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伶仃大醉
白瑾撫着額,無力地靠在車後座上。
今天,父親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定還會拿母親說事。
母親在她們手裏,她幹什麼都束手束腳。
“怎麼你還捨不得離開你那個家?”霍占梟看着白瑾不開心的模樣嘲諷道。
這女人是找虐?明明家裏沒人心疼她,她還捨不得離開。
“你不懂……”
白瑾話還沒說完,只聽手機“叮咚—”一聲,有消息進來。
她打開手機,點開微信,果然是白家人發過來的。
“白瑾,今天你欺辱我的事,我可以暫時不計較,但警告你,如果你不幫白家,我們立刻斷掉你母親的醫療,她是死是活全掌握在你手裏。”
白瑾握着手機的手青筋暴起,眼底一片猩紅。
她快速地回復“知道了”。
隨後熄滅了屏,繼續靠在車座上閉目休息。
她心裏想,她不能總是坐以待斃,當務之急必須想個辦法,找到母親被她們藏在哪裏!
白宛如收白瑾的回信,心裏一陣得意,你再有本事又怎樣?如今被我們拿住了命門,還不是得乖乖聽話?
她就不相信這隻螞蚱能蹦出去!
兩個人一路無語,霍占梟也憋着氣,他當時就應該把她扔在白家,總比現在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好。
快到霍家別墅,霍占梟突然喊了聲:“停車。”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看到少爺一臉陰沉的模樣,心驚膽戰的將車停在路邊。
“下車。”霍占梟冷冷地開口。
白瑾睜開眼,這裏除了司機,只有他倆,那一定是叫自己下車。
真不知道,又怎麼惹到這個喜怒不定的霍爺了。
不過下去也好,正好她想出去透透氣,她毫不猶豫的開門走下去。
車子再次開走,看着旁邊空空的座位,霍占梟只覺得更加氣悶,這女人骨頭就這麼硬?
寧肯走半個小時走回去,也不向他服個軟。
白瑾走了沒十分鐘就後悔了。
綠樹成蔭,這段路是挺美,可她今天回門為了好看,特意選的高跟鞋配裙子。
這通往霍宅的路都是上坡路,這才走了一小段路,腳已經磨出泡了,疼得她有些走不動。
正在她發愁的蹲在路邊時,聽到有車鳴聲響起,難道霍占梟良心發現來接她了?
車子停在她面前,從後排坐探出一個腦袋:“快上車。”
是霍琛。
霍琛溫柔地看着白瑾,從很遠就看到她一個人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白瑾有些猶豫,兩個人坐一輛車不太好吧?
這讓霍夫人看到一定又會不高興,自己實在不想觸她的霉頭。
“快進來,這是上坡路,你穿着高跟鞋走的慢,一個小時都走不回去。”
聽霍琛這麼說,白瑾也不猶豫了,拉開車門就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霍琛看着前面局促不安的白瑾,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有這麼可怕嗎?
忽然間他注意到她的手裹着厚厚的紗布,微微蹙眉:“你怎麼了?手怎麼受傷了?”
白瑾往回縮了縮手:“沒事,被燙到了。”
外面的暖風徐徐吹着,霍占梟卻猶如冬日的寒冰。
他不耐煩地在大門口來回踱步,那個死女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怎麼還沒回來?
正在他糾結時,回頭看到的就是,白瑾正笑意盈盈的從霍琛的車上下來。
他們剛才在講什麼,她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霍占梟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這個女人就那麼愛沖男人笑嗎?為什麼從來沒見過她對自己笑。
他走上前抓住白瑾的手,將她強硬地拉進懷裏,用只能他們二人聽到的聲音低聲說:“笑的這麼丑,就少笑。”
他霸道的男性味氣味不容質疑的往她鼻子裏鑽,根本不容她逃避。
白瑾微愣,隨後煩躁地使勁推開他。
要不是他剛才把她扔到半路,她的腳上怎麼會磨出泡!她也用不着坐霍琛的車回來!
看到她緊鎖的眉頭,霍占梟感覺又是一陣氣悶,自己就這麼讓她不適?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轉身上車離開了。
晚上十點,霍家別墅氣氛嚴肅。
霍夫人打了個哈欠,不滿地說:“有這麼給人當媳婦的嗎?剛結婚不過三天,深更半夜連家都不回,也不看看幾點了!手機還打不通,不知道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
害的全家人這麼晚,還都坐在客廳等她回來。
霍琛看了看時鐘,擔憂地說:“宛如……”
在接觸到霍占梟冰冷的目光他又改了口:“以我對弟妹的了解,這麼晚還沒回家,可能是有什麼事,這麼晚了也不安全,要不然我出去找找吧!”
一雙黑眸微微眯起,姿態冷冽:“你有什麼資格去找她?獻殷勤?”
霍琛有些尷尬:“占梟我們是一家人啊。”
霍占梟冷嗤一聲,對他的話絲毫不以為意。
“好啦!”霍老爺子用拐杖捶地。
“占梟,你也得多關心關心宛如,聽說她下午是突然哭着離開霍家的。”
“那總不能是我們給她氣受了吧。”霍夫人不滿地嘟囔着。
霍占梟一陣煩躁,解開了領口的扣子,她什麼要哭?
是因為他上午沒有尊重她的家人?還是因為把她扔在半路上?
“老爺,少爺,找到少奶奶了。”管家激動的跑回來。
霍占梟一聽抬步就往門外走去。
可當他打開車門看着醉倒在後座的白瑾,心裏湧出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這個瘋女人是幹什麼去了,喝的這麼醉,滿臉的淚痕,妝都花了,像個花狗一樣,他真想把她扔出去。
霍占梟從車裏揪出白瑾,一把將她扛起,走進屋內。
霍夫人站在門口,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瑾,氣憤地說:“真不成體統,看看,醉成什麼樣子。”
她真不理解,老爺子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女人當兒媳婦?哪家豪門媳婦,半夜喝酒喝到得被人抬回來!
霍老爺子倒是態度和藹:“先把她放到房間裏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這孩子看着乖巧,應該是受了什麼委屈,才成這樣的。
霍琛看着霍占梟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個白瑾對於他這個弟弟真的有些特殊?有意思了。
霍占梟把白瑾扛回她的屋子,毫不留情地將她丟在床上。
隨後轉身就走,可是走了沒兩步又回來了。
他從柜子裏扯出條被子扔到白瑾身上,眼眸幽深,看不清情緒。
白瑾不舒服地拱來拱去。
“白瑾,你是豬腦子嗎,能把自己喝成這樣?”霍占梟站在床前面色陰沉,說出的話毫不客氣。
霍占梟嫌棄地看着這個女醉鬼,滿臉通紅,酒氣熏天,這就是老爺子為他選得老婆?太丟人了!
白瑾忽然睜開了眼,眼底泛起水光點點,神色迷離。
她坐起來,捂住自己的頭,整個人縮成一團,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哭訴着:“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霍占梟聞言,陰惻惻地看向她:“你又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