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當初我是真的喜歡過你
霍宸一立即說道：「殿下，陛下曾有意給我和郡主賜婚。但因為郡主年紀小，所以才耽誤了。」
言外之意就是，這是我媳婦，你個小屁孩一邊獃著去。
池棠更是不想說話。
十三皇子啊，我可是你同母異父親弟弟的親姑姑啊！
這輩分你不暈乎嗎？
「父皇賜婚怎麼了？讓郡主陪我玩會過家家都不行嗎？」
十三皇子眨眨眼，揶揄道。
才三歲的奶娃娃，說話不僅特順溜，還特別有道理。
現在居然還在這裏揶揄人？？？
不對，他才三歲，也許是真的只是單純的想玩過家家。
「殿下，奴婢去陪你玩好不好？」有個宮女立刻還哄人。
十三皇子很好說話，見母妃不答應，便也不再纏着池棠了。
只不過也拒絕了宮女：「不要，你長得不如她好看，唉，我還是去放風箏吧。」
宮女：……
等到宮女和十三皇子走後，宸貴妃淡淡的問道：「郡主，家裏可都安好嗎？」
身為貴妃，和郡主這般說話，是正常的。
可兩人的關係……
「家裏人都好，過幾天就能出宮去了。」
「挺好的。等你們出宮搬入郡主府的那天，本宮也會備下禮物的。」
身為貴妃，這是禮數。
因此池棠並沒有拒絕，而是笑着答應了。
說完之後，宸貴妃就像是有些煩躁一樣，揮揮手讓兩人趕緊走了。
「……宸一哥哥，你說貴妃娘娘這是何意啊？」
「這隻不過是她身為貴妃應該有的禮數罷了，你也不用多想。」
池棠點點頭：「唉，幸虧四哥沒來京城。算算日子，等春天的時候，四嫂就能生了。」
新的孩子到來，希望能待四哥早日走出來。
雖然現在四哥也安安分分的和四嫂過日子，可到底不是從心裏開心的。
「你又要當姑姑了，不知道是男是女。」
「就我們家這基因，八成又是個侄子。」
池棠嘆了一口氣。
兩人很快就到了長公主府。
誰知道卻被告知長公主不在府里。
「母親身體虛弱，不在府里去了哪裏？」霍宸一有些着急。
才剛剛小產，這是去了哪裏？
這孩子月份有些大了，都四個月了，這次小產，要了長公主的半條命。
要不是太醫院聖手如雲，長公主怕是現在還起不來呢。
即便如此，長公主的身體也格外虛弱，怎麼能不在府里？
「……天牢裏傳來消息，說霍明朗想要見一見殿下。殿下便去了。」
管家不敢有所隱瞞。
霍宸一怒火中燒，握緊拳頭質問道：「母親身體如此虛弱，怎能讓她去天牢那種陰暗的地方？」
「殿下執意如此，我等也是無力阻止啊。」管家喊冤枉。
他們只是下人，還能攔住主子不成？
池棠安慰霍宸一：「宸一哥哥你別著急，殿下不是頭腦衝動的人，她去見，定然是有她去見的道理。這樣，咱們喊來太醫，佈置好馬車去天牢門口等着。」
「……好。」
其實池棠發現了，宸一哥哥對陛下乃至於安平王，都能風輕雲淡。
哪怕知道安平王這麼多年的利用，也能一笑了之。
可對於霍明朗，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池棠知道，這是因為從小的創傷，需要用一輩子去治療心病。
但霍明朗對於長公主來說，並非只是簡單的恨那麼簡單。
如今霍明朗註定要死，長公主去見一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霍宸一都知道，只是做不到平靜罷了。
池棠不顧其他人的看法，上前拉住霍宸一的手，使勁的掰開他的拳頭，然後握在一起：「不管怎麼樣，宸一哥哥你都不是一個人。」
「棠棠。」
霍宸一喃喃的說道。
——
天牢裏。
為了照顧長公主殿下，在得了陛下授意之後，獄卒專門將霍明朗鎖上鐵鏈關在一個乾淨充滿陽光的屋內。
這是專門為有嫌疑但還沒確定的達官貴人準備的地方。
就如同尋常人家一般。
長公主是被人抬着一張軟塌抬進來的，身上蓋着厚厚的絨被，虛弱的靠在那裏，當真是我見猶憐。
霍明朗沒有想到再見長公主，會是這副樣子，有些吃驚。
「你這是要死了嗎？真是報應。」霍明朗惡毒的說道。
長公主毫不在意，眼神並無焦距，捧着湯婆子，淡淡的問道：「你找我想說什麼就說吧，別浪費時間。」
她的確是想來聽一聽，到了最後，這個男人想要和自己說什麼。
但——
如果只是這些沒意義的話，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都到這一步了，難道你還不準備和我說實話嗎？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讓我做個明白鬼，不行嗎？」
霍明朗無比執拗的盯着蒼白柔弱的女人，心中無比複雜。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病的這麼嚴重？
自己不在京城，現在又被抓了，用不了幾天就要死了，她應該很高興很亢奮才對啊。
為什麼反而會如此虛弱？
「解釋什麼？從最初我就和你說我，我外祖母的眼睛就是金色的，所以宸一的瞳孔是紫色的，也是有可能的。但你不相信，我又有什麼辦法？」
長公主平靜的說道。
哪怕到了現在，長公主都不願意告訴霍明朗真相。
人沒死，一切就都還沒有定下來。
萬一自己說了之後，霍明朗還有什麼法子將這件事嚷嚷的人盡皆知呢？
為了宸一，她絲毫的危險都不會冒。
「看來你還是不想說啊。」
霍明朗怨毒的盯着女人，嘶吼道：「你我夫妻一場，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欺瞞我？事到如今都不肯和我說真相？」
「真相？什麼是真相？我既然已經認定我背叛了你，那我說再多的真相，在你看來也是謊話。霍明朗，如果你只是想說這個，那我覺得我沒必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無關宸一。
她身為妻子，說了沒有背叛，但丈夫不相信。
那便是完了。
和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了。
因為沒有信任的夫妻，是走不到最後的。
霍明朗忽然就沉默了。
長公主吩咐：「走吧。」
立刻有侍衛進來，將美人榻抬了起來。
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霍明朗忽然說道：「不管怎樣，當初我是真的喜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