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老婆要選擇跟情敵
“他在哪裏?”藍汐顏開口,帶着焦急。
“哥哥會來找你的。”嬰竹的聲音氣若遊絲。
“嬰藍,我好睏,好想睡。”嬰竹的話很輕很淺,已經是彌留之際。
藍汐顏心中一陣難過,糾結萬分。
她答應過凌亦宸信他,等他來接她回家。
她不能,不能答應嬰竹啊!
可是,嬰竹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啊!
藍汐顏痛苦的閉眼。
她怕是又要讓凌亦宸失望了。
“我答應你,嬰竹,我答應你,我會作為嬰藍陪着他,阿卿他不會死,我不會讓他死。”藍汐顏安撫着嬰竹。
這是她欠嬰竹,欠夜蕪卿的。
“謝…謝謝!嬰藍,我…睡會。”嬰竹無力的躺在藍汐顏的懷裏,真好聞。
嬰竹喜歡她的味道。
嬰夜太冷了,只有嬰藍給過她溫暖。
她喜歡嬰藍,很喜歡,很喜歡。
與其說她執着戰勝她,倒不如說她想見她,想和她待久一些,再久一些。
嬰竹知足,能死在嬰藍的懷裏,很幸福。
藍汐顏抱住嬰竹,感知着懷中的人,停止了呼吸。
藍汐顏緊緊抱着她,為什麼?
為什麼嬰竹會死,她那麼年輕活力,那麼無憂無慮,為什麼會死。
昨天,她還在撒着嬌纏着她做糖醋裏脊,吃飽饜足摸着圓滾滾肚子的滑稽模樣似在眼前。
為什麼現在…
嬰竹會毫無生氣的死在了她的懷裏。
“她怎麼了?”一道聲音自身後傳來。
藍汐顏側過身來,是夜蕪卿。
一時之間,靜謐無聲。
“睡著了?”夜蕪卿緩緩走近,神色平靜如常。
藍汐顏鬆開嬰竹,將她柔軟毫無生機的身體平放在床上。
“阿卿。”藍汐顏想要拉住他,伸出去的手突兀的僵在了那裏。
夜蕪卿掠過她,站在了床邊。
他低頭看着嬰竹,久久沒有動。
“蠢。”夜蕪卿的聲音極冷。
藍汐顏恍然明白,凌裴夜要毀掉深海基地,夜蕪卿怕是很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要保住深海基地,保住這裏的人,還有嬰竹,他唯一的妹妹。
可與凌裴夜對抗,並非易事,所以他才不準嬰竹插手,不准她參與進去,是在保她。
可沒想到,嬰竹偶然間還是發現了,她偷聽到了凌裴夜的秘密,被滅了口。
“阿卿。”藍汐顏僵在那裏的手牽住了他的。
夜蕪卿側過頭,視線落在拉住他的手上。
“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夠努力,他總會認可我這個兒子。”夜蕪卿的話很輕,像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可我錯了,那個男人沒有心,他要的只有權欲。”夜蕪卿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藍汐顏牽住他的手上。
“我恨了他那麼多年,即使親眼見到他殺死母親,我都沒想過要殺他,可高台之上,他的一句話讓我動了殺心。”夜蕪卿撫上藍汐顏的長發,靈巧的替她挽了個結,插上了一根刻有夕顏小花的藍玉簪。
他的嬰藍,做新娘的樣子很美。
“他說,毀了嬰藍。”夜蕪卿撫摸着藍汐顏的臉頰,滿眼憐惜眷戀。
他怎麼捨得毀了他的嬰藍,就算是毀了他自己,他也捨不得毀了嬰藍。
藍汐顏驚在那裏。
格鬥場內,藍汐顏一刀刺穿熒惑心臟,激起台下眾人一陣歡呼,那是對嬰藍的認可和遵從。
嬰藍,沒了小顏這個籌碼,已經脫離了凌裴夜的掌控,只能做棄子。
可多疑的凌裴夜更忌憚的是夜蕪卿。
夜蕪卿要娶嬰藍,這個嬰夜成員最尊敬懼怕的人,一旦成為夜蕪卿的妻子,凌裴夜在嬰夜的話語權可就沒那麼威嚴了。
凌裴夜向來是要站在頂峰的,怎麼肯被替代,即使對方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行。
可他沒想到,整個嬰夜成員的心,哪怕幾個核心元老都在向夜蕪卿傾斜。
凌裴夜怎麼肯,他一手創建的嬰夜帝國怎麼肯被他人剝奪了權勢。
得不到,就毀了。
他大可以創建出另一個聽話的、任他只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嬰夜帝國。
知父莫若子,夜蕪卿怎麼可能猜不到凌裴夜在想什麼?在做什麼?
“我愛你,嬰藍。”夜蕪卿深情告白。
這句話,他藏在心裏太久,演練過太久。
他太高傲了。
藍汐顏定在那裏。
她無法開口接受,也無法開口拒絕。
此刻,她不想傷了夜蕪卿。
“我可以吻你了嗎?”夜蕪卿深情的看着她。
藍汐顏錯愕,他在舉行婚禮的儀式。
“不對,不是這裏。”夜蕪卿忽然開口。
夜蕪卿拉了她出去。
藍汐顏聽話的跟着,她不知道要被拉去哪裏?落地的婚紗因她的行走被拖得很長,像極了私奔的落跑新娘。
他們走了很久,上一次是在一座古墓內,他帶着她穿過了長長的洞穴,那時她的內心是恐懼的。
可現在,夜蕪卿的十指扣着她的,掌心處是黏膩的薄汗,兩掌緊緊相貼,她是安心的。
“閉上眼睛。”夜蕪卿拉她進了一扇門,裏面一片漆黑。
藍汐顏聽話的閉了眼。
又走了一小段路,她感知到夜蕪卿鬆開了她的手,腳步聲漸漸走遠了。
她安靜的站在那裏,沒有視覺,她的聽覺異常靈敏。
她聽得出夜蕪卿並沒有走遠,他好像在按着什麼按鈕。
“睜開眼睛。”夜蕪卿柔聲對她說。
藍汐顏睜眼,眼前是萬千螢火蟲繪製成的星空銀河,夢幻的如同宇宙中的星際。
透過螢光,是大片藍色的夕顏花海,螢火蟲穿梭在枝葉間,停在花蕊中,美的讓人迷離。
藍汐顏站在花海熒光之中,婚紗的腰線設計極為精巧,勾勒出她絕美的側身線條,鑲在婚紗上的鑽石在熒光上閃爍着碎碎星光,更顯她的高貴冷艷,猶如暗夜女王俯視蒼穹。
“嬰藍,你願做我的妻子嗎?”夜蕪卿自遠處向她走來,紳士的如同高貴的王子。
藍汐顏看着他,想起了嬰竹的祈求。
作為嬰藍,不要傷他。
“我…願意。”藍汐顏回他,作為嬰藍,她願意,這是她曾經的對他的承諾。
“問我。”夜蕪卿要求。
藍汐顏愣了愣,沒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