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錢財如流水

只是左竹義重已經和英國捕鯨船長簽訂了轉讓西班牙蓋倫船的協議，這個虧他只能忍了。

不過真的算起來，他也沒吃多大的虧。新的三桅杆中型蓋倫船就算是空殼子在歐洲也能賣出一萬金幣的價格，二手的五六千金幣，差不多一萬五千貫到一萬八千貫左右。

主要是左竹義重花了一萬兩千貫買的這艘西班牙蓋倫船，還要送進造船工坊進行改裝，這費用也得幾千貫，加起來就沒什麼便宜了。

自己買的船，含着淚也得認了。何況尹丹康直這傢伙信誓旦旦的表示，改裝完后這艘蓋倫船完全可以當捕鯨船使用，只要在船頭加上三具弩炮就可以。至於弩炮，那個英國捕鯨船長不是說要回英國嗎，尹丹康直保證可以說服他將弩炮轉讓給左竹義重。

這麼說吧，這艘西班牙蓋倫船後續還需要近萬貫的花費，改裝的費用，水手訓練的花費開支，弩炮的轉讓費，火炮訓練的開銷等等，一萬貫還不知道夠不夠。

那筆軍火左竹義重倒是落袋為安了，但採購這批軍火幾乎將左竹義重的現金儲備一掃而空，好在還有鯨油蠟燭抵帳。現在左竹義重缺的就是轉讓那艘西班牙蓋倫船的一萬兩千貫和後續一萬貫的開銷。

木下小一郎盤帳后告訴左竹義重，庫房裏還剩下四千多貫錢財，可這筆財物不能動。因為水戶城在修建，常備足輕在擴充，這筆錢也只能維持三到四個月，如果沒有另外的進帳左竹義重又要面臨破產的危機。

能維持三到四個月左竹義重就不擔心了，他估計了下，和卡斯托爾商會的鯨油蠟燭生意這三四個月內還會進行一次，這裏有五六千貫的收益，另外，布倫多船長去年訂下的秋白梨罐頭還有一多半沒運回去，尾數結清也有兩千多貫進帳。

除此之外，寧寧和小籮莉的作坊每月能給自己提供兩三百貫的分紅，月竹屋的雜貨，調味品和鯨肉生意每個月也有七八百貫的利潤，而商船隊現在跑一趟尹勢灣在清州之町能獲取兩三千貫的收益。

再不濟，自己在關東地區一年跑商四次，也有近萬貫的利潤進帳，維持目前的局面是足夠了。只是遺憾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左竹義重現在需要的是現金，最少兩萬貫的現金。

沒辦法，只能打軍火的主意了。畢竟這些軍火一轉手，就能給左竹義重帶來豐厚的收益。只是左竹義重素來謹慎，這些西班牙制式火繩槍他可不是什麼人都賣，現在也只有上野長野家和越後上杉家才有。

所以左竹義重又給長野業盛和上杉謙信寫了信，告訴他們西班牙鐵炮到貨了，而且西洋大筒也有了。同時他告訴長野業盛，他可以把上次買的葡萄牙鐵炮送回來退貨，加十貫就能買到西班牙鐵炮。做生意要誠信，左竹義重對這點很看重，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

結果五天後，長野業盛又帶了一大幫人馬趕到了水戶城，看着正在修造的水戶城嘖嘖稱奇。左竹義重很奇怪他怎麼沒把那四百二十支葡萄牙鐵炮給運送回來，結果長野業盛說的話把他氣得夠嗆。

長野業盛說他把那四百二十支葡萄牙鐵炮轉讓給了上總國的結城家，六十貫一支。然後拿着這錢找左竹義重購買西班牙鐵炮。

好傢夥，這轉手一賣，長野家便可以分文不出，白嫖作戰性能更出色的西班牙鐵炮了。也不知道長野業盛這生意頭腦跟誰學的，總算是開了竅。

左竹義重也沒辦法，誰叫長野家和上總的結城家關係很密切，雙方還是數代的姻親，所以長野家把葡萄牙鐵炮轉讓給結城家沒有任何問題。他總不能因為結城家和小田家結盟而攔着長野家，不讓其轉讓鐵炮給結城家吧。

這次長野家準備從左竹義重這裏購買六百支西班牙鐵炮，以前購買的兩百支因為和武田家作戰以及訓練損耗，現在就剩下一百五十來支了。所以長野家這次準備組建三個兩百人的西班牙鐵炮備隊，正好每個備隊還能多出五十支鐵炮備用。

實際上長野家這次也就採購了一百八十支西班牙鐵炮，另外那四百八十支算是結城家為他們出的錢。但對左竹義重來說，這六百支西班牙制式火繩槍這麼一轉手，大大的緩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光這麼一筆交易他就獲得了兩萬四千貫的收益。

接下來左竹義重還不肯放過長野業盛這個大凱子，上野國多的是小金礦，據左竹義重所知，長野家就佔據了其中三個，每年他們家自行鑄造的金小判價值就高達三萬貫以上。

於是左竹義重就拉着長野業盛去觀看大筒備隊的火炮訓練，這次前野長康擺出來的是那八門三百斤的鐵制佛郎機炮。看着火炮發射出的鐵丸將一百五十米遠的木牆擊穿擊出大洞，長野業盛眼睛發亮，卻故作惋惜的表示，他需要的是守城用的利器，而不是這些攻城的玩意。

左竹義重哈哈大笑，誰說這些大筒只能攻城不能守城？只要把大筒架在城頭，不管敵人出動多少備隊，一炮就能擊潰敵人一個備隊。上次長川之戰，左竹義重就是用這些大筒擊垮了數倍的敵人，並使敵人在戰場上崩潰，從而獲得一場大勝。

結果長野業盛心動不已，最終還是掏錢買了四門，三千貫一門，一轉手左竹義重又從他那裏掙了一萬貫。

由於擔心總從長野業盛那裏褥羊毛會把他給褥禿了，左竹義重決定見好就收。做生意總得講究細水長流，等過個一年半載的，長野家有了錢再褥一次羊毛就好了。

只是長野業盛沒有自知之明，還想繼續和左竹義重交易。這次他看中的是水泥，他對水戶城使用的這種新型建材很是好奇，一有空閑就在工地上打量水泥，並試着自己動手幫忙做試驗，等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向左竹義重提出水泥的交易。

水泥倒不是不能賣，只是這會堀尾茂助設立的幾個水泥工坊生產出的水泥也就夠維持左竹家幾項工程的進行，並沒有多餘的。連父親左竹義昭想重新用水泥和青磚修築下太田城的城牆，左竹義重也只能推託到明年以後。

不過長野業盛這樣財大氣粗的大客戶不能輕易得罪，左竹義重便開出了一百斤水泥一貫錢的高價，希望嚇退長野業盛。結果長野業盛毫不猶豫的要了一萬貫的水泥，並給付了三千貫的定金。

左竹義重都傻眼了，這價格還不如去買糯米製作傳統的三合黏土來的划算，長野業盛怎麼就執着於要水泥呢？

既然長野業盛一意孤行，左竹義重也不好再勸，再說定金付了這交易得執行。左竹義重只能決定催促堀尾茂助再設立兩個水泥工坊，專門為長野家生產水泥。

長野業盛帶着西班牙鐵炮，大筒還有左竹義重咬牙從水戶城工地擠出來的十萬斤水泥收穫滿滿的回上野去了。

而左竹義重手頭有了錢，就把欠款付給了英國捕鯨船長，順便用六百貫的價格從他的捕鯨船上轉讓了三具捕殺鯨魚的弩炮。同時將西班牙蓋倫船送進了造船工坊的船塢，開始了改頭換面的工程。

同時，左竹義重又在棧橋碼頭區挑選合適的地點準備修造四座防禦炮台，用來安置那四門加農炮，同時又讓前野長康負責組建炮台守備部隊，培訓加農炮組。這些工作的開展很快就讓左竹義重將從長野業盛那裏掙到的錢財花得一乾二淨。

現在左竹義重只能盼望上杉家來人了，如果能從上杉家再掙個幾萬貫，那左竹義重的經濟危機就徹底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