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給我三個月,壓着你們打

第5章 給我三個月,壓着你們打

事實上,世間生靈皆有氣運,但普通人、妖和其它動物的氣運只能影響自身命數,只能被稱為“氣數”。

氣運和氣數的區別在於,氣運可控,氣數不可控,這也是普通人不可改變自身命運的原因。

真龍身負天機,守護萬物,執掌九洲興衰;皇帝身系國運,影響萬民福祉,他們才算得上真正的“氣運加身”。

大蛟巨目圓睜,問道:“你是說,這小子是大靖皇族,未來的皇帝?!”

老猿搖頭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幫我們提升修行速度,早日成就一品修為。”

大蛟不敢輕信,九洲世界,億萬生靈,除了那個超凡存在真龍之外,真正的氣運加身者只有大靖皇帝、三位狐國國主,海東妖王,算起來不足十數。

至於薛陀可汗,西域三十六國國君,安丹國王,雖然也都是一國之尊,但這些都是屬國,氣運從屬於宗主,也就無所謂氣運了。

所以,要說這山溝溝里突然冒出了一位“氣運之子”,論誰聽了,都會覺得對方在扯淡,或者自己是在做夢。

大蛟滿臉謹慎地問:“你怎麼可以斷定那股氣息就是‘氣運"?”

老猿反問道:“你見過氣運是什麼樣嗎?”

“沒有……”

老猿道:“自從修了墨家望氣術,我就添了一個毛病,但凡遇到個生人,就想看看他的氣數前,我曾有幸目睹青狐國主塗山千素鸞駕,隔着車幔見識過她的‘氣運"。”

“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但陸家峪村連年豐產的事實給了我底氣,除了氣運,還有什麼能讓萬物豐產呢?”

“還有一點,你記得不久之前的那道神秘的微光嗎?”

大蛟臉色微變:“你是說那道微光就是他身上的氣運發出來的?”

老猿若有所思道:“我想說的是,這小子被人扔下天坑,為什麼沒和你吃掉的那個女人一樣死掉?肯定跟那道光有關。”

最後牠下了個結論:“除了氣運,他身上一定還有其它不尋常的東西……”

大蛟那兩隻巨目頓時熠熠生輝,“還真是哈……正好,陸老道連‘萃氣散"都給我們準備好了。”

老猿兜頭給牠來了一盆冷水,“那個陣法器最少還能維持一年,你怎麼把萃氣散取出來?”

大蛟蔫了,憤憤道:“那你說怎麼辦,守着這麼個寶貝等一年?我可沒那耐心。”

“我們幹嘛非要把氣運萃取出來呢?”

“什麼意思?”

“只要跟那小子待在一起,對我們就有幫助。”

大蛟大手一揮,“守着一鍋燉肉,你只讓我喝湯?我不幹……大不了我把黑師兄請來,破了這鬼陣法。”

老猿冷笑道:“說你沒腦子,一點也不冤枉,要是讓那老怪知道,這事還有你我的份嗎?”

大蛟恍悟,“你說怎麼辦?”

老猿回頭看了一眼洞穴,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我自有辦法。”

“從今天開始,師弟就在這裏守着,萬不能讓他跑掉,也不能讓他餓死。”

大蛟一臉不悅:“你這是讓我給他當傭人……”……

倆妖怪一走,陸安平就打算跑路,發現牠們在洞口爭吵,就躲起來聽了一陣,因為不敢靠近,所以只有大蛟那大嗓門吼出來的內容勉強聽清了一些。

要孫子的命。

氣運。

萃氣散。

大靖皇族。

這幾個突兀信息聽得陸安平心旌澎湃,看來原主不光不是普通人,還一身的未解之謎。

他立刻開始了胡猜式的推理。

首先這個“孫子”肯定是自己。

要孫子的命,可以理解為爺爺陸天行要自己的命。

陸天行之所這麼做,是因為自己身上有“氣運”。

自己身上有氣運是因為自己可能是大靖皇族。

而那個“萃氣散”應該就是用來萃取“氣運”的。

原來我是個落難的皇子,一個被歹人劫持的苦命皇子。

不用想,這個歹人就是陸天行。

怪不得他對自己的“孫子”漠不關心,原來只是綁匪和肉票的關係。

只可惜,原主六歲前的記憶依舊是空白,所有的謎應該就藏在那裏。

但這樣的結論並不能讓陸安平信服,他從來都不是個偏聽偏信的人,兩個妖怪的話當證據,有點太單薄了。

這事還得靠自己,等陸天行回來,就跟他攤牌。

他斷定,陸天行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要自己的命,原因就在“氣運”和“萃氣散”上,沒猜錯的話萃取“氣運”是一件難於上青天的事情,首先肯定得活體取出才有效,而且還得使用那個“萃氣散”,老東西這麼多年都沒有動手,想必是“萃氣散”的煉製工藝太難,至今也沒有成功。

這些絕非胡猜。

不然,早在十一年前,原主就掛了。

正如大蛟所說,守着一個寶貝等,還要等十一年,會急死人的。

如此以來,即使這陸天行再兇惡,自己也有了轄治他的辦法。

老東西,不聽話是吧,那我就抹脖子自殺。

老東西還不得跪地磕頭啊。

陸安平忍不住自嗨起來。

這時,他看到老猿獨自匆匆離開,醜陋的大蛟卻扭頭往洞裏走來。

陸安平撒腿就往回跑。

他剛跨過鐵板橋,大蛟就跟了進來。

“我說,你還真要給我當僕人啊,你太丑,能不能換個貓娘狐仙兒之類的。”陸安平氣喘吁吁地胡扯。

大蛟嘴角狂抽,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這裏是大靖,人族正統,哪有那麼多妖族,你就湊合一下,另外有一件事我想問問,貓娘是什麼?”

演技真差勁。

陸安平暗自吐槽一句,回道:“貓娘的事一會兒說,你先告訴我,你們跟陸天行是什麼關係?”

“我和猿師兄都是陸道長的……僕人。”

好傢夥,妖也懂委曲求全,可咱能不能選個別的謊撒呢?

“那他人呢?”

大蛟一臉震驚,指着地上散架的骷髏說:“被你摔碎了啊……哦,你不知道他死了啊?”

說完,大蛟抬手扇了自己一腦瓜,一臉懊惱。

陸安平表情獃滯的望着一地骨頭,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吃人的不是爺爺,爺爺是被吃的那一個。

不過照樣可恨,因為你要殺我!

陸安平質問大蛟:“他的肉什麼味啊。”

大蛟一臉迷茫,“我又沒嘗過,怎麼知道。”

這還真是個笨蛋。陸安平把話說直了,“既然你是他的僕人,為啥還要吃他,你這劇本寫的有漏洞啊。”

大蛟恍悟,“哦,你以為是我們吃了老……老陸?不是不是,陸小友你整叉屁了,你爺爺是走火入魔,自己跳進‘萃氣散"中的。”

“你說丹爐里的湯汁就是萃氣散?”陸安平渾身一陣發麻,彷彿自己身上的皮肉正在被腐蝕。

老東西……太特么毒啦。

他盯着地上的累累白骨,心想,“作繭自縛”今後是不是改成“作散自化”、“架禍自煮”。

死者為大,縱使有千仇萬恨,死了也就了了,好歹爺孫一場,替他收個屍吧。

陸安平揀着骨頭,心中暗叫“可惜”,

陸天行這一死,帶走的迷恐怕自己這輩子也難解開。

總不能跑到皇宮大門口扯着嗓門喊:皇帝老子,我是你兒子。

這期間,大蛟在鐵板橋外一直喋喋不休,說的話幾大車都裝不完,但中心思想只有一句話:我跟你爺爺很鐵。

沒演技不要緊,但你沒演技還偏偏愛出來演,這就有點欺負觀眾了。

陸安平可沒有慣人的毛病,一句話就把大蛟戳穿了,“請問,那個屏蔽陣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防耗子的?”

這話把大蛟噎得直瞪眼,老半天才緩過來,“才不是……你爺爺……他愛清凈,怕我們打擾,主僕之間當然要有界限才行……”

“行,僕人是吧,本少爺現在就餓了,你去給我弄頭鹿來。”

大蛟屁顛屁顛地跑着出去了。

陸安平趕緊把骨頭放在石床上,胡亂用被子一蓋,撒腿就往外跑。

他尋思着,鹿這種靈巧動物可不是好抓的,還不得這蠢妖忙半天的?

有這半天,我能跑……

想到這,他猛然收住步子,特么這裏是天坑啊,能往哪跑,這裏好歹有防護陣法,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啊。

肏……死局死局!

這可怎麼辦?

雖然有陣法,可瞅着法器上那塊奄奄一息的靈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失效。

自己還是個死。

陸安平無奈回到床邊,把陸天行的骨頭挪到一個角落裏安放,床自己還得睡呢。

他一掃眼,瞥見床頭石柜上那一摞書,上面的字雖然是繁體,但自己都認識,最上面的一本是《練氣訣》,第二本叫《天罡十六劈》……

顯然,這都是修行秘籍啊。

陸安平眼前一亮,我為什麼不修鍊一下試試呢?萬一陸天行說我沒根骨肯定是怕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反過來虐他。

修鍊成功,進出這天坑還不是家常便飯?陸天行不就是來去自如嗎?

頓時,陸安平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這時,大蛟手提一隻小鹿跑了回來,鹿竟然還活着。

牠最多也就出去了一刻鐘,這速度,驚得陸安平嘴都合不上,奶奶的腿,就憑這狩獵的手段和速度,這個行我修定了。

他隨手抄起那本《練氣訣》,晃着對大蛟說:“小蛟啊,本少爺突然想到了一個打發時間的遊戲,看我能不能在防護陣法失效之前,修鍊出比你豪橫的修為。”

大蛟頓時臉色大變,“你……哪來的《練氣訣》?”

“就在床頭擺着啊,應該是我爺爺留下的。”

大蛟突然發起狂來,一用力將手中小鹿捏死,揚手朝陸安平砸來。

本以為有防護陣法,誰知道小鹿竟然真能飛進來,陸安平奮力躲閃,結果還是被鹿角掃中小腿,颳了一道小血口。

原來這陣法只對妖起作用啊。

大蛟咆哮:“該死的陸天行,氣死我啦,你都四品陽神了,幹嘛還留着這種低級東西。”

陸安平趕緊翻開扉頁,問道:“《練氣訣》很低級嗎?”

大蛟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收斂了怒氣,回道:“對對對,那東西就是道家修行的入門,是基礎,你還是別耽誤功夫啦,沒意思。”

書的扉頁有一行手寫的蠅頭小楷:氣乃修行之根,此訣為入門之法,但關乎氣機運轉之根本,縱高品亦不可棄也,須嘗嘗溫故。

這應給是陸天行留下的。

看完,陸安平回道:“那好,咱們打個賭,給我三個月時間,到時候壓着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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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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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給我三個月,壓着你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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