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牛老闆豬肉
顧橘沒那麼激動，她想多看看這兒，這菜場，怎麼有點不對勁兒呢？
從前顧橘見過的菜場，賣菜的都是喜歡往外擺，越往外越好，這樣來買的人就能一眼看到，早早賣空。
這裏不一樣，一個個地都擠在最裏面，惟恐自己擺在了外面。
顧橘叫了陳橙一聲，“哎，橙，等會兒！”陳橙指定沒聽見顧橘說的話，就看跑的速度就能明白。
排隊買牛老闆家豬肉的人把店鋪門口堵得滿滿當當的，牛老闆也沒掛招牌說人限多少斤多少量，每個人好不容易擠破頭擠進去了，卻只買那一點，買的多的也沒有超過半斤的。
到底是什麼神仙豬肉，能讓這麼多人去搶，陳橙認定這豬肉一定大有營養價值，再加上好東西不能多吃。所以，這牛老闆賣的豬肉一定是世間難得的。再不濟，也是萬里挑一。
陳橙一頭扎進了買豬肉的人群中，顧橘也沒拉住他，仍然是觀察着四周的商販。
這些人有的是已經賣到豬肉的，有的是沒買到豬肉的，買到豬肉的一臉平淡，和先前瘋搶豬肉時的激動截然相反。
陳橙擠到一半又出來了，肉不怎麼樣，他搖搖頭。
當然，讓陳橙主動出來的原因還有一個他遇到顧大爺了。陳橙對還在四處觀望的顧橘說，“你看那，是不是二大爺？”顧橘覺得這不可能，但還是往陳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真像是，那個微微弓背的身子，還有髮型衣服，只要顧橘能看到這個人的側臉，她就能確定是二大爺來這裏了。
像，很像，但是顧橘不敢確定，如果說真的能在這裏也遇上二大爺，莫非二大爺也是時空錯亂者？
時空錯亂者本來是在正序時空正常生活的人，但輪盤的運轉打破了多個正序時空的運轉，這就導致不同錯位時空的人見面，而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
如果二大爺真的同樣是時空錯亂者，那顧橘就有必要帶上二大爺同行，畢竟，少一個人沒回到正序時空，時空都不能回到原來的平衡，也就是說，原先是浩大時空中的一縷沙，有沒有都一樣。放在這裏就是鐘錶裏的任意一個小零件，是不可或缺的。
顧橘果斷地追上去，結果是一無所獲，剛才那個神似的老頭已經沒了蹤影，現在能做的，就是弄清這牛老闆的豬肉，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看着買到豬肉的和沒買到都愁眉苦臉，顧橘發覺這件事絕不是牛老闆家豬肉好這麼簡單，況且品相也並不是很好。
既然來了，也走不掉，就弄他個明白。
顧橘和陳橙安靜地躲在一邊，看牛老闆賣肉，肉是一塊一塊地賣，沒過多久就被搶光了，牛老闆就派人去菜場其他幾家肉鋪去收購豬肉，而且是盡數收來，陳橙這下子就真的明白不是牛老闆家的豬肉好了。
臨近晌午，牛老闆的豬肉還有剩，沒賣乾淨，而現在只剩下幾個人沒買到豬肉了。陳橙瞧了一眼牛老闆的案板，那上面少說還有半扇豬沒。而沒買的人就剩下三家了，就從那三家人穿的衣服來看，也不像是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料想三家人身上的錢都加起來也買不了這半扇豬的一半。
打頭的人看了看後面，一口氣要了二十斤，牛老闆看他買了二十斤，一時間眉開眼笑，笑呵呵的給他割肉稱肉，嘴裏還左一個兄弟，右一個老闆地叫着。
陳橙看得出來這打頭賣豬肉的滿臉的勉強，打頭的提着豬肉走了，就剩下兩個人。這兩個人爭搶着要第一個買，誰也不讓誰，這其中有一個人耍陰招，把另一個踹出去。
看得案板後面的牛老闆都笑得合不住嘴了。耍陰招的那個趁機跑到案板跟前甩出錢來，對牛老闆說要半斤瘦肉。沒想到牛老闆並不賣給他，反而說，“那個倒地上的兄弟先買，至於你，要買就買五十斤，否則后買，你看着辦吧。”
倒地上的那個聽見這話，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連滾帶爬地奔向案板，這人渾身沾滿了灰土，衣服也在剛才磨破了好幾個小洞。只聽他說，老闆，來一斤肥肉。
牛老闆手快刀快，立馬劃下一斤肥肉扔給他，就像喂狗一樣扔出去。
最後那個人一臉無奈，顧橘默默地在心裏算了算，剩下的豬肉斤兩，至少還得有三位數，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表情顯得這麼無奈。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身子顫抖着往菜場外走，牛老闆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顧橘心疑這個牛老闆註定是有什麼陰暗意圖。
牛老闆收拾好了自己的肉案板，摘掉身前圍的圍裙，轉手騎上一輛摩托三輪，叫了幾個在肉鋪幹活的幫手上車，其中一個往車上扔了一把椅子，他們是從菜市場最裏面上車，先是騎到菜市場門口。所有人都下車，牛老闆本來是騎車的，現在擺正了三輪上的椅子，讓它居中，然後坐北朝南，板板正正地坐下，騎上的幫手從車座底下拽出一掛鞭炮點着，扔到菜場那個門口的空地，隨後摩托車背後幫手列隊，“大軍”跨入菜市場。
陳橙在後面看着“大軍”入境，一陣感慨油然而生，“**，牛*，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顧橘見陳橙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忍不住拍了拍顧橘，就算對沒見過世面的顧橘的一種安慰吧。
牛老闆從頭開始，給第一家遞出了一張卡，卡從牛老闆的手裏到他的“貼身侍衛”到“隨車護衛”最後到了第一家的攤販的手裏，攤販老闆就輕輕的看了一眼，打開貼身的包，把卡放進去。牛老闆就像一個勝利者，他打了個響指，摩托車發動起來往前走。
隨着牛老闆往前走，他身後的生意才慢慢做起來，趁着牛老闆走遠，顧橘問起了已經收起卡的攤販。
攤販嘆了一口氣，強裝着笑臉說，買豆角嗎，來點黃瓜，西紅柿也很好啊？陳橙見攤販答非所問，重複了一遍顧橘剛才問的話，“你們為什麼都買他的肉，而且還被收卡？”攤販什麼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愣着看自己攤上掛的那條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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