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冰凌垂掛。
隆冬，寒風凜冽，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中飄灑下來……
衛夷光呼出一口口銀白色的霧氣，腳踩在鬆軟的雪地里，“噗嗤噗嗤”的聲響隨之響起。
周圍都是沙沙簌簌的聲音，彷彿是撕開了電影的序幕，身旁一下子熱鬧起來。
“滴滴滴”的汽車喇叭聲四處響起。
“帥哥，帥哥，沙坪去不去？”
“長途客運站，走不走，還差一個，還差一個！”
“湯圓，賣湯圓，熱氣騰騰的湯圓，好吃不膩的湯圓。”
“旅館住宿，包接包送。”
“美女，到xx不，二十塊錢一個人。”
剛出火車站大門，耳旁就傳來了各式各樣的叫賣聲，還有客車司機拉客的聲音。
“熟悉的感覺呀！”衛夷光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心裏滿是嘆謂。
和上次回家不一樣，那時她身無分文，心思沉重。
而如今，衛夷光心中負面的包袱已經卸下，還有種衣錦還鄉的滿足感，回家過年啦！
她的老家山區的一個小縣城裏，下了動車還得再坐兩個小時的鄉村客運車才能到家。
車上都是大包小包的乘客，都是返鄉的，老老少少都有，車還沒開，還有小孩在裏邊打鬧嬉戲。
衛夷光也拎着行李箱上了客運車，戴上口罩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後排閉目養神，聽着耳旁嘰嘰喳喳的吵鬧聲竟也不覺得煩，迷迷糊糊的還睡了過去。jj.br>
“臭小子，偷雞摸狗的摸到老娘這來啦，我看你是找打……”
車上的後幾排，有兩個人正在吵架，一位穿着花棉襖的大嬸，一手護着自己的腰包，一邊指着身旁坐着的男子破口大罵。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你東西啦，大嬸，不要亂講話好嘛。”
“還不承認，你把你背的包翻出來大傢伙看看，還不知道你有沒有拿其他人的東西呢！”
“你別污衊人啊！”
衛夷光朦朧間正做着美夢，就被一段爭執聲吵醒了。
“我不信，把你的包打開來我們看看！”
這位穿着花棉襖的大嬸力氣很大，氣憤之間，將對方的背包搶到了懷裏，把他背包里的東西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你不來我來，大傢伙都來看看啊，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的。”花棉襖大嬸招呼着眾人圍看過去。
居然還真讓人發現了好像是自己的物品——
“唉？那個錢包和我的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我靠，我剛剛睡著了，不過我手機咋去他那了……”
一時間，前後座的乘客都議論紛紛。
“你怎麼亂拿人東西啊！把我的包還給我。”穿黑衣夾克的男人彷彿是知道自己敗露，情急之下，還把大嬸推倒在地。
“打人啦，小偷打人啦，偷摸拿東西不夠，還亂打人啊！”
這位花棉襖大嬸直接坐在地上哭嚎了起來，加上眾人懷疑的眼神，男人見勢不妙，連忙澄清：
“你們都看見了吧！我可沒打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這時已經有其他人上前了，在那一堆東西里翻出自己的東西后，就要找他的麻煩。
可這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顯然是個慣犯，口中連連道歉：
“對不住了大哥，對不住了，這是我不小心撿到的，既然是大哥您的，那您就拿回去吧。”
“還有我的手機！”一個年輕小伙也站出來說。
“小哥，你剛剛睡著了，手機地上了，我剛準備還給你呢！這不是還沒來得及。來，給你。”
是嘛？年輕小伙顯然不信，可手機已經還回來了，大過年的，也不好傷和氣。
顯然，眾人拿回自己的東西后，都是息事寧人的態度，還若無其事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穿黑色夾克的男人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鬆了口氣，隨即又惡狠狠的瞪了大嬸一眼：
要不是這個臭婆娘，他今天看肯定能賺一票大的。
但是現在這個車他肯定是不能繼續待了，黑色夾克的男人沖花棉襖大嬸冷哼一聲，往車門前走去——
“司機，我要在這下車，剎一腳。”
花棉襖大嬸一看這局面，那哪行！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追到男人跟前。
“不準下車！”說著，竟還去拉扯那人的手臂。
“快點停車！”男人轉身甩開大嬸的手，語氣已經有點兇惡了。
“不準停車，我們得帶他去警察局。”
彷彿是這句話惹火了男人，他從懷裏掏出來一把匕首，拿在手裏對着大嬸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鬆手！”他大喊，又轉過頭去威脅司機，“快停車！”
司機也被嚇到了，慌忙中就要停車，還對着男人吼道：“你不要鬧事啊！”
方才看熱鬧的人，這時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還紛紛勸道：“算了，算了，放他下車吧，大過年的，都不容易。”
後邊坐着青壯年想上前幫忙，卻又顧忌着身旁的老婆孩子。
可大嬸顯然是個虎的，見他亮出了匕首，還伸手去奪，推搡之間，匕首幾次擦着大嬸的身體掠過。
眾人齊齊驚呼，有人坐不住了，想上前去幫忙。
穿黑色夾克的男人也冒了火氣，他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這個大嬸，沒想到她戰鬥力居然這麼強，他又不敢真的下手，只好去奪司機的方向盤。
“停車，停車，我要下車！”男人也是急了，一邊大喊，一邊亂舞着匕首。
大嬸力氣大，又是個膽大的，他還拿着刀呢，就敢和他硬鋼，於是兩人就這樣對着司機推推搡搡的。
可大雪天，路面還結冰了，他們這樣太危險了——
“啊！”慌亂之中有人大叫。
“別打啦，別打啦，要撞車啦！”
電光火石之間，衛夷光飛身而起，一腳踢在男人拿着匕首的右手上，一瞬間，他手臂就垂了下去。
“啊痛痛痛……”夾克男人倒地，抱着手臂痛呼。
衛夷光也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勇氣，把兩人分開后，眼見要撞上對面的來的車輛，連忙去幫司機拉方向盤。
“呼！”好險，兩輛車幾乎是擦着邊過得，可沒想到前邊是一個大斜坡，司機這下也來不及打轉了。
“啊！救命！”
“轟隆……”
一時間，車上的喊叫聲此起彼伏，混合著小孩的哭聲和大人的叫罵聲，車子滑進了斜坡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