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轉,老婆發覺我的喬裝
藍汐顏醒轉時已經是三天後,她驚詫於自己居然會睡這麼久。
她的身體很無力,似乎被什麼藥物壓制着。
誰在給她下藥?
藍汐顏動了動身體,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環顧四周,仍是在原先的房間裏,寂靜無聲。
她昏睡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熒惑有被嬰竹救下嗎?
不行,她不能這樣干躺着。
藍汐顏費力的想要坐起身,額角浸出薄汗,她強撐着虛軟的身體下了床,外面一片死寂。
太安靜了,即使夜蕪卿曾下令不準閑雜人等過來打擾,但偶爾也會有人找各種借口窺探,三三兩兩下來,也算小有熱鬧。
可現在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嬰竹呢?她時常過來的。
“欸,您怎麼下床了呢?”出聲的是劉歪沙啞難聽的公鴨嗓。
藍汐顏抬頭。
“額,您…咳…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劉歪的目光躲閃着,本想上前的腳步定在了那裏。
藍汐顏的身體軟綿無力,八成是劉歪搞得鬼,只要她沉睡着,就左右不了任何事情。
至少夜蕪卿的那場婚禮昏睡中的她根本無法完成。
“解了。”藍汐顏的聲音極冷,更多的是不耐煩。
劉歪被她嚇的額頭升起冷汗,這女人也太過敏銳了吧!
才蘇醒就知道是他乾的!
“那個…咳…只要停了葯就不會再這樣了。”劉歪眼神躲閃着,卻又尷尬不失禮貌的強顏歡笑,配上他歪瓜劣嘴的臉,無法直視。
藍汐顏閉眼,逐漸適應着身體的虛軟,許是藥效在消散,體力恢復了些。
“外面什麼情況?”藍汐顏開口。
劉歪可能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問,這都昏睡了三天了,一睜眼就能發現外面發生了異常,不愧是上千人中衝出來的頂尖人物。
“嬰…咳…這裏好像內部發什麼了什麼動亂,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我們也被禁了足,除了每天按時替您檢查身體外,不準隨意走動,哪怕是上廁所都會有人看着。”劉歪簡單的說著目前情況,目光卻時不時的瞟向牆壁一側。
藍汐顏察覺,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通體雪白的牆壁,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呢?”藍汐顏突然開口。
劉歪怔了怔,哪個他?
“咳…那位主上,好像挺忙,就…就您昏迷時來過一趟,見您只是昏睡,許是太忙吧!這兩天倒是沒見過。”劉歪如實回答,她問的是這個他吧!
藍汐顏聽完擰緊了眉。
戰勝熒惑,是她留在嬰夜組織唯一籌碼,現如今熒惑已經被她當眾擊殺,除非嬰竹那邊出了狀況,否則不會有人發現端倪。
夜蕪卿不該這麼忙才對,忽然忙起來,難道是…
藍汐顏已經沒有心思過問其他,她適應着身體的虛軟,站起身雖然有些困難,但起碼不會跌倒。
“您別起來啊!身體虛着呢?”劉歪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慌忙攙扶她。
藍汐顏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
“送我去…”藍汐顏湊近劉歪的耳畔低語了一陣,見劉歪點頭,藉著力站起了身。
藍汐顏要去找熒惑,那裏有她要找的答案,眼下,她需要幫手,熒惑是最合適的人選。
整個嬰夜組織,沒有人比藍汐顏和熒惑更了解凌裴夜,只有她和熒惑聯手,一切才有勝算。
嬰竹並不擅長藏人,她唯一能藏熒惑的地方只有她的房間。
凌裴夜厭惡嬰竹,絕不可能會去她的房間,相對來說嬰竹的房間足夠安全。
藍汐顏走的並不穩,不過少許距離就已經累的浸了薄汗。
“您沒事吧!”劉歪擔憂地開口。
藍汐顏看了他一眼,“沒事,走吧!”
其實,她的腹部有些陣痛,好在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劉歪卻不管她拒不拒絕探上了她的手腕,霎時滿臉震驚和錯愕。
他不知從哪兒掏出兩根銀針,迅速的刺進了藍汐顏的穴位,不過片刻藍汐顏就覺得身心都輕鬆了不少。
“謝謝。”藍汐顏開口致謝。
倘若沒有劉歪這樣高超的中醫術,她怕是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疼痛的折磨,甚至…
劉歪一改以往的不正經,變得異常的凝重。
“您是知道的吧!”劉歪站在那裏,並沒有繼續攙扶着藍汐顏往前走。
藍汐顏抬頭,與劉歪對視一眼。。
“你沒告訴他,不是嗎?”藍汐顏答非所問。
劉歪抿了抿唇,歪斜的嘴有些沮喪。
“是,我沒有,你呢?即使在知道…知道…”劉歪的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
“你還是會選擇去做是嗎?”劉歪似乎有些懊惱,更多的是厭惡自己。
“我別無選擇。”藍汐顏神色冷凝。
劉歪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站在那裏。
“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他不會原諒我,更不會原諒你,甚至恨你,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劉歪呢喃着,雖然他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一點用都沒有。
藍汐顏沉默不語,抬步繼續往前走,她只能往前走,回不了頭。
她沒有退路,從凌亦宸在那個冬日的傍晚看到她,從凌裴夜將她帶走,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被編製的局,她這顆棋子運轉在核心區,只能被迫驅動的往前走。
劉歪站在那裏,沒有再往前。
前面就是他的禁足區,沒有夜蕪卿的允許,他進不去的。
守在關卡口的人並沒有阻攔藍汐顏,任由她出入任何地方,這是夜蕪卿下的死令。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毫無察覺的閃進了一扇門,可即使只有一瞬,藍汐顏還是撲捉到了那道身影。
他怎麼會在這裏?
藍汐顏回頭,劉歪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想必是過不了關卡,自己主動回去了。
那他呢?
他居然早她一步進了嬰竹的房間,他究竟想幹什麼?
夜蕪卿隨時都有可能過去,他居然敢主動送上門去,當真以為他的易容術和偽裝能騙得過夜蕪卿嗎?
夜蕪卿比她要強上數倍,他這次的偽裝是很強,如若不是她動了劉歪,對他使用了催眠,如若不是他那天強吻了她,她根本不敢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