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劉兄!潘兄!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華海市利川區華庭學府小區,這是一一座位於華海市三環年內的老住宅區。
噔~清脆的短訊提示音從手機裏面傳出,劉川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用腿夾着被子繼續睡去
十分鐘后,經典的電話鈴聲又從手機里傳出來,劉川這才非常不情願的起身接起電話:“喂,找誰啊”眼睛從始至終都沒睜開過。
“劉川是吧,我這裏是大通汽車修理鋪,你昨天晚上放在我們這裏的汽車已經弄好了,隨時可以過來取啊,地址和聯繫電話我都已經給你發到手機上”電話那頭響起粗狂豪邁的聲音,聽着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這幾句話說完對方就掛斷了,劉川被對方的大嗓門喊了幾聲后困意全無了,反應過來后還是有點差異"我車子什麼時候送去修了?"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啊,不等劉川多想一股尿意襲來,劉川拿起手機跑到衛生間,一手掏出小劉川握在手裏,另一隻手翻看着手機短訊,其中一個是剛剛的大通修理鋪發來的店鋪地址和電話,劉川掃了一眼沒當回事,又打開了未讀信息
“尊敬的劉川先生您好,經過校方對您的資質以及履歷查詢,現誠摯的邀請您成為本校高一年級語文教師,請您在三日後的9月1日前往我校報道,地址;華海市利川區狀元路68號培正私立高中教育處,聯繫電話;130......聯繫人:吳利啟主任,望您和本校共同實現教育目標;因材施教,薪火相傳”
我靠‘本少爺竟然真的被選上了,我竟然真的要當老師了哈哈哈‘
隨着劉川的一陣歡呼雀躍,手裏握着的小劉川也是上下搖晃,好不快活啊。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的劉川,邁着歡快的步子向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嘴裏哼着小曲“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洒倜儻,可是我有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體魄”
‘好詩,好意境,好雅興。‘劉川身後突然響起一句高聲誇讚,把前面撒歡的劉川嚇了一大跳。
只見身後十米左右站着一個男生,個子175左右,身材有些微胖,年齡和劉川看起來差不多,上身穿着一個大爺早晨起來遛鳥的跨欄背心,下身穿着一條寬鬆的短褲,腳下一雙人字拖,頭髮就像一個被鳥下過蛋一樣的雞窩造型,手裏還拎着一大袋東西,劉川瞟了一眼,裏面裝的都是方便麵,各種口味的方便麵,還有火腿腸,各種口味的火腿腸,以及幾大瓶的冰紅茶飲料,這身造型加上手裏的東西,看着十足就是一副宅男狀態。
來人看劉川這樣盯着他手裏的吃的,非常大方的從來面拿出兩根火腿腸還有一大瓶冰紅茶飲料遞了過去“這位兄台,想必一大早起來還沒吃早飯吧,拿去墊墊肚子吧”他的聲音和體型非常合拍,渾厚的嗓音中帶着一絲溫柔,就像是一位怪蜀黍拐騙小蘿莉一樣。
劉川看着對方這一手,有些愣住了,遲了幾秒才說道:“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下樓就是去吃早點的
”
對方看劉川接話了,趕忙走上去自我介紹到,“兄台你好,鄙人姓潘,潘金蓮的潘,單名一個洋字,是一位作家”剛剛聽到兄台吟唱的詩詞,應該是出自《客途秋恨》清嘉慶學者纓艮所作的詞曲名中經典的幾句唱段,一時興起便情不自禁的接話,猶如冒犯,還請兄台海涵見諒啊”
潘洋這套說辭,如果讓旁人看來肯定會懵逼,這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啊,潘金蓮怎麼還出來了,《客途秋恨》又是什麼東西,清朝的玩意我上哪知道去
可是他碰見的是劉川,一個中二病加典型自來熟的患者,之間劉川雙手抱拳說道,“原來是潘兄,真是失敬失敬,小弟姓劉名白,家住利川區13棟12樓,是一位即將走馬上任的教書先生”
‘久仰久仰‘潘洋一看劉川這麼配合趕忙扔下手中的膠袋,也是雙手抱拳說道,原來是劉兄,小弟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劉兄果然氣宇不凡。
“哪裏哪裏,我早聞潘兄才華橫溢,拜讀過您很多著作,今日一件果然也是.....呃與眾不同啊”劉川一時找不到適合形容面前這個胖子的話。
誰知潘洋這時卻不按套路出牌了,問了劉川一句“不知劉兄讀過小弟哪篇著作啊”
這回劉川是真懵逼了,這天馬行空的牛逼吹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問的這麼具體起來了呢
“啊哈哈對對對讀過讀過,不過這個...這個.....平時讀的東西也多,三國列國東西漢,水滸聊齋濟公傳,一時想不起來,容我想想哈”劉川滿嘴跑火車似的一邊說一邊想着怎麼回答
“對了,剛剛也聽潘兄說,我劉川的名字您也早有耳聞,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聽聞的啊,又是從哪裏聽到的呢?”劉川選擇了不答反問的技巧,問完還一臉期待的看着對方。
這回輪到潘洋懵逼了,只見他楞了幾秒,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方便麵和飲料,趕忙彎下腰去撿,邊減還邊嘀咕:“哎呀這怎麼都掉地上了,真是太不小心了”
劉川也心照不宣的低頭彎腰綁起來腳上的鞋帶,而且還把兩隻腳的同重新綁了一邊。
等到再次起身,兩人似乎都忘了剛剛的一幕,相互一笑,劉川說道:“潘兄啊,我弟初到貴寶不久,不知這附近哪裏有吃早飯的地方啊”
潘洋聽完眼前一亮,趕忙說道:“劉兄請跟我來,我替你引路,這附近的早點鋪我都熟悉的很納”、
“那就有勞潘兄了”“劉兄不必客氣”兩人就互相謙讓着向著早點鋪走去。
不遠處的小區活動中心,兩個晨練的阿姨目睹了眼前的全過程,其中戴眼鏡的阿姨默默的拿出手機,查找了一下附近精神病醫院的電話。
另外一個阿姨也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今天的日期,確定了是公元後2010年這才放下心來,和旁邊準備撥電話的阿姨嘀咕了一句:“張濤他奶奶啊,這古裝電視劇平時還是少看吧,我最近啊正在追還珠格格呢,現在看誰都像五阿哥和四阿哥”
《老張頭小李二嬸早點鋪》裏面劉川和潘洋對面而坐,面前擺着四籠包子、兩碗混沌、四根油條、還有四個茶葉蛋,兩人完全忽略其他人投來的目光,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一輛精神病院的專用救護車,從早點鋪前面經過,向著華庭學府小區方向駛去,來往的人都駐足觀看,甚至還有閑着沒事的人小跑着跟過去看熱鬧。
而作為當事人的兩位,依然對坐吃着手裏的早點,這時只聽潘洋說道:“劉兄你看,咱們這附近又出現精神病了,你平時出門一定要當心啊,可別被這些精神病人盯上,聽說他們砍死人都不用坐牢的”
劉川咽下嘴裏的一顆茶葉蛋,伸手又去剝另外一顆,一邊剝邊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的社會壓力太大了,聽說非洲最近又開出鑽石礦,引得無數人爭奪,外太空的星系又有幾顆爆炸,徹底消失在宇宙唉....”
劉川說著將剝好的茶葉蛋一口吞進嘴裏,伸手又去剝另外一顆,潘洋這時聽完劉川的話,也沉思了起來,眼中浮現出了一種悲天憫人慈悲,接着劉川的話繼續說:“劉兄所言極是,小弟最近也聽聞非洲的大象產子時肛門會被撐的非常大,能塞下兩個成年人,而水裏的魚一甩籽卻能產出數以百計的後代,真是世道不公啊”
兩個各自說完這話后,不僅心心相惜,竟同時站起一抱拳說道道:"潘兄"“劉兄”“你真乃知己也”
倆個人說完又坐下,劉川剝起了碗裏的雞蛋,潘洋順手拿起了兩個包子
旁邊的食客,以及正在油鍋前炸油條的老闆,和正在給客人算賬的老闆娘全都愣在原地石化一般看着兩人。
這時其中一個食客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剛剛的精神病院的車子有沒有在走遠"
吃過早飯兩個一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誰也不開口,好像在等着什麼一樣。
過了許久潘洋忍不住問了一句:“劉兄,剛剛聽說您是教師,不知在哪所名校任職啊”
劉川馬上說道:“不瞞潘兄所言,我才回國不久,教師的工作也才通過的,還沒有走馬上任”
潘洋這時說:“原來是海歸啊,那收入肯定是不菲的咯,小弟真是羨慕啊”
劉川趕忙說道:"潘兄有所不知道,本人自幼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出國也是機緣湊巧而已,實則收入不濟,囊中羞澀啊"
劉川看潘洋又要說什麼剛忙繼續說:“不像潘兄,一代文豪,作品頗多,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想必潘兄定然是風光無限啊,這作家的收入可都是按照百萬來計算的,不知道潘兄你到了哪種水平啊”
潘洋聽還真仔細想了想,隨後伸出了5根手指,“劉川試着猜了一下:“5萬”
潘洋搖頭
劉川又問了一句“50萬”?潘陽還是搖頭
劉川聽到這急忙起身說道:“難不成是500萬”
潘洋這才微微點頭表示差不多。
劉川看到潘洋點頭,連忙一邊擦手一邊說道:“哎呀,潘兄果然是人中龍鳳啊,500萬的收入,真是羨煞小弟,今日小弟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改日定和潘兄秉燭長談”說著抬腿就要走。
這時潘洋一把拉住劉川:“劉兄且慢些走,你可能誤會了,我說的500萬不是給我,是我給出版社的錢出版費,我一共寫了4本書,包裝再加上各種宣傳費差前後差不多花了500萬,到現在還沒有回本呢”
“我擦嘚嘞”劉川一聽雙眼一翻,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面,他又看了一眼潘洋買的那一袋子泡麵和火腿腸,估計他說的應該不假,又盯着潘洋好一會才問道:“潘兄啊,是什麼讓你堅持了這麼久,是熱愛嘛是對文學的渴望嘛”?
“是”潘洋一本正經的說道
劉川徹底無語,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老闆娘,手裏握着一支啤酒瓶,眼睛盯着門口的兩人吃牛逼,兩個如果不結賬她隨時準備偷襲。
劉川悻悻的喊了一句:“老闆娘算賬”
老闆娘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就酒瓶,一邊笑一邊拿着計算器向他們兩個走來,臉上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