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經的記憶
凌洛鋒在酒店房間柔軟的特大號床上打了個滾,伸了個懶腰,靠在頭枕上坐了起來,欣賞着江北市警察局為他預定的大房間。
他很高興能住在江北市最好的酒店之一——藍寶石酒店。但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打算在這裏待太久。
起身,走到可以俯瞰哈斯頓城主橋西區的落地窗前,還可以看到在橋另一邊的火車站景色。
形形色色的人走路、聊天和遊玩,有些人正在趕着上班,江北市的面積不大,但是人口非常多,因此人們寧願步行也不開車,以避開擁堵的交通。
凌洛鋒並沒有那麼困擾,因為他有一輛運動自行車,可以通過大多數小路。
他站在窗邊許久,眺望着這座比漢東市大兩倍的壯麗城市。
雖然他經常旅行,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來這個城市。他去過上海、成都、昆明等熱門城市,這些地方都有其特點。比如上海,是一個國際化大都市,到處都是大公司。
讓江北市聞名遐邇的,是當地美食。
然而,正如凌洛鋒初到此地的感受一樣,這個城市最大的問題是變幻莫測的天氣,即便是現在九月份的季節,他還是覺得寒冷刺骨。
“這裏的九月份果然與眾不同!”他發出嘶嘶聲,抱怨道。
此時,漢東市溫暖而繁榮,江北市的天氣卻像紅綠燈一樣,不停的變化!
凌洛鋒終於離開了窗戶邊,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他先打電話給客房服務,要了一杯熱茶和一些海鮮。
自從他來到這裏,他就一直對這裏的海鮮念念不忘。
他走進淋浴間,打開水龍頭,熱水順着皮膚流下來。
當享受着熱水浴的時候,他的思緒飄到了那個微笑的精神病患者身上.....
他突然覺得淋皮膚上的水變涼,打了個激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渾身顫抖。
他趕緊擦乾身子,穿上衣服。這個連環殺手讓他對自己的工作有了新的認識。
這也是他不能在這家大酒店久留的原因,他需要在不同的地方進行探索。
在漢東市的時候,他處理了一起失蹤案,隨着對案件的深入挖掘,他發現了一個非常受人敬畏、非常有權勢的大佬的諸多秘密。
這不僅讓他與核心圈子的富人陷入困境,還引來了失蹤案的犯罪嫌疑人將他鎖在房子裏。
他勉強躲過了那次襲擊,在後來的辦案過程中兩次遷居,引起犯罪團伙的注意,最終發現了犯罪的真正幕後黑手!
但是該團伙還與漢東市的一個富裕家庭有着深厚的聯繫,幫助他們掩蓋了蹤跡,並通過私人航空公司為罪犯提供了一條安全的路線。
從此以後,只要是在辦案期間,他就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長期停留,否則容易將自身陷入危險的境地。
“這次處理的的案件也應該相當危險。”凌洛鋒在心裏自嘲。
他現在所處理的這個新案件不僅危險,而且可能使他陷入危險,因此需要變更新的居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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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洛鋒早上8點45分到達警局。
他先是走到辦公桌前,跟前一天認識的幾個警察打了聲招呼,然後取回了一些文件,出去的路上,他看到昨天的那個女孩,姜樂黛坐在標有“咖啡和飲料”的空桌上,這就像一個內部“咖啡館”,供警官們休息。
在走出大門之前,他必須經過“咖啡館”……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她今天看起來狀態不錯,沒有眼袋。
她沖他笑了笑,他點頭表示回應,然後走開去找高路升和秦森。
他們登上警車,駛向韓永珍夫人的家,她是第七個受害者安麗娜的母親。
他們到達后,站在外面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門,是韓永珍,她眼圈紅腫,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好像哭了一整天。
三人深深地吸了口氣,親生女兒被殺害了,有誰會不傷心難過?
他們所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同情,集中精力將兇手繩之以法。
“早上好.....”高路升話還沒說完,韓永珍女士就擋住了門,聲音嘶啞的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高路升和凌洛鋒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森開口說明了來意。
“你們問的還不夠嗎?咦?警察來,媒體也來,每個人都不懷好意的打着慰問的名義來來問問題!”
女人大聲的說道,聲音響徹鄰里。,
“您痛失愛女,我們深表遺憾,但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必要的流程。”凌洛鋒試圖安撫眼前這個淚流滿面的女人。
“別跟我談流程!前面死了六個人的時候,警察在哪裏?為什麼你的‘流程’沒有抓到兇手?我女兒還那麼年輕,還有很長的人生等着她,她還要嫁人生子,結果就這樣死了,就因為你們警察沒用!”她的語氣從痛苦變成了憤怒。
“我知道你很難過,也對我們警察的工作很失望,我們的工作也確實做得不好,但我們還有機會將兇手繩之以法。”高路升放下自尊,說了自我檢討的話。
凌洛鋒和秦森對局長會說出這麼謙卑的話感到驚訝,但對韓永珍來說,這是一種糖衣炮彈,主要目的是融化她的心,讓她合作。
“很好,你還知道自己的失職。”她低聲說著,轉身關上門走了進去。
“嗖!太激烈了。”秦森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我們可以等一會再回來。”高路升一臉無精打採的說道。
他感到痛苦,一方面是因為警察每次都要眼睜睜地看着受害者的哭成這樣卻無能為力,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是一個父親,肯定能感受到失去至親的痛苦。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揉了揉後退的髮際線....
“我理解她,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她的經歷感同身受。”凌洛鋒深吸了口氣,腦海中浮現出年輕時的記憶。
“你有過類似的經歷嗎?”高路升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了一下,當走回麵包車時,他和秦森都看着凌洛鋒。
“是的,我失去了母親....凌洛鋒的聲音壓抑,停下來喘了口氣。
“死了?”秦森撓了撓頭,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越界了。
“沒有,她失蹤了。”凌洛鋒開始說,“我15歲時,我父母吵架,媽媽出去散步,之後再也沒有回來,父親不願意調查,後來我報了警,本來還想聘請私家偵探調查,但沒錢。”
“警察調查發現,她失蹤的那天,是和爸爸吵架之後,她被發現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從那個年紀開始調查她的失蹤,那個男人很有錢。”
凌洛鋒的聲音雖然嘶啞,卻沒有一絲淚水,他摸了摸下巴,繼續道:“後來我發現了一些證據,證明這個男人實際上是劫持了我媽媽。我去報警,他們告訴我,我媽媽是一個和有錢人一起跑了,當時我年紀太小,不明白。事實上,當時這個男人的背景太大,連警察都不敢和他作對,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媽媽。”
“悲劇,那個年代確實如此,你後來有沒有試過再調查一下這個案件?”高路升關切地問道,他開始以新的角度看待這個“偵探”。
“這輩子,我從未放棄,這是我辦案的動力。每當我看到人們因為警察無能為力而悲傷時,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高路升點頭表示認可,他能感受到這種心情。