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局就是自殺現場
“不好了,薛長河媳婦跳水庫自殺了!”
真是平地一聲雷,薛家鬍子的村民被雷了個裏焦外嫩。
“一個剛結婚的小媳婦,有啥想不開的?”
有人就接話了:“要我嫁個那樣的,我也不活了。”
話里話外,還挺有優越感的,其一她不是換親,其二她男人不那樣。
哪樣呢?
兩天不惹事,第三天早早的。二十六七歲了,聽見打仗小過年,好不容易他娘張羅着換了一門親,小夫妻關係一直不怎麼好,據說還打媳婦兒。
男人打女人,那就是渣!這不,把小媳婦逼的跳了水庫。
顧慢是被一口水嗆醒的,醒來后就拚命的撲騰。五十多歲的她剛被葬入墓地,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重生到了十九歲那次故意尋死。
正值訊期,水庫的水已經接近警戒線,而顧慢悲催的發現,她的重生和別人不一樣,她沒有空間沒有金手指也沒有超能力。
最重要的,她還不會鳧水,連後悔的機會也不給她。
“救命!救……命。”顧慢撲騰一下就要嗆幾口水,再沒有人救,她就只能再回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別人的重生是報仇虐渣修正錯誤的,然後人生開掛。她的重生就是一日游。
只聽“咚”的一聲,顧慢循着聲音找過去,從岸邊確實游過來一個人,水面以上的兩隻胳膊正在快速滑動,小麥色的皮膚在正午的陽光下閃着亮光。
“救命!救救我。”顧慢拚命喊着,她已經泡在水裏有段時間了,採取自救的方式不當,又耗去了一些力氣,她現在是嚴重的體力不支。
那個人如同在水中遨遊的大魚,用的是漂亮的自由泳姿勢,三五下就衝到了顧慢的面前,還沒等她明白過來,那個人已經拉着她向岸邊游去。
至於拉的哪個地方?分明是薅的頭髮!
“疼!”顧慢本意是想擺脫掉那隻大手的束縛,她的痛感神經很發達,都漫延到頭髮梢上了。
“不想死就老實點,想死我再把你送回去!”
聽聲音就知道,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男人。
這會,顧慢已經被拉進淺水區了,不過她一米**的個子還踩不到底,底下有青苔,也是很危險的。
岸邊有聞訊趕來的人,有拋繩子的,有遞鋤把的,好不熱鬧。
“長河,你和你媳婦兒,一個跳水一個救,鬧着玩呢?”
“轟”的一聲,顧慢的腦袋都要炸了,她萬萬沒想到,救她的居然是薛長河!她通過換親嫁的丈夫!上輩子,這個人在朋友的酒桌上和一幫小混混鬥毆,失手把人打死了,當時適逢嚴打被槍斃了。剛剛結婚半年的顧慢,很幸運地成了寡婦。
為什麼要說幸運呢?顧慢本來就不愛那個男人,她就是給哥哥換媳婦的工具而已。那個人脾氣暴躁,還整天出去惹事生非,賭錢打牌吃吃喝喝的,顧慢就更看不上他了。
顧慢對重生的熱情,被澆了個透心涼。
“你是不是也想玩?來來來,我做件好事,送你一程!”
薛長河拽着顧慢,輕鬆上岸。
“別,在水裏我可不是個。”剛才挑事的年青人連忙認輸。
“離開水,你也不是個!”
顧慢被甩在岸邊,大口大口地喘氣。薛長河去另一邊穿衣服,勁瘦腰身,別說,挺有料的。
薛長河穿好了衣服,居然扔下顧慢不管,揚長而去,連個眼尾都沒賞她。
想起來了,上輩子的薛長河也是這麼做的,顧慢當時恨他救了自己,在他離開之後,又跳了一次,被大傢伙七手八腳拽上岸。因為折騰的太過,剛懷孕一月有餘的孩子流產了。
失去的是顧慢唯一的孩子,因為流產傷了身子,她永遠地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顧慢的手悄悄撫上小腹,雖然孩子父親不是她喜歡的,好歹孩子是無辜的,身上流着一半她的血液。這輩子,她要好好愛它,獨屬於她的寶貝。
暫時無處可去,顧慢決定還是回名義上的婆家,離婚什麼的還得徐徐圖之。
薛長河家人口很簡單,薛父薛名友,有兄弟兩個,老二分出去單過,他作為長子和老父親薛俊義住在一起。
薛母名叫李桂蘭,她和薛名友育有一子兩女。長女薛長雲已出嫁,婆家在鎮上,屬小富之家;長子薛長河,雖然容貌俊朗,身形矯健,因為素日不學好,吃喝嫖賭,除了嫖另外三樣均占,沒能落下好名聲。二十五歲才用小女兒給他換了一門親,剛成婚兩月有餘;小女兒就是薛長慧了,長得是膚白貌美,還特別懂事。都是受了哥哥的拖累,被迫嫁給一個病秧子,婚期在半個月之後。
提起兒子,李桂蘭就頭疼,小時侯也是乖小子一個,何時變了呢?
薛長河踢踢踏踏進了院子,徑直往西邊的兩間新房走,讓李桂蘭叫住了:“你媳婦呢?不是讓你去找她的么。”
“死了!”薛長河把門摔的啪啪響,連帶着李桂蘭的眼皮都跟着跳。
一抬頭,“死了”的兒媳婦推開門走了進來。
“慢慢,這是怎麼啦?渾身濕漉漉的。”
這個婆婆對顧慢不錯,不是當下婆婆那副貽指氣使地嘴臉,對顧慢還有小心翼翼地討好。
“媽,沒事,不小心掉水裏去了。”
“咋那麼不小心啊?你先去屋裏換下衣服,我去給你熬碗薑湯喝。”
“謝謝媽。”顧慢的一句謝謝,差點讓李桂蘭亂了分寸,兒媳婦忽然變的客氣起來,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顧慢壓根沒想到這些,雖然剛到九月,天氣並不冷,但是今日不同往日,此時她是個孕婦,着涼感冒可是大忌,馬虎不得。
一進屋,薛長河大刺刺地躺在床上,煙蒂還夾在手上。
顧慢不客氣地把他的腿往一邊挪了挪,惹得他很是不快:“不是想死嗎?幹嘛回來了?”
顧慢皺眉:“我想死還是想活,與你何干?”
薛長河霍的一下爬了起來:“想死滾遠點,別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顧慢:“你的眼皮子可真大!”
端着薑湯推門進來的李桂蘭,差點把薑湯給撒了。她趕緊把碗放在矮柜上,一個箭步衝上來,“咣咣”就在薛長河的背上捶了兩拳。
“你這個癟犢子玩意,長本事了,還想打媳婦,你咋這麼能耐!”
薛長河把老媽的兩手一招架,氣極敗壞地說:“我哪裏是打她?我是生氣,你兒媳婦不想活了,跑去跳水庫,是我撈上來的。”
李桂蘭眼巴巴地看着顧慢:“慢慢,媽待你不好嗎?你咋想着做傻事呢?”
“媽,你別聽別人瞎說,我是洗臉不小心掉下去的。”
顧慢決定了,打死也不承認是自殺,自殺就沒有理由呆在薛家了,除了薛家她還能去哪?
“那就好,那就好。”李桂蘭拍拍胸脯,把薑湯端了過來,“慢慢,快喝了,小心着涼。”
顧慢已經換上了乾衣服,從善如流地喝下了薑湯。
“嘔……”胃裏忽然翻江倒海,顧慢蹲在地上噁心地難受,卻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
李桂蘭給她捶着背,小心翼翼地問:“慢慢,要不要找你劉叔看看啊,是吃了不幹凈的東西,還是因為落水啊?”
顧慢又喝了半碗熱水,覺得好多了,這才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的小臉湧上來一層潮紅:“媽,我那個這個月沒來,都過了十天啦……”
李桂蘭愣了一會才頓悟:“慢慢,你是說你有啦?”
顧慢低下了頭,羞澀地說:“我也不敢確定。”
“慢慢,要辛苦你了,老薛家有后啦。”
李桂蘭捶了一下呆愣愣的傻兒子:“都要當爸爸了,還這副傻樣子,再敢欺負慢慢,我饒不了你!”
李桂蘭歡天喜地跑了出去,在院子裏開心到飛起,眼巴巴地盯着門口,就是想在第一時間給公爹和男人報喜。
薛家的第四代,長重孫,就問你該不該高興?太應該了!
薛長河有點彆扭地問顧慢:“喂,你是真有了?還是騙人的?”
顧慢往後挪了一下身子,離他遠一點:“別和我說話,懶得理你。”
因着李桂蘭的警告,薛長河不敢造次,顧慢就聽見他一個人嘟囔:“就一次,我那麼厲害?”
顧慢的臉騰一下紅了,她和這個男人的第一次在新婚之夜。本來她心裏就排斥這門親事,那一晚確實把她嚇着了,男人身強力壯,對那事又無師自通,弄得她一晚上就像架在火上烤,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那一夜太驚悚,在顧慢心裏落下深深的心理陰影,從那天之後,薛長河再也沒能近她的身。不是薛長河治不了她,而是她臉面不要,一強迫就大喊大叫,弄得薛長河差點陽萎。
後來乾脆不饞那口了。
重生過來的顧慢對那個事看的不那麼重了,可要是和這個男人……她是不樂意的,因為她看不上。
至於男人說的厲害,呸!是她土地肥沃好不好!
薛俊義和薛名友樂呵呵地回來了,後面跟着怎麼也曬不黑的薛長慧。
今年不缺雨水,山嶺薄地的紅薯都個大鋥圓,叫人稀罕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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