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把選擇權交給3大亨
亂世當用重典。
關鍵時候韓陽也顧不得心慈手軟，當他帶着馬克等人從天堂舞廳大門走出來的那一刻，這個場子已經易主，改姓了韓。
而阿峰則是步了洪哥和大剛的後塵。
“你也別怪我，原本我是想給他一個機會，分一成紅利讓其掌管舞廳，奈何......”
上車的時候,韓陽回頭看了一眼舞廳門頭那兩個大大的天堂二字，還是輕聲解釋了一句。
看起來越像天堂的地方，往往都是地獄。
天堂吞噬了此地一屆又一屆主人。
他們，都死在了通往天堂的入口。
“先生，我曉得的。”
馬克悠悠嘆了口氣，眼神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不僅韓陽看出了阿峰的變化，他何嘗不也察覺到了曾經這位好兄弟的改變。
財帛動人心,權勢迷人眼。
接管天堂舞廳短短半個月時間,阿峰便已經逐漸變成了第二個大剛。
“嗯，你明白就好，上車吧。”
韓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轉身毫不猶豫的帶着馬克等人離開。
場子已經拿下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這兩天忙完之後，重新規整規整開業迎客。
儘管心裏非常急切的想要擴充勢力，但飯要一口一口吃這個道理，韓陽比誰都明白。
忙碌中時間眨眼即逝，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明日就是麗都戲院重新開業的大日子，各方請帖都已經發了出去，籌備事宜全部交給了馬克。
有他在戲院盯着，韓陽很放心。
他的精力，也全都放在了今日永鑫之行上。
“林壞，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上午十點，韓陽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眼看到了該出發的時候，再次確認道。
頭一回親自上門拜訪永鑫三大亨,空着手總歸是不太好的。
況且今日一行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旗下所屬都至關重要。
要知道那三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好事變成壞事。
若是因為細枝末節惡了霍天洪三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吧先生，都按您的吩咐已經準備好了。”
林壞讓人拿過來一個精緻禮盒，裏面裝的正是為永鑫三大亨準備的見面禮。
韓陽準備的禮物並不是特別貴重，但用了心思。
“好，安排車出發吧。”
掏出從未離身的傢伙再次檢查了一下，韓陽便起身當下朝樓下走去。
“先生，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身。”
林壞提着禮物緊隨其後。
若是換做以前，韓陽出門倒也不會有這麼大陣仗。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既有八王公司虎視眈眈，又有倭寇勢力暗中窺探。
哪怕他藝高人膽大，必要的防備還是得有。
不大的小轎車裏塞了五個人，林壞和司機坐在前排，韓陽則帶着張三李四坐在後面。
轎車之後還跟着一輛被篷布罩起來的卡車，裏面藏着二十名荷槍實彈的精銳門徒。
就連那挺大殺器，也被韓陽帶了出來。
眼下正是最關鍵時期,容不得有半點損失！
並非今日出門這般陣仗，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都會如此。
麗都戲院距離永鑫公司大本營約摸半個多小時車程，當韓陽一行人到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十一點。
那輛被篷布罩起來的卡車，按照他的吩咐就停在了永鑫公司門口，並未開進去。
“韓先生，按照規矩得搜身。”
轎車在兩名永鑫公司的引領下入內停好后，一名看着很是精悍的中年男人得到消息帶着兩名永鑫弟子出來，看似恭敬的擋在了大門口。
聽聞對方要搜身，林壞二話不說右手一抖，那柄隨身攜帶的蝴蝶刀就握在了手中，眼神極為不善的冷冷盯着對方。
張三李四三人同樣臉色不善，當即就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傢伙。
“幹什麼，都把傢伙收起來。”
“林壞，你跟我進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韓陽轉身瞪了張三李四幾人一眼，態度和煦的笑着掏出隨身配槍遞給對方說道：“陸先生、張大帥和霍老闆那般金貴的人物，當然得小心護衛才是。”
見韓陽都把傢伙交給了對方，林壞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咬牙把蝴蝶刀遞過去。
“還是韓先生明事理，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接過韓陽和林壞主動遞過來的傢伙交給身後之人，此人只是客氣的誇了一句，還是沒有把路讓開。
那意思已經很明白，就算他們主動交出傢伙，搜身這一環節還是不能免。
“呵呵，無妨。”
韓陽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還是展顏一笑張開雙手。
“得罪了。”
攔住韓陽的中年男人告了聲罪，毫不客氣的上來就開始仔仔細細的搜身，從上到下就連鞋底都沒放過。
“老三，小心過頭了吧，那小子就算有天大的能耐，僅憑區區兩人還能在我們永鑫掀出多大風浪來？”
“你這麼安排，就不怕他心裏不快，生出怨氣？”
二樓窗后，正居高臨下看着這一幕的張萬霖笑着打趣道。
“萬霖哥，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你可別忘了，當日在富貴酒樓他是怎麼當著沈青山和數十名精銳弟子的面，收拾史雙齡的。”
陸昱晟眼神嚴肅的解釋了一句，眼底閃過一抹誰也沒注意到的忌憚。
若是傳出去堂堂名震上海灘的陸先生，竟然忌憚一個小毛頭，只怕又會驚掉無數人的下巴。
“老三，儂就不擔心那小子知道是你特意下令這麼安排，從而心生嫌隙，哈哈哈哈......”
張萬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還伴隨着一絲陸昱晟和霍天洪都沒察覺的不屑和得意。
曾經他和陸昱晟都公開表示想收韓陽為門生子，將來繼承自己的衣缽，輔佐自己登上永鑫第一把交椅。
陸昱晟這麼做，張萬霖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甚至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當韓陽得知這位對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極為欣賞的陸先生，實則對他防備至極的表情了。
“好了好了，那小子快上來了，我們先入席吧。”
霍天洪抽了一口雪茄，深深地看了一眼配合完搜身的韓陽，懶洋洋的徑直走到餐桌主位坐下。
大哥都親自發話了，張萬霖和陸昱晟自然也不再多說，分別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霍天洪下手。
永鑫公司佔地極廣，光是主樓大廳恐怕都有近千平。
裝修風格以金色為主，一進門就給人一種富麗堂皇財大氣粗之感。
“韓先生，這邊請。”
那名中年引領着韓陽和林壞進入大廳后，徑直繞過旁邊的樓梯，朝左邊走去。
“先生，他這是什麼意思，放着正面的樓梯不走，難道是想讓咱們像晏子使楚那樣不成？”
跟在韓陽身後的林壞瞬間就變了臉色，眼含殺氣的小聲在後面問道。
“淡定點，只怕人家這是想給咱們一個下馬威呢。”
韓陽不以為意的淡淡一笑，熟悉原劇的他當然知道，對方這是想帶他們坐電梯上去。
在這個時代電梯可是個稀罕物，放眼全國只怕也只有上海灘和廣州等幾個最繁華的城市才有。
而且能在家裏裝電梯的，無不是權勢滔天身份尊貴之輩。
“韓先生，請。”
來到電梯旁，讓人打開外面的護欄，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
韓陽只是嘴角含笑，沒有絲毫驚訝與不適，大大方方的就帶着林壞走了進去。
區區從一樓到二樓的電梯算什麼，上百層的摩天大樓他都坐電梯上去過。
“兩位，這叫平步青雲，這也是三位老闆特意安排的，預祝韓先生在上海灘也能扶搖直上一步登天。”
電梯緩緩上行時，中年男人笑着在旁邊解釋了一句。
“三位老闆有心了。”
韓陽嘴上說著客套話，心裏卻很是不屑。
什麼平步青雲，說白了不就是裝逼秀肌肉想從這些細節上震一震自己么。
一出電梯，通往餐桌的長長距離，左右兩邊全都站滿了精悍刀斧手。
尋常人見到這陣仗，恐怕當場就會嚇尿。
可韓陽是誰，能當著上萬人的面連砍沈青山兩刀，豈會被眼前這點陣仗嚇到？
“三位老闆，韓先生到了。”
中年男人快走兩步，拱手向三大亨朗聲稟報。
“哈哈哈哈，快請快請！”
陸昱晟剛想開口，張萬霖就率先起身朗笑着大步走了過去。
“昨天要不是沈青山那個狗雜碎搞出這麼多事，當時我想跟你小子好好喝兩杯了。”
快步來到韓陽面前，張萬霖一把就親熱的拽住了他的手。
“大帥抬愛，在下受寵若驚啊。”
韓陽笑着謙虛一句，任由他拉着自己朝餐桌走去。
“大哥，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有勇有謀，膽識過人，在千軍萬馬中一人一刀把沈青山那狗娘養的砍成太監的少年英雄。”
來到餐桌前方兩米左右，張萬霖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動作誇張的就大聲跟霍天洪介紹起來。
“在下韓陽，見過霍老闆。”
“昨天的事其實沒有張大帥說得那麼誇張，我當時一聽大帥開出巨額懸賞，腦子一熱就沖了出去，事後想起來差點嚇得半死，腿肚子都在轉筋呢。”
韓陽先是恭敬的向霍天洪行了一禮，緊接着便一臉后怕面帶苦笑的謙虛解釋了一句。
“別謙虛了，大丈夫立世，為的不都是錢跟權還有女人嘛。”
“坐。”
霍天洪一臉沒睡醒的模樣，耷拉着眼睛抽了口雪茄，擺擺手就示意韓陽入戲。
“霍老闆高見。”
韓陽捧了霍天洪一句，沖身後的林壞招了招手：“林壞，把我給三位老闆準備的禮物拿過來。”
後者聞言立刻把那枚精緻禮盒小心翼翼的交到他手裏。
“小毛頭很有心嘛，還曉得給我們三個準備禮物。”
“打開來看看，我還真有些好奇你這盒子裏到底裝的什麼。”
陸昱晟笑眯眯的沖韓陽招招手，示意他把禮物拿上來。
“半個上海灘都是三位老闆的，金銀珠寶古玩奇珍肯定樣樣都不缺，只是我前兩天路過一間古玩店時，無意中發現了它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覺得挺適合三位老闆。”
“若是三位老闆不喜歡，還請不要見怪。”
解釋了幾句后，韓陽才緩緩打開禮盒，小心翼翼的取出裏面物件。
這是三隻栩栩如生造型別緻且一脈相承的老虎。
從顏色和材質上就能看出，三隻老虎為一金一銀一銅，與永鑫三大亨很是契合。
“據古玩店鋪老闆所說，一金一銀兩虎掌富貴，而這枚銅虎乃是古代掌千軍萬馬的虎符，在下對古董一竅不通，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古玩店老闆給蒙了，還請三位老闆掌眼。”
簡單介紹了一下后，韓陽就不着痕迹的退到一邊，把選擇權交給了霍天洪三人。
要是按座次和尊貴程度，坐第一把交椅的霍天洪，自然該得那隻金虎。
掌管殺伐的張萬霖，理應得銀虎。
排在最末的陸昱晟，對應的則是銅虎。
然而韓陽剛才也說了，銅虎看似最不值錢，卻是古代能調動千軍萬馬的虎符。
且不論真假，僅僅只是這份象徵意義就非同一般。
有了這層寓意，看似最不值錢的銅虎，反而成了三虎之中最尊貴的存在。
如何選擇，就看霍天洪他們自己了。
當時挑選這件禮物時，韓陽確實是花了不少心思。
他就是想藉此看看永鑫三大亨之間的關係和各人心思。
說是挑撥離間，其實都不為過。
鐵板一塊的永鑫公司，對韓陽百害而無一利，完全不符合他的切身利益。
之所以動這個心思，還是陸昱晟和張萬霖先後對自己表現出的招攬之心。
韓陽也是想藉此告訴對方，最終拜入誰的門下，選擇權不在自己，而在他們。
這些日子的重重表現，韓陽給整個上海灘的印象都是膽大潑天殺氣極重，也正好暗合虎符之意。
換句話說，誰選擇了銅虎，就等於同時選擇了他。
來之前他就知道今天中午這頓飯雖說算不上鴻門宴，但也絕不是那麼好吃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三大亨其中之二。
正是因為如此，韓陽才靈機一動想出這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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