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月照萬里花香飄
新起的這支義軍,系兄弟兩個為首,1名劉縯,1名劉秀。兄弟2人,乃前漢長沙定王之後也。劉縯豪傑之士,平素交接壯士,自王莽篡漢,常懷憤憤,復聞讖語“劉氏當興”,實久存舉義之念,乃於是時,聞徐兗州赤眉大敗王匡、廉丹之十餘萬莽兵,又觀綠林山中的諸部義軍聲勢頗大,於是決心終下,遂亦舉事矣。初舉事時,其宗族子弟盡皆恐駭,競相避走,恐會延禍於身,卻這劉秀與其兄不同,1向勤勤懇懇,在族中有知事本分之名,而眾子弟見劉秀竟也絳衣大冠,皆驚道:“謹厚者亦復為之!”因稍自安。轉變主意,因此而願從劉縯、劉秀兄弟起事者,由而亦頗有之。劉縯、劉秀兄弟共聚得78千眾。倒是與劉昱不約而同,眾既已聚,宜打什麼樣的旗幟為號?劉縯也想到了“柱天”之名,便以“柱天都部”為本部義軍之號。先欲以李通為內應,攻南陽郡之郡治宛縣,消息走漏,李通舉族被殺,只走脫了李通1人,宛縣因未能攻;劉縯、劉秀等經過商議,改變目標,使族人劉嘉往說綠林之諸部義軍,得了新市、平林這兩部義軍的願與聯合。3部合兵,數戰皆勝,攻下了棘陽縣城。棘陽在宛縣南邊,與宛縣接壤,然卻此縣雖緊接宛縣,畢竟不是宛縣,要想成就大事,宛縣作為南陽郡的郡治,那肯定是必須要打下來的。劉縯與新市、平林諸部義軍的渠率王鳳、陳牧等數做計議,1門心思,還是想要攻克宛縣。正商議不定間,1個如雷的消息從徐、兗傳來!
消息言是:徐兗諸部義軍,擁了劉盆子稱帝,改元建始。因徐宣通《易》,在徐兗諸率中最有文化,被拜為丞相;樊崇為御史大夫;爰曾為左大司馬、力子都為右大司馬;劉詡、劉昱、曹幹、董次仲、董憲等徐兗諸部義軍之大率,並及逄安、謝祿、楊音等,俱被拜為將軍。
隨着這個消息來到的,還有1道劉盆子的“聖旨”。
在這道聖旨中,劉盆子頗是稱讚了1番綠林之諸部義軍和劉縯部義軍,展現出了招攬之意,在聖旨的末尾,給王鳳、陳牧、劉縯等各自都封了官職,令劉縯沒有想到的是,甚至連劉秀也被劉盆子封了官職。劉縯笑與劉秀說道:“你的名字,徐兗的諸部義軍也知道了!”劉秀問他說道:“赤眉擁劉氏為帝,今其書至,封拜兄等。未知兄就此何意?”劉縯慨然說道:“你我兄弟起事雖稍晚,現合綠林諸部,亦數萬眾!未嘗不能成就事業。況我等在南,彼等在北,互相不識、道路不通。則我等又何必從其號令?竟擁1十5孺子為帝?”劉盆子的情況,劉縯等早已即知。劉秀聞言,默然無語。劉縯問道:“怎麼?阿弟,你不贊成我意么?”劉秀說道:“徐兗諸部義軍,眾號百萬,自敗王匡、廉丹,南取陳留等郡,北得青州之地,已據3州。現今,他們又擁立了劉氏後為帝。此乃是不僅兵多地廣,並也還有了政治號召。阿兄如不欲從其之令,敢問阿兄,欲以何策抗之?”劉縯奇道:“阿弟,你竟能想到這裏,不簡單啊!我小看你了。”回答說道,“不過我卻是已有對策。即是,集中全力,咱們先把宛縣打下,宛縣1下,南陽全郡可為我有。荊之膏腴,半在南陽;且南陽地勢緊要,南則可取全荊,北則中原在手,向西而進,洛陽有之。南陽既得,阿弟,你我便也可稱帝矣!他自稱他的北帝,我等自稱我等的南帝;彼以3州為據,我等則挾荊北上,足抗之矣。”劉秀以為然,說道:“阿兄言之甚是。”又道,“卻尚有1慮。阿兄固然存懷遠志,王鳳、陳牧諸公卻是何等想?他們會不會願意接受赤眉的任命?他們如果願意的話,又該怎麼辦?”劉縯慨然說道:“這1點阿弟不必擔憂。我自會說服他們!”當日設宴,請得了王鳳、陳牧等1干綠林諸部義軍的渠率俱至,待酒酣時,藉助酒意,劉縯慷慨陳述,向諸渠率詳細的指出了他們如能據南陽之後的發展前途。諸率被他說得無不振奮鼓舞。就於席上,盡數同意了和劉縯聯兵攻打宛縣!至於劉盆子下到他們這裏來的那道詔書,——劉盆子任命給他們的官職、爵位都不低,之前的確是有人動過便就接受了劉盆子任命的念頭,現卻則是無人再提之矣!
綠林諸部義軍和劉縯所部,於第2天開始,積極籌備攻宛,且也不必多說。
只說大敗王匡、廉丹之後,已然是總以“赤眉”為號的徐兗之諸部義軍。
在外人看來,現在的徐、兗義軍可以說是繁花着錦、烈火烹油,哪怕是壯志在胸,雙為人傑的劉秀兄弟,也不得不承認,徐兗以今於今眾號百萬,坐擁3州,着實已經是海內1等1的強大勢力集團,可是身在其中者,明智之士卻是已從這繁花、烈火中看出了不妙的徵兆。
旁人且也不必說他,明智之士中,自然是有曹幹、張曼、耿純等人。
數月前,大敗了王匡、廉丹部后,曹幹與劉昱、董憲、楊音等趁勝進戰,現今陳留、淮陽兩郡和沛郡的餘下諸縣都已被他們盡數得之。沛郡的餘下諸縣是為楊音所得;淮陽的東部為董憲所得,西部為劉昱所得;陳留郡的大部分被曹幹取得,與梁郡接壤的陳留郡之東部的寧陵等兩3個縣被劉昱得之。計點所得之地盤多少,曹幹和劉昱所得的新地盤相差不大,董憲所得的地盤最少,所得地盤最多的是楊音,沛郡佔地大,1個郡的轄地比得上樑、陳留、淮陽3縣之地,不過沛郡的地方雖大,其郡之西南部與汝南郡接壤之處,山多、水多,只論百姓民口的話,卻是並不比陳留等郡為多。這些亦是無須多言。
得陳留已然兩3個月,曹幹把劉讓從任城調來,任了他與耿純暫理陳留之政,把他治郡的老1套拿過來,分糧、分地、打土豪,兩3個月的時間下來,陳留郡內的局面基本已得到安定。甚至因為曹幹這邊厚撫百姓之故,為劉昱所佔的寧陵等縣之百姓,有不少棄家遠投而來。
耿純乃於十月間的這1天,離開陳留,回到定陶縣,到郡府求見曹幹。
正好番侃從東郡北部回來向曹幹當面述職,也在郡府。耿純登入堂上的時候,番侃剛向曹幹提出了個建議。也不知番侃所提是何議,只見那曹幹面上是又驚又喜,夾雜着似是還帶了不好意思和患得患失。見過了禮,耿純起身,從容問道:“明公,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曹幹說道:“伯山,你這話怎麼說?”耿純說道:“察明公面色,頗有異樣,敢問之,可是正在與番公商議秘事?”曹幹哈哈笑道:“伯山,你是我的心腹股肱,對你能有何秘密?”遲疑了下,說道,“罷了,便直言告訴你吧!你猜得不錯,剛才番公確是向我提出了1議。只番公此議,出我意料,故我尚未給他答覆。”耿純問道:“明公,番公提出了何議?”曹幹欲言又止,似是不好說的樣子,末了索性笑指番侃,說道:“番公,你的建議,你來說吧!”
番公應了聲諾,與耿純說道:“伯山,我適向明公提出之議,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隨着3州之地盡得,外暫已無強敵,現今我徐兗諸部義軍之間,漸為利而紛起爭鬥,董憲與劉將軍兩部,聞之,已是發生了好幾次的衝突;力子都不滿自只為右大司馬,居徐公、樊公、爰曾之下,日漸不服莒縣之旨,數令其彭城之駐軍,西侵沛郡楊音之地;因前求助於爰曾,而爰曾、劉詡未有相助之因,董次仲對爰曾、劉詡現頗怨言,覽而觀之,委實已亂兆隱現,為防不測,我部須當早做應對才是,而劉將軍姊劉大家也者,久已傾心明公,我因便建議明公,何不遣使1人,竟至昌邑,向劉大家請婚?若能得與劉大家結為婚姻,憑我兩部合力之勢,縱我徐兗內部再是出現動蕩,亦足應對矣。”耿純說道:“原來如此。”問曹幹說道,“敢問明公,就番公此議,是何意也?”曹幹半推半就似的,說道:“番公說我徐兗內部,亂兆已萌,這個判斷我是贊成的,唯是若我遣使往去昌邑求婚,卻劉大家不肯接受,……嘿嘿,嘿嘿,我這臉面豈不失矣?”耿純笑道:“不僅徐兗內部,亂兆隱現的這個判斷,番公做得很對;劉大家久已傾心明公的這個判斷,番公做得也很對。明公若是遣使前去求婚,劉大家必是不會不接受的!明公對此,無須擔心。”頓了下,話題1轉,說道,“只不過,在下愚見,要想能更好的應對我徐兗內部之恐怕是會將起之亂,只與劉大家結為婚姻,尚且不足。”曹幹“哦”了聲,說道:“伯山,你莫不是另有高明的應對之策?”耿純昂然說道:“與劉大家結為婚姻,這只是被動的應對。在下愚見,更好的對策應是主動應對!”曹幹問道:“如何主動應對?”耿純說道:“與其待亂起時,身處亂中,何不早在起亂之前,拔身亂外?同時,進1步的在這期間增強實力。這樣,不就可以不但不受亂事的影響,並且還能在亂起后,從亂中得利?”曹幹沉吟了會兒,說道:“伯山,你是不是想建議我,及早兵入河北?”耿純說道:“明公英明!純正此意!”伏拜說道,“純是河北人,明公如果定下入河北的話,純願為明公先導!”
曹幹離席起身,先把耿純扶起,然後負手在堂內踱步。
耿純問道:“明公面有疑色,純敢問明公,是以為純之此議不可用么?”曹幹說道:“伯山,徐、兗之地,偏安之所也;爭雄海內,猶當是得數河北要地!你知我是久有入河北之意的!你之此策,當然可用。只是,河北現下群雄林立,義軍有銅馬等數十部,強豪有故漢之河北3王,你雖然是河北人,可若只借你1人之力,我亦擔憂,恐怕是不好能在河北很快的立住腳,做出1番局面的吧?”耿純說道:“只純1人、1家之力,固是不足,然只要明公下定入河北的決心,純願為明公勾連河北豪傑;並及故漢之河北3王,純亦可為明公勾通。故漢真定王劉公,純之舅氏也。”曹幹思之反覆,詢問番侃意見,說道:“番公以為何如?”河北的重要性,只要是個有點眼界的人,都能看到;且則番侃現鎮東郡北部,如果用事於河北的話,他1定會被曹幹委以重任,因而他不假思索,即刻答道:“回明公的話,伯山此議,遠見之議也!侃不才,亦有故交在河北為官,也願為明公去書,召之附從。”這是贊成耿純的建議了。畢竟事關重大,曹幹不能倉促決定,當天未有給耿純答覆,晚上又請來張曼,兩人細細商議到夜深,這才曹幹作出了決定!
次日,召耿純、番侃至,曹幹令道:“伯山,你昨日所提之入河北此議,我再3斟酌,可以用之。這兩天你就可以還河北,先勾通豪傑和你舅家。”耿純大喜,伏拜應道:“明公,純今日就行!必不負明公重託。”番侃亦道:“侃回至東阿后,即給侃在河北之故友去書信。”很有把握地說道,“前之景尚、王黨之覆,后之王匡、廉丹之滅,悉賴明公之謀,因明公之力;王匡、廉丹滅后,獲其輜重,堆積如山,所得俘虜,數萬之眾,現我部之兵,亦甲械精銳,威武之雄師也,於今明公威震海內,侃之書信1到,故友必雀喜願附!”
曹幹目光轉動,摸着短髭,笑着說道:“番公,至若你昨日所提之議?”番侃說道:“在下愚見,侃昨日所提之議,與伯山入河北之此議並不相違,明公如覺可行,可1并行之!”曹幹吞吞吐吐,說道:“這說媒的使者……,不好挑選啊。”番侃已知曹幹之意,笑道:“侃之愚見,戴將軍言辭便利,兼與劉將軍、劉大家皆熟,可為使者人選。明公如亦覺得他行,也不必召他來,親與他說,只需明公手令1道,侃去與戴將軍說即是。”曹幹還陣不好當面和戴蘭說這事兒,聞言甚喜,即寫了手令1道,給了番侃,讓他去找戴蘭。
耿純收拾好行裝,辭別曹幹和他的父親耿艾,引了千餘步騎西去東郡,渡河入河北,為曹幹勾通河北豪傑和他的舅舅劉楊等且不提。只說番侃見到戴蘭,將曹幹叫他說媒這事兒告之。戴蘭怎會推辭,和已知道此事的曹豐1起準備好了禮物,就往去昌邑。
到至昌邑,禮物奉上,將來意說與劉昱。劉昱正惱寧陵等縣的百姓蜂擁往投陳留郡之曹幹治下縣邑,頓時大怒,拍案而起,拂袖而出。旋即未久,劉小虎知之,臉上羞意,心中歡喜。
2狗子也為劉小虎高興,但看劉昱的態度,卻是好像不願意,她憂心忡忡地說道:“大家,郎君似是不打算同意,怎麼辦?”劉小虎雖然婦人,自有主張,劉昱做不得她的主,她令2狗子去把陳直請來。陳直到后,不等劉小虎開口,先來說話,說道:“小虎,你找我來,是不是為戴蘭今來昌邑此事?”劉小虎說道:“姑丈,正是為了此事。”毫無扭捏之態,大大方方地說道,“姑丈,自董憲率部南來以今,與我部1直頗起紛爭,早前還好1點,現下他佔了睢陽半郡,有了地盤,與我部更是爭鬥不斷。他背後有樊公為他的底氣,咱們若是與他強斗,不見得能佔便宜。即使是為保住咱們山陽、梁郡、睢陽半郡的轄地,曹郎的求婚,咱們也當答應。不知姑丈以為然否?”陳直本以為劉小虎會說些什麼,不意她開門見山,分毫未提她自己對曹幹的好感,而說的儘是關於他們這部義軍利益的道理,1時之間,無話可答,過了好1會兒后,才嘆息說道:“小虎,可惜了你是個女兒身!我不瞞你,我來見你之前,剛才見過劉郎。劉郎大發脾氣,與我言說,曹幹是田舍兒,覬覦於你!他壓根不想答應曹幹對你的求婚。”劉小虎問道:“姑丈,那你是何意見?”劉小虎這般大方,陳直也就直說,說道:“我本尚猶豫,方才聽了你的那些話,現已不復猶豫。你說的對,即便只是為我部的將來考慮,曹幹……,不,曹將軍的求婚,咱們也得答應他。”撫摸着鬍鬚,改顏轉笑,說道,“更別且說,小虎,我知你其實是也早已是甚為欣賞曹將軍。你與曹將軍,誠正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起身說道,“這樣吧,小虎,我再去找劉郎,勸說於他,務要勸得他同意為止。”劉小虎也起身來,送陳直出門,到門口,說道:“姑丈,我之所以請你來,是因我畢竟女兒身,許多話不好出面說。你告訴我阿弟,這是我的婚事,他同不同意,都不當緊。”陳直怔了下,不禁再又把剛感嘆的那句話,說了1遍,說道:“小虎,真真可惜,你是個女兒身也!”
劉小虎心意已定,劉昱反對也是沒用。這門婚事,劉昱這邊終究還是接受了曹幹的求婚。不過,求婚雖然接受,兩下婚約算是已定,成婚不急於1時,依照時下風俗,還有許多禮節要走,並且也須當選個好的日子。此事且先擱下,暫且亦不需多提。
只說耿純去到河北,首先便去了真定,拜謁他的舅舅劉楊。兩人閉門私談,耿純把曹幹的能力、人品,如實說與劉楊知道,極力勸說劉楊投附曹幹。
時有名王昌者,自稱是漢成帝之子劉子輿,正在河北活動,已得前漢趙繆王之子劉林的信從,將欲起事。劉林也找了劉楊,望劉楊也參與進來。劉楊將此事說與了耿純。耿純哂笑說道:“王莽代漢之前,已有人自稱劉子輿,為王莽所殺,王昌之此自稱,顯是詐也,不足為信。且就算他是真的劉子輿,縱是到了趙王子的支持,何能與曹公雄踞3大郡、擁精卒十萬相比?況曹公之偉略,施政之英明,得百姓之擁附,純已盡述與舅父知!這更不是王昌所能比的了!良禽擇木而棲,純之愚見,王昌與曹公,宜當投從誰者,不言自明之事矣。”
劉楊猶有狐疑,說道:“今河北義軍,數十部之多,百萬之眾,曹公兗州人也,在河北並無根基,他縱兵馬強盛,可在河北能立住足么?”耿純說道:“純,河北人也;舅父,亦河北人也。有你我兩人、兩族擁護,怎能說曹公在河北無有根基?”劉楊又說道:“讖緯雲之,‘劉氏當復興’。伯山,曹公非劉氏后也!”耿純笑道:“讖緯之語,只可聽之。舅父,若按讖緯,亦有雲‘代漢者當塗高’者,此其所指不即曹公也?”劉楊說道:“是有此讖,我亦有聞,然為何此讖所指,是曹公?”耿純與他解釋了1遍。劉楊聽后,若有所失,許久不言。
耿純怎會不知他的心事?他也是劉氏之後,若論與漢室的血脈親疏,且是比劉昱、劉詡等更加親近,因也就難免的,說不得會有奢望之思。耿純因說道:“舅父,請聽純1言。自古天下之得失,失在民心之失,得在民心之得,豈是讖緯可以定者?昔陳王起事,,‘大楚興,陳勝王’,結果何如?得天下者,漢高皇帝也。又王莽代漢之際,亦自命應讖緯之言,得上天垂顧,結果又是何如?短短的12十年間,已將覆亡!舅父,讖緯之言,不足為信,唯得民心,乃才是實!曹公治3大郡之地,治下32百萬生民,無不感其恩德,皆雲,‘亂世命賤,我輩如草,活我輩者,曹公也’,乃有新生之兒,多以‘曹生’為名!兩個月前,曹公在3郡招募新兵,榜文才張,應募者如流,至有白髮、垂髫,亦爭擁應之,45日間,萬人之新兵兵額已是募足!其得民心如是!舅父,憑其善政,以此民心,用其英略,麾虎狼之士,試問之,誰可當者?莫說河北1地,席捲天下,亦如反掌而矣!”劉楊說道:“伯山,你要這般說,曹公還真是英明可成大事之主了?”見他仍是猶豫不決,耿純略微1想,已知道緣由,笑道:“舅父,純有1問,不知當問不當問?”劉楊說道:“你我舅甥,無不可問。”耿純說道:“敢問舅父,是不是在擔心,曹公麾下而今文武濟濟,舅父若今投之,實屬晚投,恐會不得志於曹公帳下?”劉楊默然片刻,說道:“伯山,我是有此憂。”耿純說道:“我有1策,可解舅父此憂。”劉楊問道:“何策也?”耿純說道:“舅父幼女,已值婚齡,尚未婚配,不如就嫁與曹公?如此,舅父為曹公之外父也。成了1家人,復何憂之?”劉楊問道:“曹公尚未成婚?”耿純不瞞劉楊,說道:“純這次回河北前,曹公剛定下1門婚事,還未成婚。不過以純之見,即便是曹公已經成婚,亦無妨也。聖人如舜帝,兩妻也,效之可也。”劉楊站起身,在室內轉了好長1會兒,下了決心,說道:“如果婚事能成,投從曹公也不是不可!”耿純大喜,亦起身,下揖說道:“舅父放心,婚事1定可成!”
計議定下,不做耽擱,第2天,耿純就回巨鹿。真定在巨鹿的西北邊。劉楊是前漢真定王,在河北的政治影響力不小,故此,耿純先把說服的重點放在了他的身上。既已說服了他,接下來再去勾連他家在巨鹿郡的那些親族、故交就容易得多了。他家的親族、故交1聽劉楊都已願投從曹幹,自是也都無有不願。用了1個多月的時間,耿純圓滿的完成了他主動討來的任務。於十2月底,冒雪還回定陶。
在郡府見到曹幹,他下拜說道:“啟稟明公,純幸不辱命!”曹幹將他扶起,拍掉沾在他肩膀上的落雪,先不言正事,欣喜地笑道:“伯山!你這去河北,1去1兩個月,着實把我想壞了!”拉到他席邊,叫他坐下,自在他邊上亦坐下,問其道上辛苦,說了多時閑話,這才將話轉入正題,接上了耿純適才的不辱命此言,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你細細說與我聽聽。”
等耿純把他在河北的經歷悉數道畢,曹幹喜歡而轉遲疑,說道:“伯山,你真是辛苦了。此河北之行,你收穫甚豐,不虛此行。唯是你代我應下與劉公之女婚事這件事?”耿純說道:“明公是擔心劉大家會不快么?”曹幹說道:“已經定下了婚期,便在開春后。伯山,這個時候,若是忽然與小虎說與你舅父家又定下了婚約,我確是恐她不快。”政治婚姻,曹幹是能理解,也能接受的,但劉小虎時他心頭所愛,他卻是不願在即將與劉小虎成親之此際,惹得劉小虎不快。耿純說道:“我雖沒見過劉大家,但劉大家過往的舉為,我卻知也。劉大家絕非是小兒女,與我舅父家的這門親事,將會大有利於明公,我想劉大家會是能夠理解,不會因是不快的。”劉楊的幫助,的確是會很有利於曹幹在河北立足,這門親事已經定下,再取消那時不可能的了,曹幹也沒了辦法,只好說道:“看來只能再勞煩戴大兄1趟了!”召來戴蘭,將事情與他說了,請他再去昌邑,當面代曹幹向劉小虎解釋。戴蘭欣然應命。
34日後,戴蘭到了昌邑,求見到劉小虎,把耿純代為曹幹與劉楊家定下親事此事原原本本,與劉小虎解釋了1遍,奉上曹幹親筆所寫的1封書信。劉小虎展開信看之,信很短,只1句像是詩的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1點通。”遂乃劉小虎掩信笑道:“我豈是不識大體者?戴公,請你將我回書轉呈曹郎。”亦親筆寫了回書1封。戴蘭持書信而還定陶,呈之奉與曹幹。曹幹視之,劉小虎的回書也很短,也是1句而已:“願得1心人,白頭不相離。”此卻前漢卓文君之詩也。曹幹提着的1顆心,由是放下,對劉小虎更加敬愛。
有了劉楊和巨鹿郡的1干豪傑支持,河北已然可入。
便於轉年開春,與劉小虎婚事成后,為不誤農時,又等春耕忙了,留下劉小虎與曹豐坐鎮定陶等郡,4月底時,曹幹上書1道,請得了劉盆子、樊崇的同意,及劉盆子“令取河北,凡從附者,俱加封賞”的詔書1道,親率兩萬步騎,出東郡,渡黃河,入進了清河郡內。
曹幹威名遠揚,復有建始帝劉盆子的招降旨意,並在曹幹兵入清河郡的同時,巨鹿群豪、真定劉楊各皆起兵,1起打出了迎接曹幹入河北的旗幟,幾部人馬共計萬餘,——單隻耿純其族的子弟、徒附等就有32千之多,進至到了巨鹿郡與清河郡的接壤處,遂清河郡的河北義軍之5校部,未做迎斗,便即投附了曹幹。如此順利,也是曹幹未有料到的。大喜之下,曹幹再次上書劉盆子,為5校部的渠率高扈等請得了官職的任命,令高扈等依舊各自率其本部。
兵在清河,與百姓秋毫無犯。厚待投從之眾、軍紀嚴明不犯百姓的名聲不翼而走,旬日之間,清河已定。劉楊等率部與曹幹會於清河之郡治青陽縣。見罷曹幹,劉楊退與兄弟子侄們說道:“幸虧得了伯山的話!曹公英武絕倫,帳下精卒虎將,謀如張曼、番侃等者,皆人傑士也。定天下者,必曹公也!”次日再見曹幹,通過耿純代說,正式提出了已定下的婚約。曹幹並無推脫,當場應之。劉楊知曹幹已與劉小虎成婚,又見曹幹確實出眾,擔心夜長夢多,催促耿純與曹幹說快些完婚。就於6月初時,接來了劉楊的女兒,曹幹與之成婚。
婚事定下,劉楊心中安穩,愈是不遺餘力,為曹幹在河北鼓吹吶喊。
卻河北義軍,雖有數十部之多,大的無非也就是銅馬等幾部。大多數的小部義軍,或慕曹幹威名,或貪官職賞賜,或因劉楊、耿純等的影響之故,絡繹來投。到6月底,曹幹在河北之部曲,已從初入河北時的兩萬眾,擴充到了45萬人。這45萬是不帶老弱的,俱為青壯。要再加上隨這些來投的小部義軍1同來的其之各自隨軍婦孺,計近十萬眾矣。聲勢之壯大,整個河北為之震動。唯只銅馬等大部之河北義軍,則是俱無來投之意,仍各觀望。
耿純於7月初,進言曹幹,認為到了進1步在河北拓地的時候,建議曹幹宜可先再遣兵攻入巨鹿。巨鹿1則與清河接壤,方便攻取;2則巨鹿是其家鄉,而且真定也與巨鹿接壤,靠其家在巨鹿的影響和劉楊在真定的影響,也較容易攻取;3則位處冀州之中,將之攻下后,冀州之餘郡即可從容收拾。曹幹贊成他的意見,即籌劃進攻巨鹿。而於這時,1則消息自南陽傳來。儘管這個消息,曹幹心中早有準備,聽完詳情之後,依然是不禁感嘆:“南地英雄,唯秀是哉!”這則消息,正即是劉秀力挽狂瀾,亦寡擊眾,在昆陽取得了大捷之此訊。
在南陽的諸部義軍中,劉秀並不很出名,耿純等此前哪知劉秀是誰?聽得曹幹給了他這麼高的評價,耿純笑道:“終歸也只是南地英雄,設以天下論之,英雄唯公。”曹幹笑而不語,心中忖思:“卻也不知劉縯會不會還是被害?若是被害,劉秀還會來河北么?”數年前,他剛參與起事時,尚1門心思來河北,投劉秀,於今他是已到河北,可投劉秀之念,已是早無!且也無須多講。昆陽大捷之後,南陽義軍聲勢驟起,料之很快原本的那個更始帝就會被推舉出來,也將稱帝,不管劉縯會不會仍被害,劉秀會不會仍來河北,河北的攻略卻是得抓緊了。於是,在7月中時,以耿純、番侃為先鋒,曹幹督兵,展開了對巨鹿郡的攻勢。
耿純、番侃老搭檔了,配合默契,胡仁、高況等所向無前,巨鹿郡中響應者不乏,真定郡的劉楊黨羽則自真定亦攻巨鹿,兩下夾擊,數戰罷了,巨鹿之大半已入曹幹之手。
正值全郡將得之際,忽有幾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從徐兗相繼傳到!
第1個消息是,東海公、右大司馬力子都因酒後嘗鞭打其奴,被其奴刺殺身死;第2個消息是濟南公、左大司馬爰曾亦被其部將刺死。第3個消息是,山陽公劉昱與荏平公董憲產生內訌,兩部兵馬彼此相攻;第4個消息是,在劉盆子稱帝后投從劉盆子的琅琊豪傑張步等,因怨樊崇賞罰不公,乃借力子都、爰曾相繼被刺和劉昱與董憲兩部相攻之機,起亂於琅琊。
4個消息,1個比1個令人震驚。
曹幹在與張曼、耿純、劉楊等計議過後,把耿艾從定陶郡召來,任之以清河郡守,留下了張曼、胡仁、耿純主持接下來的巨鹿戰事,把大部分的兵馬都留給了他們,自己只帶了5千精卒,返回徐兗。行軍十餘天,東過黃河,經東郡,這日回到了定陶。
劉小虎、曹豐出城迎接。
從劉小虎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1定是很為劉昱擔心。野外非是敘話之所,曹幹暫未多說什麼,待入了城,進了郡府,登到堂上,曹幹不在意曹豐等俱在,握住了劉小虎的柔荑,柔聲說道:“阿姊,董憲的事,你不必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么?董憲其雖霸道,在我眼中,待囚之徒也。且待我稍事休整,便親引兵馬往助阿昱,至多旬月,必為阿姊擒董憲來獻!”劉小虎比曹幹大1點,故是婚後,曹幹愛稱她為阿姊;至若“阿昱”者,不必說,自劉昱也。劉小虎雖然大方,當著曹豐等的面,手被曹幹握住,亦覺羞澀,抽回了手,說道:“郎君,對董憲,妾身沒甚擔心的。若只董憲,定陶都不需郎君歸,妾身自能相助阿昱。所以去書請郎君歸者,主要是力子都、爰曾被刺和張步亂於琅琊等事。郎君,力子都被刺以後,其部兵馬現無主也,其帳下之諸部從事,頗有意欲自立者,互相不能服氣,適又張步等作亂於琅琊,樊公等現頗自顧不暇,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平定張步上,此正郎君入手東海之時也!故而,妾身才與大伯去書郎君,請郎君速歸。”曹豐在旁笑道:“是啊,阿弟。所以去書,叫你快點回來,不是為了董憲,主要是為了琅琊!有件事,小虎還沒有給你說,便是蕭成、高寶已經送書來,願迎你入主魯郡。魯郡1得,趁力子都部無首,諸從事相爭而又樊公等沒工夫顧得上東海的這個大好機會,東海豈不就能為咱們所有了?”曹幹摸着短髭,堂上轉了1轉,說道:“原來阿兄與阿姊喚我回來,是為了東海。我卻以為,蕭成、高寶若肯投我,魯郡固是不妨可得,東海卻不到入手之時。”曹豐問道:“為什麼?”曹幹說道:“東海何能與河北相比?今若取東海,1則費力費時,將會耽誤取河北;2者,樊公必會不快,張步等怎會是樊公之敵?等滅掉張步等,樊公勢必會索要東海,到時,是給他不給?故而,東海不到取的時候。”曹豐、劉小虎很快就被曹幹說服了,兩人皆道:“如此說,東海確尚不宜取。”
曹幹為免劉小虎不高興,沒把劉楊的女兒帶回來,當晚,夫妻兩人久別之後,分外恩愛。
院中月明,滿室花香。
休息了兩天,以隨行回來的5千部曲為主力,加上了定陶縣駐軍中的5千人,曹幹領之,往赴淮陽郡。劉昱與董憲兩部的交戰之地,即是在淮陽郡。
兵尚未出定陶,軍報傳來,劉昱戰敗身死!曹幹大驚,劉昱的兵馬並不比董憲少,比董憲還多,怎麼卻反兵敗,以至身死?細問報訊之軍吏,卻是原來劉昱之此敗身亡,非是因其兵不足敵董憲之故,而是因劉永之故!劉永不滿劉昱嘴上稱他“賢兄”,實際因忌劉永是故漢梁王之子,薄待於他,由乃竟是早就與董憲暗有勾結,趁劉昱不備,暴起發難,與董憲內外呼應,夜襲劉昱營,劉昱於是大敗,身死亂中。要說起來,劉永在這個時候發難,和曹幹亦有關係。劉永其實本還有點拿捏不定,到底要不要和董憲聯手,正是聞得曹幹將來援助劉昱,劉永害怕董憲不是對手,而又1旦董憲落敗,他與董憲私下勾結的事情就可能敗露,因而才在這個時候他終於下了決心,與董憲合力,襲破了劉昱之營。這可沒法向劉小虎交代了!曹幹大怒,催兵馬急進,馳入淮陽郡,陳直、劉宣、劉英、孫盧、任躬、佼彊、魏元等率殘兵與他合在1處,隨之,便向董憲、劉永發起猛銳之進攻。董憲、劉永先敗於淮陽之郡治陳縣,退入梁郡,又敗於梁郡之郡治睢陽,再又退入沛郡,試圖從沛郡東北上,逃回祝其、利成,豈知蕭成、高寶已投從曹幹!蕭成、高寶率部自魯縣南下,將董憲、劉永阻於薛縣、戚縣間。董憲、劉永進之不得,曹幹引精銳追至已知。戰於兩縣間,董憲、劉永全軍覆沒。董憲、劉永自縛降之,董憲帳下之悍將王賢、甄交、賁休、高扈等,或身死戰中,或亦降之。曹幹遣兵,將董憲、劉永送到定陶,由劉小虎處置。劉小虎咬碎銀牙,親手將董憲、劉永殺了!分駐在山陽、梁郡之劉昱帳下的楊方、吳明等將,1並與陳直等1同改從附到了曹幹帳下。
回師返至定陶,劉詡1封求助的書信飛到。
爰曾死後,其部諸從事和力子都部的諸從事相似,也是頗有自立者,你打我,我打你,東平、濟南、平原、千乘等郡亂成了1團。劉詡非以勇武擅長,難以壓制這麼些的驕兵悍將,他先向樊崇求的助,樊崇在全力對付張步等,顧不上他,他委實是沒辦法了,只能再向曹幹求助。
得了劉昱部和蕭成、高寶部的投附,曹幹兵強馬壯,不算在河北的部曲,只現在定陶、山陽、東郡等地的部曲,就有近十萬眾,不缺兵馬,便以孫盧、蕭成等為將,北上東平,相助劉詡。河北傳來捷報,巨鹿已下。相比之下,重要的還是河北。曹幹乃於十月上旬,重還河北,——這1次去河北,順道克取了荏平、臨邑等縣,董次仲外無援兵,幾乎是未做什麼反抗,城池1丟,便即投降。曹幹沒有因早前的舊怨懲治他,但是曹幹可以寬宏大度,有人卻不肯大度,便高況是也。高況為高長報仇,將董次仲、董丹等手刃於道。曹幹知后,當然也不會責備高況。還回到河北,以清河郡與東郡、定陶郡等相通,據巨鹿為根基,曹幹分兵4進,攻河北諸郡。銅馬等義軍此前已畏曹幹,不敢阻撓他取河北,現聞劉昱身死,其之部曲、轄地全都歸了曹幹,於是觀望的不再觀望,或從附之,或遠遁之。大小共十餘戰,河北大致平定。
南陽的諸部義軍取得昆陽大捷后,發展迅速,如曹幹所料,果然是亦推舉了1個劉氏子弟為帝,出南陽西攻,打下了洛陽,繼而進兵關中。王莽遣9虎阻之,不能阻擋。是年9月,長安大亂,王莽被民所殺。這道消息被曹幹知后不久,1人從南陽北上,千里來投。
卻這來投之人,何人也?正是劉秀。
南陽的諸部義軍也出現了爭權奪利,劉秀兄長劉縯被殺,劉秀在南陽已無容身之處,而遍察海內之群雄,實力最強、名聲最大也是最好者,非此際之曹幹莫屬,於是他來相投。
與劉秀相見於巨鹿郡的郡治巨鹿縣,看着這個2十9歲的青年拜倒席前,曹幹恍然間,好像是又回到了他才穿越到這個時代的那1刻!如似身在夢中。巨鹿、巨鹿,新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原本時空這鹿是被劉秀所得,這1世,這1時空,會被誰所得?
未幾,孫盧、蕭成幫助劉詡平復了東平等郡之亂,顧樊崇等雖也平定了張步等之亂,然元氣大傷,又琅琊、青州之地,位處東北濱海,已被曹幹轄地3面包圍,劉詡遣使奉書信,既是感謝曹幹,更在信中說道:“建始孺子,何以為天下主?公威震海內,德撫萬民,宜上尊號。”
兩年後,坐在了長安未央宮中的曹幹,下的第1道詔書,內容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民者,國之本也。國欲久安富強,首在開啟民智。令縣鄉設學,教《階級論》。漢之亡,兼并故也,郡縣行均田制。”是夜,劉小虎竊與私語:“數年征戰,天下終定,而郎君之第1詔,以民生為念。後世論之,必以郎君英明之主矣。”曹幹攬她入懷,笑道:“英主非我願,設若能得1句教員之評,我願足矣!”月映萬里,殿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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