“腦子沒進水，刷什麼碗？”

沈南珍跟陸向結婚么多年了，陸向也就自己食堂吃飯才會刷碗，家的話，直接就扔廚房裏頭等刷。

“恭（公）喜（洗）發財。”

沈南珍：“？？？”

沒毛病吧？

還沒到點呢，恭什麼喜發什麼財？

“公的洗碗，才能發財，兒子說的。”陸向突然笑了一聲。

沈南珍：“……”

“造孽，一窮當兵的，還指望發什麼財？也怕政委查！”沈南珍無情地撂了一句話，然後回房間門拿了外套。

再說了，陸唯自兒也公的？

陸向老傢伙就拒絕了兒子難得的請求罷了，還裝。

陸向看着一堆沒洗的碗碟子，突然低罵了一聲：“臭子，老子也耍！”

罵完，又忍住笑了笑，聽着客廳的收音機，還跟着哼起了歌：“手握一桿鋼槍，身披萬霞光……”

邊的陸唯終於沙灘的一腳找到了葉芷，現的篝火晚會很熱鬧，自全國各地的士兵唱着歌，慶祝新年的到。

葉丁跟家屬院的孩子玩沙子堆城堡，葉芷就一旁看孩子玩。

陸唯的候已經帶了椅子，便放到了葉芷的身後，說：“媳婦，坐一會。”

葉芷看到陸唯跟了，便問：“怎麼么快了？”

現場聲音很，士兵都唱着紅丨歌，葉芷也聽得清陸唯說了什麼，只看着的唇一張一合的。

陸唯便帶着離篝火晚會那頭遠一些，還能看到葉丁遠處挖沙子。

葉芷指了指密密麻麻的星星，說：“第一次海邊看星星。”

年代還沒光污染，也沒工業污染，星星密密麻麻的一片點綴黑暗的夜空，還能清晰地看到銀河的輪廓，美極了。

陸唯很想抱緊，但會兒沙灘往的，也好手，便說：“等以後機會帶海看星星。”

葉芷眼睛也亮了，摸着自己的肚子，“真的嗎？”

葉芷還沒海夜，突然之間門就特別期待了。

陸唯悄悄地緊扣的手掌，頷首：“只想。”

兩依偎一起，看着的星星，議論了起，說什麼星，那叫什麼星，都瞎說。

那麼多星星，又沒文望遠鏡，葉芷哪裏知哪顆哪顆，就把知的名字說了遍。

然後陸唯居然一臉的崇拜，說知么多的星星名字。

才說完了星星，沙灘的另一頭便走了李衛民張桂英的身影。

兩夫妻別勝新婚，蜜里調糖似的，看到陸唯的候，還說：“現也媳婦兒疼的。”

陸唯懶得跟爭，便說：“誰沒呢？”

李衛民忍住腹誹，年的候，都篝火晚會的主角呢！

李衛民張桂英兩也帶了凳子，還一捧了一隻椰青。

李衛民直接就把凳子放了陸唯的身旁，一邊吸着椰子水，一邊問：“怎麼打椰子給媳婦兒喝呢？”

陸唯掃了一眼，說：“吃么飽，還能喝得嗎？”

剛剛就問了，葉芷也吃得很飽，然也會沙灘了。

李衛民聞到了陸唯身的酒氣，說：“原喝酒了啊，難怪。今晚跟媳婦兒一起守歲，就喝了。”

葉芷發現了，李衛民自打媳婦兒回之後，就一直把媳婦兒掛嘴邊。

葉芷現懷着孕，陸唯肯定會讓守歲的了。

估計了十二點就會讓睡覺。

張桂英便說：“着肚子，就用守夜了，讓男守吧。”

張桂英今忙了一整，其實也很累的，估計今晚守一半也睡覺。

就李衛民還興緻勃勃的。

閑聊了一會，那頭篝火晚會的同志便開始了表演，雖然隔得遠，但唱歌還能聽到的。

唱的都年代的革命歌曲，激昂又嘹亮，沙灘慢慢了其加入了的表演。

很快，沈南珍也了，回拿了一袋子的瓜子，給家分了點。

雖然吃得很飽，但嗑瓜子還真拒絕了。

李衛民磕着瓜子，便問：“陸司令呢？怎麼見？”

想了想，陸司令軍營受部擁戴，會兒估計很多以的部會門拜訪。

沈南珍咬開了一顆瓜子，說：“家洗碗呢。”

“？？？”

“！！！”

張桂英李衛民同瞪了眼睛，似乎相信沈南珍說的話。

就連葉芷也一臉的置信，問：“爸家洗碗？”

葉芷又掐了陸唯的胳膊，聲說：“整，怎麼能讓爸洗碗呢？”

陸唯笑了笑，沒說話。

沈南珍瞥了一眼正彎起了唇角的陸唯，說：“問陸唯子吧，聽聽怎麼忽悠爸的。”

李衛民聽到話，便一直磨陸唯，一直磨到了篝火晚會結束，那會兒都十點了，陸唯依然閉口談。

家都各自回了家，準備燒鞭炮跨年。

因為年，軍營從除夕到年初三都管控用電。

即便回到家，還電燈亮着。

玩了一身沙子的葉丁第一就洗了澡，洗澡就換了新衣服，得瑟極了，沈南珍面轉了一圈又一圈。

沈南珍直說：“好看，帥氣。”

陸唯看着葉丁那得瑟的樣子，砸了咂嘴，就一件新衣服？

至於嗎？

正么想着的候，陸唯看到了葉芷洗完澡，一張臉粉撲撲的，還洗了頭，愛極了。

陸唯拿了一條幹毛巾，讓葉芷坐竹子椅子，給擦頭髮。

“等會頭髮幹了，就先睡覺吧，熬夜了。”

葉芷剛剛洗完澡，還沒睡意，也想等了十二點再睡。

聽沈南珍說，十二點的候還會再吃一次餃子。

怎麼著也象徵性吃一再睡吧。

到了將近十二點的候，沈南珍已經煮好餃子湯圓。

陸向也候回了，見到八仙桌的餃子湯圓，便說：“今年吃碗湯圓。”

沈南珍把一碗湯圓放了的面，說：“，團團圓圓。”

陸唯葉芷一了餃子，一了湯圓，兩混着吃。

又甜又鹹的。

吃之後，沈南珍又給了一一紅包，“壓歲錢，歲歲平安。”

葉芷也拿了早準備好的紅包，給了一葉丁。

葉丁一子收到了兩紅包，高興得蹦蹦亂跳了幾。

葉芷也沒理，等到候看看幫收着，然肯定就亂花掉了。

，先讓高興幾吧。

了十二點，葉芷已經昏昏欲睡了，躺床打着盹。

陸唯回房間門看睡沒睡，見沒睡，便坐床邊，對說：“媳婦兒，新年快樂。”

葉芷微微抬起眼皮，強忍着睡意，從枕頭底拿了一盒子，遞給，說：“唯哥哥，新年快樂。”

陸唯聽着葉芷那嬌嗔的聲音，壓抑着內心的狂喜，接了遞的盒子，打開一看，原一支鋼筆。

陸唯手輕柔地拍着的後背，哄：“乖，睡吧。”

“最開心的一年，謝謝。”

葉芷皺了皺眉，似乎點嫌吵，翻了身便徹底睡了。

陸唯替掖好了被子，俯身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